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是“走出去”的中国人的普遍共识。欧美、非洲、南美洲等地区与中国经济互补型强,为中国的产业与产品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催生出了大批华为技术有限公司一类的“墙内开花墙外香”的外向型企业。“近水楼台先得月”,由于在美国西北航空公司货运部8年及后来参与国际物流的工作的便利,18年一直协助或参与中国企业“走出去”,在美国航空公司工作期间几乎游遍了美国的主要大城市及东京、新加坡、吉隆坡、曼谷、台北等美国西北航空公司能够通航的亚洲城市。出国开会也好、境外旅游也罢,都不是本文要谈的“走出去”概念。本文所谈的“走出去”的定义是指企业或个人到异乡他国创业或寻找发展机遇,在境外至少成立公司或开辟实业的那种。中国人自古就有到他国创业的风尚,以福建、浙江等沿海侨乡为甚。近代以前交通与通讯不畅,“走出去”者多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将中国的文明以唐人街的模式复制到了美国的土地上曾经历过多少代优秀华侨的努力,而至今在欧洲领土上中国象征还多以时常易主的中国餐馆为代表,但帕希姆除外,唯一的一家中国餐馆却是越南人开的。“走出去”的中国人多有流星划破长空般的闪耀,不乏著名学者、教授、商人,却少见境外属于中国社团的永不沉没的安全港湾。
回想起我6年前率领公司第一次“走出去”寻宝,出征西部非洲国家尼日利亚却是缘于对被尼国商人“忽悠”后倔强的自然反弹,要亲自实践一下那个铺满黑金的土地到底怎么淘,验证一下自己的国际化能力。清楚地记得6年前的一个下午,有位经常在我公司空运货物到尼日利亚的一个客商来到了我的办公室,非常严肃地给我洽谈合作开展大规模中国-尼日利亚国际贸易,将中国的商品倾销到尼国,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将那些在秀水街、雅宝路、木樨园等地叫买的货物贩卖到尼日利亚去,根据利润测算,每次至少能够翻两番,也就是2变成4、4变成8、8变成16,一年内以空运方式至少能够完成18个翻番,即2的18次方,多么诱人的利润,多么简单并可无限复制的商业模式。我们负责航空运输及贸易资金,尼日利亚人提供贸易渠道,第一次为了控制贸易风险,我们公司派出了公司的业务经理陪同尼日利亚客商监督货物,我们最简单朴素的生意经就是国际贸易现货交易理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货有钱、没钱有货,绝对不能上尼日利亚商人的当。但踏上尼日利亚国土就控制不了局势,尼日利亚客商提出先将他本人的货物取走,变成了一去不复返了,万般无奈之下我们的代表只得投靠与我们有货运代理关系的合作伙伴,将全部货品托付并批发零售兼营,不到3天全部货物出手,竟然达到200%以上盈利。然而,好景不长,出手的货物由于质量问题50%被退回,因为此批货物大部分是尼日利亚人导购的市场二手名牌手机,存在键盘功能缺失、电池短命等缺点。大好的市场却被产品质量给毁掉了,我们选择了错误的销售模式,委托了有固定办公地点的物流公司代理销售,售后的维修成了最大的头疼。
巨大的市场潜力,2亿多人的购买力,高于200%的利润象磁铁一样吸引着我们尽快改变经营模式,以正规军的贸易模式配备完善的售后服务重返尼日利亚市场,我们相信只要以最好质量的中国名牌商品培养出一个诚信的中国品牌销售渠道,不但短期占有市场,而且能够获得客户的长期信赖。后来我与一些企业领导来到尼日利亚考察,当到达尼日利亚经济大都市拉各斯时立即发现市场商机巨大,尼国市场商品价格基本是中国市场价格的3-5倍,酒店的房价与餐饮业是如同市场商品一样是中国的3倍以上。在与当地的华商代表座谈时华商领袖以“风大浪急,水中有鱼,括弧-大鱼”来形容尼日利亚市场的商机与风险,当时我们只看到了到水中有大鱼,后来看来却对“风大浪急”的市场风险估计不足。
