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菩提--破开世俗虚浮、觅取天然本心、走向实在自在


                烦扰与困苦的根源只有一个,那便是无知。
     人生中的诸多不得不面对的课题之所以存在,便因于无知及由无知衍生的诸多纷扰,而最终彻底摆脱无知的方法便是通过努力获得苏格拉底的“智”、印度哲学中的“觉”或中国哲学中的“道”。
     其实便是真正参悟到世界的规则,即“道”,彻底摆脱无知,成为一个“智”者或“觉”者。
     如此,则世间的一切纷扰便都烟消云散。不过要达到这个目的却殊为不易,需要经历一个漫长而反复的磨练、修行过程。
     所谓的“聪明”、甚至于“智慧”,其实也不过是这个过程中一些不成熟的产物罢了。
     关于对这个修为过程的摸索与研究,不得不说,印度哲学尤为精擅。
     印度哲学将种人与生俱来的无知或者说神智的混沌称作“无明”,将真正的知称作菩提,即觉悟。未能觉悟即为无明众生,觉悟了便为菩提萨埵(duo),简称菩萨,即“觉有情"。若能情想绝而得无上正等正觉,即为佛,即为觉者。
     从无明走向觉悟,即从烦扰与困苦走向安宁与福乐,即所谓“脱离苦海,立地成佛"。静心思量,除了“构成宇宙间能量循环之一环”这个所谓的意义之外,生命的全部价值与意义也许便在于此。
     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观自在菩萨(即观音菩萨)说:经历,经历,超越经历,超越那经历,成就得菩提。(即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he))。
     世间万物万象,皆随时而聚散;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随机缘而生灭;惟一理真如,如主宰着般掌控着时空万物之衍变生灭。
     无明之众生欲摆脱无明、摆脱诸般纷扰困苦,其所可为者,惟经历、体悟万物万象,超越般般淆乱之表象而得种种有为法;再经历、精研种种有为法,超越种种有为之心念而得那如如不动真如一理。
     由此似乎可言,生命的全部便在于经历与超越。经历苦乐喜悲,超越欲情贪痴而得心神之恬安;经历穷通明迷,超越得失执著而得自在之菩提。
     如此终得菩提而觉悟、摆脱无明而长得自在者,自古以来,虽不算多,也不为少。
     其中觉悟之尤为圆成者,如古希腊之苏格拉底、古印度之佛陀、中国春秋时期之老子等等,如黑夜中之明星,引领着同时代与后丗人向着觉悟的修行。
     至于觉悟高绝者,每时每代大都有一批随自然机运应时而生,引领一时世人之修行,如战国之庄周孟轲、汉时之司马迁、魏晋之王弼、唐时之玄奘慧能、宋时之二程朱熹、明时之王阳明、清初之王夫之等等。
     余者,则或因机缘,或因秉性,不显达于丗,终生隐居深山或潜游尘世,如晋之葛洪、唐之吕洞宾、宋之陈抟、金之王重阳、元明之张三丰便为其中为人所识者。
     时下已经到了邵雍《皇极经世》元会运世体系所论之姤元、大过会、姤运、鼎世的末几年,物质上的发展与丰富一天一个变化。
     可正如圣者老子所言,苦乐相伴而生,祸福相依而存,得于此必难免要失于彼,当外在之福乐过了恰当的度时,必然难免生出内在之忧苦。
     正所谓,其外重者必内轻,安于外在之愉乐者必然怠惰于内在之修为,如此则忧苦生矣。
     对于正处体制伦理去旧迎新、道德文化打破重构的中华民族来说,所要面对的内在之困扰,自是尤甚。当此之际,必当有一批引领者应运而生,承担起重构道德文化、引领人们走上寻觅菩提之心路的重任。
     对近代屡经磨难的中华民族来说,五千年积淀,二百年屈辱,三十年波折,又三十年摸索,故已革而新待鼎,下一个三十年,长时的积蓄与酝酿定将迎来勃发与收获。久久沉睡的雄狮终将真正苏醒,饱历挫磨的民族当能根本复兴,压抑数千年的中华民族子孙必将回归本色与昂然……
     在这些成为事实之前,诸多问题需要解决,已伤痕累累的民族精魂需要去重新凝铸,早备受冲击的道德体系需要去重新构架,乃国家根本的教育体系需要去大力完善,为发展关键的科研能力需要去全心扶植,关兴衰治乱的社会平衡需要去妥善维持……
     前路是光明的,路却还很远,还不乏艰难,中华儿女当相机因势而奋发努力才是了……
     时势如此,在自然法则的伟力与机运轮转的大势面前,人所能为者,惟因时而随势。
     时未至,势未成,便惟提升自我,强大自身,且为可为、当为……
     倘时至势成,顺势而施力,则水到渠成……
     且不论天下,人生于世,首要之务是打理好自己的人生,其关键还是在心性,或者说觉知。
     关于此处之提升,古人谓之修行,如道家内丹元气之修、佛家定慧心性之修、儒家中正道德之修,皆是数千年而下已探出条或难或易的路的,然各有长短,且人各有别,自己的路还须自己摸索着探出来,采撷先圣大贤播撒之菩提以助自己的菩提心路之行。
     心路漫漫,倘心魂的残片仍可挟着往昔的印记再入轮回,若生命的生灭不会终结心魂的继续凝淬,那么心魂之路,便是从无尽的远方延伸到无尽的远方……
     那么行走在这心魂之路上却什么该取、什么该放、该安然于当下还是兼顾远方、远方又在何方……
     如此诸般虽似沉重,然人生本如梦,浮云千载而悠悠,百年转眼而尘归尘土归土,本没什么大不了,姑随意漫论之,为娱益身,为乐养心,皆美事也。
     古人云,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为人生四美,值此冬至一阳初生、新的一番轮回开始之时,树一天心阁,与同道之友共赏大美、同体本心、漫品乐事,也算四美齐具了,且期待二难并得吧!
 

