生活怎么可以没有爱情和诗歌?


《在感冒中遭遇爱情的丹丹》

 

丹丹从一个感冒里出来

还未洗掉药片的衣服就认识了我

那时候我的名字叫单身

在商业的时间和空间里穿梭

像模像样穿着专家的衣服

偶尔写点诗歌或者论文

常常以智者自居以思想为傲

当网络上的邂逅成为风俗

我在某个晚上触摸到了她的咳嗽

 

有硕士文凭的丹丹有一点风骨

那是气质里飘出的一个音符

她说她刚从一场失恋的梦魇中出来

几乎不相信爱情的颜色

面对我秋天一样成熟的感情

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收割

银行的同事们在一旁狂泼冷水

说沈坤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定要出一道难题来测试我的胸襟

 

她第一次说出“亲爱的”三个字

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她意外地拿到了我给出的答案

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个男人

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合适的地点

骑着白马高举鲜花狂奔而来

我说为了你我长途跋涉了四十年

她说她只用二十三年就等到我

丹丹胜利地笑着,从此远离感冒……

 

《傍晚的声音从一座小城开始》

 

一种声音是另一种声音的正面

她正好走近,眼睛是远方飘来的云

这是南方小城,它不是北京

冷空气还没有侵蚀到它的发梢

我只看见了水和水上的桥

一辆红色的小车驶来,开车的女人

她喜欢黑色的短裙

不穿文胸的身型触动了我的神经

香气注满我的视线……

 

她告诉我红谷滩的故事

她的学校和关于钢琴的梦想

轮胎碾过声音的背面

我坐在车里,与车外的树林和道路

一起思考这个下午

她担心教书的父亲和妈妈

她说她心里一直有一道伤痕

她缓缓叙述中的疼痛

她的乳房、细腰和以及急促的呼吸

湿润的震撼袭击了我的欲望……

 

一种风景是另一种风景的延续

我站在江边的夕阳里

路边的餐馆端不出好吃的泰菜

我身上的服装和城市的性格

有几分相似,它们不在同一个时间

却在同一首诗里成为意境

一如她的呻吟和汗水,被我

留在傍晚的床上和山庄的灯火里

那时我异常满足,心静如水

握住叫幸福的东西,不愿意松手……

 

《野蛮女友的霸道是美丽的》

 

老公——!她总是这么叫我

我觉得非常好听,尤其是她的嘴唇

小巧玲珑,使那个拖音很细很长

像悠长的空谷回音,又像遥远的天籁

我喜欢在这样的声音里缠绵时间

不厌其烦地拨弄着她的长发和肌肤

她发梢的香气和身体的弹性

她闭着眼睛让心灵发出的隐隐颤动

使整个夜晚产生了躁动

 

老婆——!我也常这么喊她

但我的声音远没有她那么绵长有味

她说她叫我老公的时候是个贤妻

我喊她老婆时却充满色情

她还一直嗔怪我喜欢抢她的话头

并威胁我如果不改就流眼泪

有一次真关上房门躲进了被窝

出来时眼睛红肿表情严肃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溃败

 

我们喜欢在床上谈东论西

柔软的感觉使一切话语成为温馨

譬如想象深圳、南昌或着上海

讨论究竟把家安在哪里更好

生几个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

她还喜欢在电话里撒娇

只许我认真听却不许我挂机,

 

她还用美丽的语气警告我

——记住,下次不许弄我哭……

 




2010年10月24日于福州阿波罗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