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苍南县灵龙公路收费站,近日被网友戏称为“史上最臃肿收费站”。因为这个小小的政府还贷二级公路收费站,竟然有职工113人,其中事业编制68人,还向其他企业借用了45人。收费站虽小却五脏俱全,内设综合办、财务股、征收股、监督股等4个股室。面对网友质疑,苍南县交通局一位副局长却说,该收费站的人数是合情合理的。(《钱江晚报》10月27日)
这个小小的公路收费站到底有多“臃肿”呢?记者披露,同样一个收费站只需要30名工作人员即可顺畅运转。也就是说,113人的这个超大收费站绝大部分员工其实是在空转,或者说是在吃空饷。那么,政府何以会容忍这样一干人马白白消耗?其实,问题的根源正在于地方政府的极度“包容”。既然收费站所有人员的工资全部由政府财政拨付,当然就缺乏拆撤冗员的动力。可见,“最臃肿”的并不是收费站,而是大包大揽的政府。
当然,政府是不会白白拿钱的。报道披露,这个收费站目前每年的收入是1000多万,即便刨去百余名工作人员每年400万的工资费用,也还是颇有盈余的。而这个数字还是在合并、砍去若干收费点之后的收入,此前的收入则在3000万以上。这就意味着,实际上为“史上最臃肿”收费站买单的,是广大不得不过路、不得不缴费的车主。正是此种强制性的公众买单,才支撑起收费站虽然人员臃肿却有滋有味的繁华胜景。
更有公众质疑,小小收费站的大量冗员里边,有多少是领导家属或者是请托进来的关系户?目前尚无直接证据显示这个比例到底有多大,但是,这个收费站不正常的臃肿已经为公众勾勒出一个大致的利益关联图谱。政府的睁一眼闭一眼态度,除了收费站尚能产生盈余之外,很难讲这里边没有人员安置方面的默契。不然很难解释苍南县交通局领导关于“人数合情合理”的辩白,明明不合情理的事情,何谓合情?何谓合理?
实际上,苍南县这个收费站不过是遍布国内无数条收费公路上的一个小小节点而已,其引起民意不满由来已久。这些大大小小的收费站点,一方面,挂着“政府还贷收费”的幌子,轻松获利,成为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梗阻;另一方面,内部却变着花样随意消耗收敛来的民财,此前就有媒体披露过一些地方收费员的高工资、高福利,在此背景下,苍南县这个113人的“史上最臃肿收费站”,只是为公众的愤怒再度添加了一个小小注脚罢了。
政府不能利用手中的公权力“公司化”。一旦政府公司化了,出于对利益的追逐,必然会夸大管制、强制的重要性。这些年来,每每曝出民众与收费站的收费争议,正是两种力量的博弈。此外,其在强制收取来费用的使用上,必然缺乏节制。甚至会以种种市场化需要的名义掩饰、辩白。可以说,这是典型的与民争利。
此种混乱情形也是国家酝酿全部取消二级公路收费站的动因。根据新华社2009年6月2日消息,全国12个省份已经一次性全部取消了政府还贷二级公路收费,共撤销收费站1263个,占全国政府还贷二级公路收费站总量的65%。其中山西、广东、浙江三省则在2012年前分期撤销。当然,也因为这个“分期撤销”,让公众了解到苍南县这个“最臃肿”收费站的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