         (一)幸福

        试问人生百年,所为者何?财富?荣誉?需求或欲望的满足?智慧?所谓的事业与成就?细加思量,都不是。因为这些东西本身都并不能给人带来生之实在与欣悦。想来,也只有所谓的幸福可以当得起人乃至人类之追寻。
  
   可幸福是什么?没人说得清。那是一种微妙甚至莫名的感觉,是一种常常短暂得让人来不及去把捉、去品味的心神感动。认真推究的话,或许可以说,那是一种因爱与美或某种美好的境遇而使心灵受到滋润或生出感动时的愉悦与满足,是心灵生出感动、获得爱与美的滋润时身心的一种美好感觉。
  
   果如此的话,那么要追寻到真正的幸福、并拥抱幸福,便必须一颗易于感动、善于领受爱与美的心。或许每个人皆生而有一颗天然纯净的心。故孟子说人性本善。可随着生命画卷的铺开,心便在心智渐开中沾染了灰尘。当人真正能够自觉时,心已变得复杂而失天然、斑驳而不纯净。要回复一颗天然而纯净的心,便需人走一条漫漫长路用心地去修养、去打理。
  
   在这修心路上,正合那句古话,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古人云:人为万物之灵。即便如此,人也生而有七情六欲。故荀子言人性本恶。然自然之天性,何善恶之有?如佛家所言,善恶起于人之分别心。故有心智之人方可言善恶。自然之天性自然在情理之内,但约之以理,束之以度,不使妄滥,又岂可非议?
  
   故人修心之关键便在于得此理,明此度。
   邵子曰:“得天理者,不独润身,亦能润心;不独润心,至于性命亦润。”此天理,即古时所谓之天道,亦即老子之道,孔子之道,佛陀之道。自然而然,天道也;效法于天,人道也。学际天人,明天道人事之理,即得天理也。禀此理而赤手中适,无过与不及,便为有其度。如此以往,心自然会归于澄明而回复纯净,修心之功便成。
       邵子又有言:“为学养心,患在不由直道,去利欲,由直道,任至诚,则无所不通。”故可知修心在于沿直道而恒持,学在于循直道而渐进。而所谓直道,儒家则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而后齐家、治国、平天下,佛家则灭贪嗔痴、修戒定慧、明心见性以去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道家则持虚守静、养气炼神以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而后炼虚合道。行此直道,必去利欲,如古人言其欲望深者其天机浅;必有至诚之心,其路漫漫,惟精诚所至,方得金石为开。
  
   儒家之道虽似明坦,但少可持之方,惟在人不懈之修学与摸索,故似易实难;佛道之道虽似玄奥,却直指本心,且多精妙修为之法,故似难实易。故古今达士,常融三家之道于一炉,籍之修心立身而有奇效。由此似可得,取三家之长,当可大致明一条修心之直道。
  
   正如全真道祖师王重阳所言,人之修为之道“夫最上者,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静为妙用,无为为丹基,性命为铅汞,定慧为水火,以自然造化为真种子,以勿忘勿助为火候,洗心涤虑为沐浴,存神定息为固济,戒定慧为三要,先天之中为玄关,明心为应验,见性为凝结,三元混合为圣胎,打成一片为丹成,身外有身为脱胎,打破虚空为了当。”
  
   修道成仙虽非可强求之事,也非当世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人们所愿为。但尽力而为之,致良知,破烦恼,返本归真,使心明净,却是在物质文明的飞速前进中活得愈加不易的人,为了所最终追寻的幸福所当为的。
 

            (二)价值

              生而为人,便会遇到很多困惑、很多烦扰、很多苦磨。
  
    在与这些搅扰地纠缠中,人往往便会疲于奔命、心劳神疲,便会偏离体味生活、享受生命的生之初衷。
  
    要彻底摆脱这些搅扰确实很难。自古以来,得竟全功的也就是那很小的一部分人。
  
    可要把这搅扰的程度降低,却是尝试着去做便多少能有些收获的。
  
    也便是,得一分,便受用一分;进一层,生命的境状便改善一层。
  
    依古印度哲学的观点,其实这些困惑、烦扰与困苦的根源只有一个。
  
    那便是无知——对内在自我的无知与对世界法则的无知。
  
    人生中诸多不得不去面对的课题之所以能够恒久地困扰我们,差不多也便就在于无知及由无知衍生的般般种种,
  
    那么很显然,对付这些搅扰的办法便是不懈努力以获得对内在自我与世界法则的真正的知,或者说,苏格拉底的“智”、印度哲学中的“觉”或中国哲学中的“道”。
  
    其实便就是真正参悟到世界的规则,即“道”,获得对自我与外在世界的知,彻底摆脱无知,成为一个“智”者或“觉”者。
  
    如此,便可以使世间的一切纷扰,都随着“知”“智”或“觉”的提升而渐而烟消云散。
  
    不过,要达到这个目的,却殊为不易。
  
    这需要经历一个漫长而反复的磨练、修行的过程。
  
    所谓的“聪明”、甚至于“智慧”,便是这个过程中一些不成熟的产物。
  
    关于对这个修为过程的摸索与研究,不得不说,印度哲学进行得尤为深入与透彻。
  
    将人与生俱来的无知,或者说神智的混沌,称作“无明”,将真正的知称作“菩提”,亦即觉悟。
  
    未能觉悟即为无明众生,觉悟了便为菩提萨埵(duo),简称菩萨,即“觉有情"。若能情想尽消而觉行圆满,即为佛,即为觉者。
  
    从无明走向觉悟,即从烦扰与困苦走向安宁与福乐,即所谓“脱离苦海,立地成佛"。
  
    静心思量,除了“构成宇宙间能量循环之一环”这个所谓的意义之外,生命的全部价值与意义也许确也便就在于此。
 

        (三)道

        道生一、一生二,是指道生元气、元气化阴阳二气,道是生气、化阴阳的实在之至微本源。
   没有道、元气、阴阳二气便没有万物,更不可能有生灵,也便无所谓虚空。有道、元气、阴阳二气在的地方便有虚空,道至微,故无所不在,演化虽不息,道一如无处不在,故因道之恒在,虚空可谓之恒在。不过实在的只是道、元气、阴阳二气乃至世间万物,虚空是因此实在而有存在意义之概念,故无所谓本质,无所谓动静,因为实在存在的只是作为世界本原的不断在循演着生一、生二、生三、生万物的道,道恒动不息,动为绝对、静为相对。
   古语言: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法天,取法天地运行之律;天发道,天地运行之律取法凝聚起天地万物的本原之实在-道;道本为实在之本原,取法的便只是其自身属性之自然。
   道生元气,元气生阴阳二气,而后有和合世间万物,人为物之种,有觉性而已,本为道所成,自在道中,世间实在,皆在道中,自不可能例外。
   至于注定,于大势上,道法必然所致,从来如此,于细微处,机缘随机凑合,从未如此。
   人本道成,人自然注定在道中,只是日用而不知,因本能、成见与执著,行止会不合于道之律则。
   人道法于天道,天道法于道这世间实在之本原,道成于自然,道自古而一,人之得之深浅、契之多少难言而已。
   不修道,觉性为启,是为蒙昧,如鸟兽般随随机缘而生灭,役于食色之本能,因境而喜,因状而悲。
   修道,便是开启自身觉性,调摄本能与欲情,回复人自性中本然内在之神性,把捉可解迷、导生、化搅扰的道,从而脱成见执著、达到真正地自在自如而生。
   两者差别易见,状虽似,境却已不可同日而语。得道之后依然是自然而生,不过已扫相灭执、有无俱遣,自性圆融、机缘无扰而已,重的只是那生存状态的自在与自如,而非什么所谓的断灭。
  
