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听到雷人言论,“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县委书记这样干,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吃什么。”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教授于建嵘在江西某县讲课,号召大家不要去拆老百姓房子,该县县委书记在课后如此批驳于建嵘教授这位书生。此言一出不知道是知识分子的斯文扫地还是官员的自作多情。就在此消息爆出来的同一天,也就是 11月1日,太原晋源区古寨村村民武文元家被强拆,凶手用挖掘机挖出墙洞,两人被扔到路边,而农民孟福贵则被乱棍打死,时年53岁,他卖了30年豆腐,独自供长子读复旦博士。他用生命守护的那栋房子,就是靠卖豆腐攒下的钱建起来的,是儿子的婚房。这栋房子,要了他的命。
看来读复旦博士书生也保不住老爹保不住寒舍,真可谓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没用就对了,莫干预别人的自由,尤其是那些用生命也要换取的自由,就更不要干预了,博士儿子干预不了老爹为他用生命死守婚房,博士儿子也干预不了以身试法的雇凶者和杀人犯,自己愿意往火坑里跳,怎么说也都算是一种自由,博士儿子又有什么办法呢;博士儿子唯一能做的是读书人能做的事情,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所谓高也就是提供些愿景以供选择,告诉那些恶性拆迁者,告诉那些看不清恶性拆迁者真面目的钉子户们,其实有更多的选择,无须走死路。读书人有责任告诉他们,更有价值的东西是自由的天空,而不是僵硬的一堆泥土,没有立椎之地吗?巨人不肯让道,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巨人高兴让你站,巨人希望你站得更高,来帮助他开阔视野,又何必让巨人踩在脚下呢。
中国老祖宗的文化早就说过,清阳者上浮,浑浊者下沉,一心要当砖家,又何必呢?强拆者不可取,死守者亦不可取。但有人死守了,有人强拆了,社会宽容力量要安抚好他们,不要让他们看不到希望而盲目扩散,大量繁殖,也不要打压他们自己取代。鬼谷子十三经里有个叫抵隙术的,桶里满是碎石,满了吗?还可填沙,沙桶满了吗?还可灌水,水桶满了吗?还可注入空气,气桶满了吗?还可传播声音,还可导电,换一种更精致的身份进去,又岂能拒绝,又何需拆迁了。善建者不拨,指的就是这种抵隙术,和宽容性增长的思想神似。
仔细观察了下以上两个消息,发现了一个蹊跷的现象:拆迁队和钉子户都是为了读书人。县委书记说:不拆迁知识分子吃什么。农民孟福贵则用生命保护博士儿子的婚房。可见都是为了读书人,读书人于是站出来说话了,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教授于建嵘的苦心劝说不要野蛮拆迁农民房,不是不要拆要摆得平,却被理解成了没良心的种,俨然成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不知道博士儿子有没有劝说过他父亲,就不要用生命来捍卫婚房了,房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又何必与野蛮的拆迁队死顶呢?问题是拆迁队还没有给人撤退的机会,就把人给乱棍打死了。
读书人赶紧出来表态吧,如果父母官这样做都是为了知识分子有饭吃,知识分子还是赶紧不受这个嗟来之食吧,想当年,元朝拆迁了宋朝,文天祥是颗粒不进元朝官员送来的俸禄的。不知道博士书生是怎么接收父亲的房产的,该不该领受这份为了房子以死相拼的爱护。读书人的使命是要给人带来希望,父母官的使命是要让人获得安全,如果父母官为了读书人的安全,而伤害另外一部分人的安全,那读书人尽到了给人带来希望的责任了吗?如果希望不能加大安全感,何以称的上是希望,读书人赶紧说话吧,知者不言,不是没话说,是说的话成了超声波次声波,大家没法听到听懂了,他们已经说过了,咱们还没达到那种境界的人,还是赶紧给县委书记们的一个答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