无论当年的俄罗斯社会体制的变革造成了生活物资紧缺时的包机包税或灰色清关中俄贸易模式,还是尼日利亚的个人采购,都是一些不规范的个体贸易行为,即有冲破渠道封锁或物流瓶颈的丰厚利润,也潜伏着非法清关的致命风险,最终所有的累还是由中国人自己扛。包机包税模式是由中国在莫斯科经商人的一个发明,起始于没有固定商店,临时在一些郊外的集装箱里批发一些携带货物,但时间长了集装箱群体便形成了大市场,具备了一定规模后,贸易群体又进行了专业化分工,有人专注市场销售,有人专注国际物流(含运输与进口),国际物流打包价就成了“包机包税”产品。“包机包税”是中俄贸易一定阶段的产物,客户虽然被包了税(进口关税等),但毕竟没有正规的进口单据及完税单据,包税货物变成了俄国税务警稽查的重点,也成为一些警察灰色收入的来源,于是就上演了持续多年的猫与老鼠的游戏,抓与逃、罚与放的交易,税务警从市场追讨到民航机场,包机包税也从民用机场改成军用机场,由于军事禁地的保护,警察也改变成了在机场外围堵。飞机没收了一架又一架,市场查封了一个又冒出了一个,几多繁荣几多愁,高风险高利润并存......2008年底,俄政府动了真格,采取强制手段将“大蚂蚁”市场彻底封闭,超期居留商人也被抓了起来,大市场至今仍没有开放迹象,俄物资缺乏带来物价继续攀升,白色(合法进口)清关渠道较为繁琐,莫斯科新的变术正在诞生,郊外的新市场兴建正酣,灰色与白色将继续交替,就像日落与日出一样。
制造劣质货卖给外国人,难免会遭到类似尼日利亚、俄罗斯彻底覆灭式摧毁,也易引起西班牙、罗马尼亚、乌干达式的消费者不满的怒气大反扑,一些中国货有假,全部中国人遭殃,中国产品在国外于是成了便宜与假冒的代名词,到头来还是得由中国人集体买单:货物没有品牌卖不出好价钱,还可能被竞争对手无端诋毁。
利用收购的帕希姆机场保税物流园区,将中国优秀的品牌请到国外,提供属于我们自己的避风港,合法经营,是我们从国际物流的角度探讨的支撑中国企业抱团“走出去”的另一种模式:货物在属于中国人的自主产权土地上“保税”交易、中国商人自主销售自己的货物并将换取的钞票安全地拿回家。再也不会被境外势力黑掉,期望帕希姆保税模式能够达到保护中国商人的在境外合法权益的目的,我们大方一点,将灰色清关及之后的供应链留给他国的地头蛇们吧。
最近我们与中国进出口银行北京分行一起就国际物流课题进行了座谈,在座谈时我们将国际贸易供应链做了个形象的比喻:国际物流是腿、国际金融是腰、国际贸易是头。没有国际物流与国际金融的支撑就无法实现中国企业真正“走出去”,要么是不通,要么是太贵。在境外搭建帕希姆物流与金融平台,可以将中国产品仓储平移至境外,并将银行目前普遍推行的货权抵押融资延伸到国外,打通生产及贸易企业的现金流,在国际贸易中有了腿与腰相结合的第四方物流平台,就只需要头(国际贸易企业)了。
德国海关总局批准了保税物流园区的“C”型海关监管库叠加“E”型海关监管功能申请,并通过了帕希姆免签证机场城总体规划,这个永久属于中国人的“境外飞地”特区成了人(免签证)和货(保税)的自由世界,尼日利亚总统也赋予了这个特区内尼日利亚工业园以尼日利亚制造的授权,尼日利亚的商品禁运政策被“和谐”化解。帕希姆保税仓储直销配合第四方物流平台与网上国际贸易电子商务无缝对接,帕希姆机场城通过空中丝绸之路航线与中国无缝相连,这也只能是我们这些物流人依据“WTO”原则苦思悯想能够摸索到的合法陪君最远一程的国际贸易便利化解决方案,在三年前曾被江苏省省委研究室主任顾介康先生称为的中国民营企业抱团“走出去”的第四种模式。
至此收购帕希姆机场的三个目标已经全部付诸实践:
第一:机场主业运营国际客运、货运航班;
第二:搭建帕希姆保税“第四方物流平台”支撑国际金融与国际贸易;
第三:开创国际贸易帕希姆保税仓储直销模式,同步实现国际贸易网上商城电子商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