   佛陀也是认知通透生住异灭、万相无常的本然之道后,脱离欲情、成见与执着的,欲情来自机体的本能,成见来自心智成长期感性认知的习性,执着来自因本能与习性而产生的看重,调摄好了本能,完善好了习性,放下诸般本无谓的看重,脱离各种羁扰,回复本然自性,也便是脱离苦海、见性成佛,有无俱遣了,但自然因缘而生,于自度之后度人利生,也便差不多是所谓的圆觉至境了。
  法有万法,道却唯一,优劣、适否、难易参差而已,无所谓错,无所谓对,与道契合的程度差异而已。
  科学是在归结道,路还长而已;哲学探讨的本就是道,离成熟尚远而已;宗教一部分生于蒙昧,另一部分则根源于哲学,根源于大哲对道的探讨,各有其法,道却相同,路有千条,殊途同归,人在路上,无所谓对错,所在阶段不同而已。
 

         (四)生命

         古印度哲学将人之性灵体分为三个层次,欲求体、情命体、神我体。
   人生于父母精血,成于四大和合,于物种演化、自然选择中逐渐固化出作为一个动物体生存、发展与繁衍所必须的本能。
   有食色之欲、趋利避害之本能,才有物种之生存繁衍不息,此类便在欲求体;有贪妄之念、悲喜之情、嗔痴之执,才有自发不懈的冒险与尝试,才有文明之前进提升,此类便在情命体。
   至于神我体,便佛陀所说人本心所在之如如自性,调摄妥当七情六欲、扫相灭执、去除欲求、情命之蔽,即现神我。
   佛离家的时候,只是发愿,五年寻访,博采众长、纠合诸家,六年苦行,淬炼心身,方得菩提树下悟道圆觉。佛陀如老子般皆为朴素之长者,根性便高,也有血肉之身,有七情六欲,发愿之于断灭,如起点之于终点。断欲情即见性,见性即成佛,佛陀离家时只是乔达摩·悉达多,菩提树下悟道之后之佛陀方为佛。
   机体即佛门所说之肉身,本能即物种繁衍过程中自然形成之习性,理只是一,说法不同而已,理顺就好。
   事物衍演、生住异灭之道只是一,合于道之如如自性只是一,调摄欲情、去贪嗔痴、修戒定慧、扫相灭执、去妄见此自性之修行之路只是一,明了了,便因机缘,觅适己之法,作恰当之修,走出自己一条独特的修行路,成就自己的一套独特的修行法,方是正法。
   法有万法,真正适己者惟自得之法,博采众长,随所采撷即是。
   心经云,经历,经历,超越经历,超越那经历,觉悟得菩提。经历即是修行,超越即是得菩提,故经历了,无论对错,皆是一种体验、磨砺与淬炼,千年为魔,迷失自性,经历与淬炼足够,一朝见性即为佛。
   故而说,众生无所谓善恶、对错,只是所在之觉性发展与心性淬炼的阶段不同,蒙昧是山脚,所谓的善恶与对错只是从山前或者善后走向最终的圆成而已。因为有善恶、对错,便有对待,而真正的善、真正的恶只是一,那便是契合于道,当然也包括真正的美、真正的德……
 

(五)修养

        道生一,一生二,一为元气,二为阴阳二气,人身之中,命蒂元气,性根元神,潜神于心,聚气于身,其中有道。
   道生元气之道,指的是至微至本的物质本原,才能生元气、生阴阳之气、生万物。
   其中有道之道,指的是修养神气过程中的法门与规律,此道说的是道法之道,根源于道作为物质本原的本然之性。
   心如镜湖,无扰则不波,无妄则不动,调摄得好欲情、清理得尽执妄,外不扰,内不动,心则易不动,无耗无劳则气血畅行,无为中自然炼精化气。
   精气之转化,全在自然,不扰之即可。
   久久气足之后,依一定之法炼气化神,身定则念专,以念炼气而化神。
   久久神足之后,止念炼神,以还虚,以合道。
   修行之要,在于循序渐进,保养身心,精气足则炼精化气易行,真气足则炼气化神易为,神完气足而后念易定,炼神合道方易行。
    初期,通过一些适合自身状况的功法,锻炼筋骨、强健心神、宁意志而去杂念,也便是筑基。
    这个过程因人先天体质、禀性与后天机缘的不同,少则数年,多则几十年,乃至终生滞于此。
    这个阶段又可分为三个阶段:
    一是积精累气,使精气充盛。
    二是开关展窍,也便是武术中所说的打通经脉,为引导自身真气淬炼自身打下基础。
    三是筑基炼己,就是采用某些功法淬炼身心了,锻炼出平定的心境、强健的心神与强大的意念。
    接下来的步骤,各家之说多有不同。不过,大体来说,也还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了性、炼神了命、炼神还虚五个阶段,也叫修丹五关。
    《周易参同契》便是讲内丹修行的步骤与法门的。
    魏晋时期玄学鼎盛,魏伯阳挟惊世之才,以易理、黄老养性之学阐内丹之学,而成此绝世之作。
    因为内丹乃修炼己身精气神、以超凡入圣的修为之法,本就玄奥,又所涉精微而易致用语淆乱,故其真义一向难明。
    如其所言,以乾坤为鼎器,以阴阳为堤防,以水火为化机,以五行为辅助,以真铅为药祖,以玄精为丹基,以离坎为夫妻,以天地为父母,互施八卦,驱役四时,以成真丹。
   说得玄乎,其实就是炼养元气,循序渐进,顺其自然便是,不去好高骛远,保养好精神,强健身心倒是足矣了。

(六)人生

        一个独特的人差不多也便如同一个独特的离子,在机缘安排下会触碰到很多各自独特的离子,有排斥的,有一触而过的,有短暂牵系的,有一定契合度的话也便会有或长或短聚合的,最终能够长久聚合的肯定是有足够好的契合度的,这便差不多就是人常道的缘了。
  
   至于何时碰触到,则是机了。机很大程度上归属于偶然,缘则很大程度上在于禀性、理念与认知的契合。禀性、理念与认知决定气质、人格与价值观,也便确实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虽然一个人成长的环境与际遇很大程度上决定禀性、认知与观念,但机缘的安排本就最多勉强归于佛家的因果,只有面对,没的选择。
  
   因而面对机缘,最好的选择也便就是随造化的机,用心于完善自身的禀性、理念与认知,也便很容易缘来自然了。
  
   人生便是一段从一个远方走向另一个远方的心魂历程,很多东西只能自己独自去面对,即便是终生难得之知己,即便是属于自己的那份缘。而且,真正的缘分可遇而不可求,该怎么走还是得就怎么走……
    在这么走的路上,只以心之本然去应接机缘,如果上天确实安排了那么一份该自己去演绎的缘,那么便坦面之、慎待之、谨护之、珍重之、秉心领之……

     (七)经典

         修行之臂助,首要莫过于良师与经典,良师得看机缘,经典却容易寻觅得多。因而要明修行之路、探大道之理,博观约取先圣前贤留于世上之经典,便是一要事了。
   世间之书虽浩如烟海,当观、值观之精粹并不为多,堪常观细观不辍之不世经典更是寥寥可数。
    只不过,人的认知能力有个提升的过程,博览简易驳杂之后,才能渐而堪究精粹,久味精粹之后方有望得经典之真义。
    故观书之道如修行之道,同登山之理,下阔上窄,愈上愈窄,愈上愈难,于难行处,四下漫走,博涉多观,往往便可能适己之径。山下山腰多观,方有望见适己的登顶之径;四方八处多行,方有望获涉险跃阻之能。
    除却消遣、娱心之外,观书之目的,大致可分为修心、明智两类。
    明智之书易择,中肯精到者即是。择其优者,循序、用心而观便是,无可赘言之处。
    修心之书却难辨,以有形局限之文字言无形博大之心,自然缤纷错杂、千言千态。不过,言虽可异,理却当一,秉此理以审之,高下可知。
    古语有言,心者乃生之本、神之变也,心为形之主而神为心之宅。神居于心而总摄意志魂魄,意志生于六欲而魂魄源于七情,七情六欲根源于四肢百骸、经络气脉。
    故修心之理,总不外于淬炼四肢百骸与疏通经络气脉、调制七情六欲以及淬炼意志魂魄、明心强神。
    此为修心不易之理也。其法可异,但合于自然法则,便当有一定之理,斟酌参照于修行,高下则明。
    修心之书,因所涉玄妙,往往便会富于哲性。
    因而,其实修心之学,便差不多便哲学重合,综观古今,大致可分其为三系:西方一系,关注于规则逻辑,于修心之初可有明晰简捷之功;印度一系,精究于心思神念,于修心之探索尤为厚重悠远,修心之中可为优渥之资、臂膀之助;中国一系,擅长于宏观大势,可得修心之总纲,可定长久之趋向。
    与中国哲学以概括与整体为出发点、印度哲学以体验与心神为着眼点不同,西方哲学的重心是逻辑与个体,因而对简易些的问题可以弄得条分缕析,对那些玄奥、甚至不能强用逻辑的问题就变得吃力、甚至无能为力了。
    西方哲学发端于希腊哲学,泰勒斯、毕达哥拉斯(其思想的本旨近于古印度的数论派)、赫拉克里特(其思想神似于老子)、苏格拉底(其地位近于孔子)、德谟克里特(其地位可比墨子,思想超卓,直透千古)、第欧根尼(其思想有庄子之风),虽都各有建树,但都只是思想大概地传了下来,并无经典传世。
    直到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师徒出现,西方哲学的构建才算建立。
    之后哲学被宗教驱逐,直到文艺复兴后,黑格尔、尼采、康德、海德格尔等人的出现,西方哲学才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到了马克思、弗洛伊德、萨特、罗素等人,很多问题便在各人那里得到了些不错的解决。马克思剖析了资本,弗洛伊德探究了精神,萨特解析了人心,罗素则已有些集大成者的气象。
    因为西方哲学的着眼点在逻辑与法则,关注的又是个体,所以对已取得的世界认识有很大依赖。
    这也就决定了,除了关于心性、灵魂、精神这类玄妙的问题,西方哲学是随着文明对这个世界认识的进步而逐步完善的。
    因此,对西方某些哲学家的奇思妙想大可不去理会,把握清楚整体的脉络后,虚心向近代的那些大家讨教也便是了。
       在西方哲学一脉中,尼采是个特例,却也是个典型的代表。
  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自然也便难免有,天才常有的,某些似乎可以算作缺点的东西。言语似乎有些太过张狂,论断似乎有武断之嫌等等。
  不过,若设身考虑到,其所言也只是针对那个特定的时代而已,就会发现那张狂与武断已少很多了。
  其所提出的超人哲学的精神,其实是每一种达到成熟层级的哲学所共同具有的。
  那便是一种积极的迎接挑战、面对苦难、迎战生命过程中会出现的艰险的自强不息,那便是以苦磨淬炼自我、提升自我的顽强与坚韧,那便是对灾磨的无畏与对心神强大的不懈寻求。
  之所以被很多人误解,与其叙述的方式有关,也与人们先入为主的思维有关。
  如其所说:
  我以我的爱与希望请求你:千万不要舍弃你灵魂中的英雄!并且使你的最高希望永远保持神圣。
  人和树原本是一样的,他越是想朝光明的高处挺升,他的根就愈会深入黑暗的地底——深入恶中。
  凡是感官所觉知与精神所领悟的一切,本身没有任何目的。只不过感觉与精神会使你相信它们乃是万物的目的——他们竟是如此的虚荣。
  禁欲是什么?禁欲不是很傻吗?然而,是那愚行要来迁就我们,而不是我们去迁就它。我们把住所和心都给了这个客人,现在我们住在一起——就随它住多久吧!
  我钟爱那珍惜自己道德的人,因为道德是自我完成的意志与一枝憧憬的箭。
  我钟爱那因心灵过于丰实而忘己,且与万物合一的人。如是,万物乃成为他的归宿。
  我钟爱那精神与心灵两皆自由的人。如是,他的头只不过是其心之内腑,而他的心则促使他完成自我。
  不要再将头埋在虚无飘渺的沙堆里;反之,还是逍遥自在地顶着那个赋予大地意义的现实之头吧!

      本色,自然,走向心神的强大,这大概可以说,本就是哲学之于人最终的方向……

  至于印度哲学,几乎可以直接叫做修心之学。《吠陀经》,与中国《易经》同等的经典,印度文明的发端与本源,其核心《薄伽梵歌》几乎就是修心的精要与纲领。
  古印度六派中的瑜伽派的本旨,根本就是只是“修心”二字。《瑜伽经》中所言,虽还不是那么成熟,但于修心的认识已经很让人叹服了。
  待到佛陀博采诸家之长,开佛家一脉,整个印度文明都与这修心之学息息相关了。
  《金刚经》为诸经之母,道明修心的方向;《心经》为三藏之主旨,明言修心之纲领。《圆觉经》、《华严经》、《法华经》等等,为佛陀随性因缘而说,禀心而观,随需而取舍即可。
  毕竟法尚如渡江之筏,至岸即当舍,何况参法之书?
  近世印度出了三圣,个个了不起,圣雄甘地的人格魅力让人叹服,圣诗泰戈尔则达到了诗的至境——完全的朴实与纯挚,剩下的圣哲室利·阿罗频多则以大全瑜珈指引了世人生命的实在与方向。
  室利·阿罗频多对欲、情、意志、信念、神我诸般进行了深入的剖析,将印度文明中的修心之学融为一体,其对修心之人的助益,近世的大家怕是很难比得了的,其所为之伟大也许尚待后人之发现吧。

    (八)哲学

      中国哲学根源于以概括总结获得规律性的认识,着重整体性看待事物、以大视界反回去验证规律。因而,当其达到成熟后,便有着无所不在的亲和性。
  因而,所谓“易道广大,无所不包”,其实也只是说了句大实话而已。易道,即阴阳变易之道,也便是中国哲学的根本内核。因为中国哲学根源于概括、着重于整体的特性,越古老、越朴实的经典,越是博大、越是玄妙。因而,探究起来,反倒是应该逐渐向上追溯。
  作为中国哲学与实用的契合点,哲学体系的最底端,成熟于明清时期的立身处事哲学是中国哲学通俗化与实用化的表现,也是中国哲学的重心与基础。因而,立身处事哲学可以算作中国哲学金字塔的塔基。
  人生在世,要做的不过两件事——做人、做事。人一生都在学习的,也不过是为人与处事。明为人则事易处,善处事则事易成。而当下人们所扰心费神的所谓知识,很多时候仍只不过是末节,可却占了本该属于律与理的主位。
  论起哲学,还有西方哲学、印度哲学与中国哲学并驾齐驱;可说到为人处事之学,中华文化的厚重与精到就非他者可比。到现代那所谓的成功学兴起,已是晚了才数百年。
  明清时期,儒道禅三家思想已得混融,为人处事之学也达到成熟。虽则自然已落于下乘,然作为为人处事之启蒙,已然足矣!
  其中的代表,便是被好学的日本人成为立身三经的《菜根谭》、《小窗幽记》与《围炉夜话》。另有《朱子家训》、《格言联璧》、《幽梦影》等等。其言有别而其意近,其旨则大抵相同。
  其说大抵如此。
  为人当心地光明,慈善盈心,淡以应物,谨以行事,去贪嗔痴,修仁义礼智信,持中守德,自强不息。
  处事先要做好人,之后自然而然、随性而为便罢。只严律己而宽待人,与人不争,恒持谦恭,防微杜渐,遇事则当机立断,尽心谋事而不强求其成,常从容而恒随缘。只以德待人,以道处事而矣。
  凡此种种,其中之味品嚼得尽,则心正而可清净,事明而易有成。然后究味圣者之言,大德之器可成。
  往上追溯,便是成熟于宋明时期的程朱理学与陆王心学了。其是中国哲学发展到成熟期的产物。成熟则成熟矣,不过,对以明究天道、臻至圆成为终极目的中国哲学来说,却已入下乘。
  程朱理学作为中国哲学发展的完备阶段,哲学上成熟的同时,也自然在灵性与亲和力上衰减。作为哲学,当究;与修心之人,则裨益不甚大。知其体系而取其精粹可矣!然而,这不妨碍程颐《易传》与朱熹《周易本义》成为释《易》力作。
  陆王心学则直指人心,以格万事万物致良知以明心见性。虽有外儒内禅之嫌,却可谓得孔老夫子真意。与修心之路尚不知着落者可以究之。然毕竟其作为之方不详,更谈不上大全,尚不足在孔夫子脚下再撑起一座高峰。故一观可矣!
  汉唐时期,佛学不断发展,渐渐与道学、儒学并驾,五祖慧能更是开禅宗一脉,使中华文明儒、道、禅三家并驾齐驱、互为补益的局面最终形成。
  《坛经》直指人心,推重明悟,可以说确实得了佛陀本旨,因而也算是一部经典。至于禅门里的偈语、话头,玩味起来,于修心亦会有所助益。
  再往上追溯的话,魏晋玄学也值得说一下。不过,总的来说,也只是对《易经》与老庄的注解,虽有精到之处,却无独创之说,以资参考的话还行,多的就没的说了。
  最后,便是先秦那诸子百家争鸣的时代了。
  《易经》滋养下的诸子百家中,自是以儒道两家成就最高,也最有影响。孔老夫子为《易经》所注的十翼与老子的《道德经》分别为儒道两家思想的根源。《十翼》在释《易》的过程中表露的是中正之道,《道德经》里阐释的则是自然之道。儒道之外,《墨子》、《韩非子》、《孙子兵法》、《鬼谷子》作为墨家、法家、兵家、纵横家的代表作,自是皆有其深刻的内涵。《墨子》明于情与理,《韩非子》究于法与度,《孙子》精于形与势,《鬼谷子》妙于揣度与捭阖。其他诸子,各有所得,以多不切合于当时之实用,流传不甚广。名家之说,虽有先见之处,然终未成体系,也不切于当时时势之用,多耽于文字之戏,不比严谨之逻辑学。至于《吕氏春秋》,杂陈治乱之理,旨在资用,算不得一家,仅是取各家之可用而已。
  孔子删编六经,而后有儒家,《诗》、《书》、《礼》、《乐》用以教化,作《春秋》以彰盛衰消长之道,注《易》以阐阴阳变易之理,后又有《论语》传世,颇蕴真灼之理。
  孔子曾言,后世于己之褒贬皆在《春秋》。这自是未考虑、也不可能考虑其死后方传世的《论语》。明《春秋》可见微知著,思《论语》则微言大义,可其实真正展现其思想之博大的,却还是其为《易》所作的十翼。毕竟孔子晚年而好《易》以至于韦编三绝啊!
  孟子、荀子皆可谓得其真传。只不过,《孟子》是用明净的本心去解读,《荀子》则是从人性的原态去理解。
  老子的《道德经》与庄子的《南华经》,列为人类文明的瑰宝都不为过。只不过,《道德经》,需要人把薄读厚,从那五千言中读出世间万事万物之理;《南华经》,需要把厚读薄,从漫漫几十万言中读出那恒久不易的大道。由厚而薄难,由薄而厚更难。故而,要真正读出《老子》的深邃博大,必得先读出《庄子》的万言不离其宗。
  虽然《易经》之十翼饱含孔子之心血,《易经》却不属儒家,而应当说是诸子思想之源,数千年来对《易经》的研究更是构成了中华文明之主脉。即便是横空出世的道家祖师老子的思想,很明显也是深得其滋养。
  相传伏羲画八卦,文王演卦而作卦辞,周公作爻辞。后孔子作十翼,易经始成。王弼扫象而精阐义理;来知德深山苦研,推象而及理,《易》之精奥始显。后世有力者莫不研《易》,以之安身立命,以之济世利人。
  探《易》之理,必待识博见广而明德见道之后,方易有得。故自古有言,少不学易。识见不足,难明其奥也。昔孔子晚年而好《易》,非始好也,始能好也。
  初研《易》,以李光地兼采诸家的《周易折中》与王夫之简明成熟的船山易入手为好。《周易折中》择点诸家之说,中肯精到;王夫之为明清时易学之集大成者,其开宗之船山易象理互究,深入浅出,言论应当算是甚为明晰,故而易于入手。
  待明易理而知象数后,再参详王弼、来知德诸家之论,以求融通。
  渐而,便当返本归源,究于十翼,归于卦、爻,终以明于八卦、阴阳,得其机奥。
  中国哲学融通了儒、道、禅三家,其实一直都还主要是以道家为核,以儒家为表,以禅佛一家为佐济的。
  道家长在道理之圆成,儒家长在济世之功用,佛家长在心性之修行。因而可以说佛学是当仁不让的修心之匙。
  佛学始于佛陀与其众弟子,大约汉时传入我国,流传于魏晋,兴盛与隋唐。
  佛典浩繁,修心之人但取其根茎,而弃其枝蔓可矣。
  《金刚经》为诸经之母,若可得其真意,便不须多究矣!若有所须,因须而择可矣!
  佛家之理,便在籍清静持戒以入定境,凭定以明心见性而生圆融之大慧。戒贪嗔痴,断除诸般烦恼,以使六根清静,定境中扫涤身心之秽垢,使心通明而真性显,扫相灭执而生通达无羁之大觉大慧,终至心明如镜、智慧圆融、有无俱遣、不落两边的觉悟境界。
  总而言之,就是不着于境,不着于情,不着于理,不着于法,不着于一切,使心如明镜,不为境情理法诸般所扰,安然平和行于世间,免于烦扰而助济于苍生。
  此为佛陀,汲印度诸家之精华,觅得的一条修心之路,实人人可行之,也人人当行之。不必出家,只须心静;不须断绝七情六欲,只在身心清静,淡然随缘。久久而往,自然明佛陀之苦心,而渐趋向于寡欲清心、去妄守中,以得心魂之安宁,以得自性之解脱。
  儒家之学,经董仲舒改造之后,虽成独尊之势,却已失其本真,仅只为封建帝王之工具而已。故大可聊以观之。
  四书五经依于真意而观,方可见孔孟之本旨。而儒家之本旨在于《易》之十翼。
  中正二字,道尽阴阳之理。持中守正,则任阴阳消长,无衰灭之虞,无邪妄之患。以自强不息而守中,则天道长佑;怀厚德载物以守正,则邪妄不侵。处中正之位,道佑之,物佐之,则己安而功成。中正,或者说中庸、中道,便是持守两极之间,不偏不倚、无过无不及。如此,则损有余以不足之天道不伤而长佑,己安而事可成。儒家所谓“独善其身”,便是究明此道而后守之;所谓“兼济天下”,便是守此道而后推之于天下。
  道家,归根到底,其实便是生于《道德经》之五千言。然圣人皆尚不言之教,讲求万般自然,又遑论立束人之宗教。后世之人尊之而实有所辱之,殊不知美之之时而实有所污之。《道德经》仅五千言,当与《易》颇有渊源,然其博大厚重却几可与《易》并驾,实令人叹为观止!
  其理实一,只是论天道之法不同而已。《易》以阴阳推衍,《道德经》以微言大义,理同法不同而已。今世人或误解之,或燕雀之眼析之,甚或贬之以“小农”,圣人当不怨之,然当必惜之。
  《南华经》可视为《道德经》之阐释,其中之理义亦足使人叹绝。二者相参而究,或可窥其要旨。
  道为万化之本源,道和合而化生元气,元气离析而化生阴阳二气,阴阳二气相交而化生冲和之气,三气和合则化生万物。
  道为万化之实质,此质之性,即为万化之律。合此律者谓合道,人之合道者谓有德,此之谓道德。故背德即背道,背道自然受律之惩,此之谓道佑有德。
  道只自然,作而弗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似无为而实无不为;人法道,便当秉道而为,因其自然,不妄施为,只秉道而往,为则必有功。
  道不争、处下、守柔、清净、无私;人法道,则当不妄求、谦恭、慈善、清净、去私。
  凡此种种,皆天地之至理,值终生参悟以明之,而后守之。。
  常思常得,受用不尽。以此,可以安身,可以养命,可以明理,可以行事。
  天下之理虽杂,至理必一;所言虽杂,其旨必一。因而,守中道、顺自然,于诸家之言随需而取,谨心修持,以至于心神澄明、性灵圆成,而后随缘安然助济于世,许便为中国哲学之旨。秉此旨以观万法,以历万事,或便可渐明至理。
  在中国,这便叫作三教混融,印度圣哲室利·阿罗频多则称之为大全瑜珈
  三教本是一理同源,皆在去外扰复本心而达心性圆融、合于中道,且互有补益也。如此,融三教之方,持守清静,去贪嗔痴,修仁义礼智信,进而扫相灭执、返本归真,便为修心大道也。
  室利·阿罗频多所言大全瑜珈,则是以万事为砥砺,融瑜珈诸派之方、乃至世事诸般之磨练以修行,实与三教之混融有异曲同工之妙。早先之佛陀,其实便也是大全瑜珈的修习者,自然也是集大成者。三教混融再与大全瑜珈互补有无,则漫漫修行之路或便有路可循、有法可依矣。
  不过,静心思量的话,便就随取何用之方,博涉可见之法,以自身遭际之诸事为砥砺,摸索而行便是了。毕竟,心路漫漫而可随处踩下,前人之得仅可借鉴,最适合自己的路还须自己一步步踏出来。
 

        (九)道家丹法

  丹经,便是言修丹之法的经书。修丹,分内丹、外丹两种。
  外丹,便是用一定材料依一定之法炼制而成的丹药,小则能助人安神宁心、祛病强身,大则可助人伐毛洗髓、脱胎换骨。不过,功效越大,炼制的难度也就越大,自古以来能够真正精通此道的也就葛洪等寥寥数人。因而,出现在世人视界内的,大多是欺人、自欺之辈,世俗也便基本上一向认为所谓的外丹不过是用来自欺、欺人的。
  其实,外丹可分为两类,一类可称之为药丹,炼来驱疾病、健身心的,另一类也便是世俗所认知的仙丹,用来佐助内丹之修行的。
  炼制药丹,只要精通药理、懂得炼制之法,多多尝试,把握得当,就能成功的。
  因而,历代名医,大多便都是此中高手,太难炼制的药丹虽不易见,普通的药丹还是很常见的。
  当然,在中医传承受到百余年动乱极大影响、又被西医严重冲击而尚未恢复元气的当下,普通的药丹倒也不易寻觅了。
  至于炼制佐助内丹修行的所谓仙丹,虽非子虚乌有般根本无法实现,却是难比登天。
  一味丹药,要发挥出伐毛洗髓、脱胎换骨的功效,炼制的材料便必须蕴含足够的灵气与能量。这样,当将这些材料通过小心搭配、炼制而完全融合之后,才能以巨量的灵气与能量冲刷、改造、淬炼人的身体。
  更难的一点在于,要完全均衡的搭配材料,否则蕴含巨量能量的材料任何一种多或少了,仙丹便成毒药。
  因而,在这方面的文著基本已遗失殆尽、也很少有人再以身心的圆成为终生追求的今天,这所谓仙丹便大可以当一种传说听了。
  毕竟,佐助仅仅是佐助,虽然可以发挥很大的功用,在掌控不好的时候,还是只去关注根本的好。
  而且,外来的佐助,从来不能解决内在的实际问题的,需要从内在解决的还得从内在解决。外来的佐助或冲击所能改变的,仅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也便大可不必为之大费周章。
  内丹,其实已经跟丹什么的没什么干系了。
  所谓的内丹,也便就是长时间修行之后自身真气或者元气的凝结。
  至于会否、需不需要凝结为实体,廖无着还不敢断定,毕竟自己的修行才刚起步,只能算是初窥门径而已。
  不过,这倒并不重要。因为,修内丹,最重要的一条便是顺其自然。否则,只能是有害无益。
  修内丹,也便就是修真、修仙,意思是一样的。经过历来的修行大家的发展、完善,基本已形成了个完善的体系与步骤。
  初期,通过一些适合自身状况的功法,锻炼筋骨、强健心神、宁意志而去杂念,也便是筑基。
  这个过程因人先天体质、禀性与后天机缘的不同,少则数年,多则几十年,乃至终生滞于此。
  这个阶段又可分为三个阶段:
  一是积精累气,使精气充盛。
  二是开关展窍,也便是武术中所说的打通经脉,为引导自身真气淬炼自身打下基础。
  三是筑基炼己,就是采用某些功法淬炼身心了,锻炼出平定的心境、强健的心神与强大的意念。
  接下来的步骤,各家之说多有不同。不过,大体来说,也还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了性、炼神了命、炼神还虚五个阶段,也叫修丹五关。
  《周易参同契》便是讲内丹修行的步骤与法门的。
  魏晋时期玄学鼎盛,魏伯阳挟惊世之才,以易理、黄老养性之学阐内丹之学,而成此绝世之作。
  因为内丹乃修炼己身精气神、以超凡入圣的修为之法,本就玄奥,又所涉精微而易致用语淆乱,故其真义一向难明。
  如其所言,以乾坤为鼎器,以阴阳为堤防,以水火为化机,以五行为辅助,以真铅为药祖,以玄精为丹基,以离坎为夫妻,以天地为父母,互施八卦,驱役四时,以成真丹。
  《周易参同契》是直指了修丹的本质,道出了其中的法门的。不过,因为用语如今看来太过专业了,一般人读来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因而,历代对其地位还是很有争议的,也便难入正典而保有奇书之名了。
  如今,古文渐成历史,修真之说早已飘渺,《周易参同契》想来恐怕要一直以本奇书的身份流传下去了。
  

(十)易经预测

  (易理阴阳)
   易道广大,无所不包,古人所谓的天文地理、眼下仍兴的风水预测,乃至世间万事万物之生灭变易之理,皆在其中。故《易》为儒家六经之首,为中华文明内在之核。
  
   宇宙间万事万物皆依一定的生灭变易之理而生灭变易,据说上古伏羲氏究于其理而画八卦,以昭其理,以导生民趋吉避凶。
  
   夏称《连山》,始于艮卦;殷商称《归藏》,始于坤卦;文王拘于羑里,演卦系彖辞而以乾卦始,即为周易。
  
   易,即阴阳变易之理,此理之精要本简易而自古不易,固有三易之说。太极生阴阳两仪,两仪交阴阳生太阳、少阴、少阳、太阴四象,四象复交阴阳而生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八卦重而为六十四卦。如《麻衣道者正义心法》所言,六十四卦,无穷妙义,尽在画中,合为自然,只是阴阳变易而已。
  
   易道不传,乃有周、孔。周、孔孤行,易道复晦。文王之彖辞,即审阴阳而言卦德之大要;周公所系之爻辞则依于卦变而有所取象、有所譬喻以明悔吝吉凶。孔子之十翼则以圣人之心秉圣人之德释易中之理而为君子谋。故彖辞可为参详,爻辞须究其真意,十翼则可籍之以明圣人之心而修君子之德,然学易之本旨,必根于阴阳,兼于五行即可。
  
   太极,太初之极也。凡事与物皆有终始,循环往复,始本为终,终即是始。故太极即终始交接之点也,亦可谓之太极点。周敦颐有言,无极而太极。至为元始而无极,是为太极也夏至天之气升至极而降止点,冬至地之气降至极而升之时,皆可谓之太极。凡来而回之时、往而复之点,即为太极。所谓心亦为一太极,取太极混沌、转化之意而已。
  
   太极生阴阳两仪,犹盘古之开天辟地。混沌太极之中,一劈之下,轻清而升,重浊而降。轻清即为阳,重浊即为阴。阳为上为升,阴则为下为降;阳为大为涨,阴为小为减;阳为光明为进益,阴为黑暗为退减;阳为雄为刚,阴为雌为柔;阳为性为燥,阴为情为静;阳为气为畅,阴为血为滞……凡事物皆有阴阳,此为阴,彼即为阳。孤阳不生,孤阴不长,故一事一物所呈现之阴阳皆非纯阴纯阳,阳多则为阳,阴多则为阴。一阳生,应之则有一阴生,故而世间之阴阳均衡,阳聚于一时一处则抑阴而阳盛;阴聚于一是一处则抑阳而阴盛。于夏之时,阴入地中而阳盛,故外热而土洞之内凉;于冬之时,阳入地中而阴盛,故外冷而土窖之中暖。阴阳无时无处不随时势之衍演而消长,故而有世间之缤纷万象。
  
   阴阳生四象如一年之有四季,如人之有少壮老幼。少阳若春,阴渐减而阳渐生;太阳若夏,阳渐盛而阴渐消;少阴若秋,阳渐减而阴渐生;太阴若冬,阴渐盛而阳渐消。一年有四相,一日亦有晨昏日;一人有四象,一国亦有生住异灭。万事万物皆有阴阳之消长,故亦皆有阴阳消长之四象。
  
   四象生八卦,犹天下之有八方,配以河洛之数,一年之有八节,配以干支之纪,可放之天下,延及千古。又一事一物皆有八卦,故易于此可断天下万古矣。
  
   八卦重而为六十四卦,圣人赋之以象,缀之以理,至此,万事万物循演变易之理与律显于易矣。
(易之象数)
   象数易学有先天、后天之分。先天由数而测事,后天则由象而测事。
   然宏观长远大势,依易理可得;人之吉凶祸福,自品行禀性可得;天灾人祸,亦常可见之于先兆,一时之灾病祸福,仍可得之于精神气色。易之预测可以服人者,惟一时机巧缘会、无兆可寻`无可得之之事。
   尚未读《易》之时,便曾思:若果能测知未生之事,必有一得天机或灵觉的方法与步骤;倘仅凭那僵死的五行八卦与演绎程式推演,那预测难免是子虚乌有、瞎掰乱来。
   然所谓的神灵谕示,必不可信;自所谓的天然迹象龟纹蓍草推究,更难服人。故而,得预知之灵觉,必赖预卜者自身心神之澄明灵动与智识之博大融通。如此,所谓的预测未来以及未卜先知才有可能。
   梅花易数便属此类。梅花无心,祸福全赖机缘,无兆可凭。若果凭之测知,便有寻究之须。
   梅花易数有言,卜卦必随心而发,无物之扰,究合当下百态,明审即时万状,凝心神而卜,不著于形式而务求明心,不执于卦爻程式而禀时实。至此,亦尚无谬。
   又依印度瑜珈,人之心性修为达足够层次,心性澄明,不为物扰,便可与自身之神我交通,而能洞悉世间事,更可有知前见后之神通。此神我即道家所谓原神,佛家所谓心佛,乃人身灵性之主。只常人为物扰七情所蔽,不常察觉之。此神我为历来超凡入圣之人所述,当非虚妄。如此,则预卜未知,仍有望矣!
   据称有研究表明,世间万事万物非只现代哲学所谓的普遍联系那么简单,一个小区域内的变化便如中国古人所说那样对应着宇宙万事,而事物的变化亦是如人先有目标再去达到那样结果有定之后方始变化。果如此,则今人小瞧古人亦已甚矣!
   然不论如何,都无关紧要。自古有言,善易者不卜。只闲时玩易以究理,有事秉理以应事。
   且庄子有小大之辩,蜩与学鸠不解鲲鹏之扶摇而上八千里,我等浅学之人又怎能免不解大圣之学。
   幸而,明易理即可安身立命,秉道持德则灾妄无伤,便只持守自强不息与厚德载物亦可以免灾成事矣!如此,安心自在而为,可矣!
       《推背图》,也称《天机策》,相传,为唐代贞观年间李淳风与袁天罡应太宗之命所作,根据象数易学,预测其后一千八百年中国大事,已经过去的,已差不多算是尽皆应验;尚未到来的,也在朝那个趋向发展。
  乍听来,确实神奇。然略窥易道之门径的便能看明白,其只不过是对《易》的预测功能运用得好的一个例子而已。
  依易而言,天道之循衍、万化之变易皆有其不变之理。
  深明之,便可测古今往来之势。况且,其只是依易理画出有象征意义之图,并配以推演之理,预测阴阳五行消长之势而已。
  虽然要对卦象给出恰当的推断也是件挺难的事儿,尤其要一直断到千百年后,不过若深明易理、博观万象的话,做到八九不离十倒也不是不可能。
  况且,仅以数语,依卦象而言大势、大事,并不涉及琐细微小之处,活动的空间挺大,若非易理不精、视界有限,倒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错。
  论起对时势演化变迁的预测,宋代易学大师邵雍的《皇极经世》,才更是将这种预测演绎到了极致,从宇宙创生到灭而复生的整个循环都被纳入了。
  只是鉴于预测的易致惑乱、生事端,便只构筑起一个演绎的体系、仅依卦列前事以为后世之鉴、不去作什么批注与预测了。
  毕竟,能够在事前预测出的,便一定是世间不易的规律、法则以及一些内在或本质性的因子所必然决定的东西,
  因而,预测的唯一作用,也就是提早明了时势的变化、依其吉凶悔吝而有所趋避而已,事物该怎样发展却还是要怎样发展的。
  因而,持守孔老夫子精研易理而总结的“中正”二字,不处盈、不入危、不处偏、不入邪,则天道常佑、鬼神亦不伤,于预测之学便一无所知也无甚损失了。
  是故,先哲有言,于易之一事,君子居则观其象而玩其辞,动则观其变而玩其占。
  仅是观与玩,仅是观之玩之以道之衍演、阴阳之变化、万化之流转,于占卜、预测之事并不看重的。
  毕竟,“该来的终究会来、该去的终究会去”虽然不那么严谨,却也算是句至理名言的。
  无尽的偶然,依着法则与规律不断地发生,便构成了时刻演进中的世界。
  因而很显然,能真正预测的仅是趋势与大势的长远演变。
  倘心明神清的话,便不用易道推演,事至近前也看得出端倪的,依情势再有所趋避也为时不晚。
  若预测些琐碎细微之事,卦尚易得,解却极难,大概也唯有孔圣、邵雍这样穷究物理、洞明古今的大家,能够纠合万象、明察性理而清晰明确地道出个所以然来。
  因而,于预测一事,真正有些实用价值的,也就预测些琐碎细微之事,导人趋吉避凶、替人排疑解惑什么的。
  不过很可惜,能够胜任这个的只有两类人,占绝大多数的一类粗通易理却精于察言观色、人情世故,剩下的那极少的一类便确是精通易理、学究天人的高人了。
  忽悠不少,高人难找,此也是自然、当然之理。
  有缘一遇,得些提点,倘有些灵性,是会很有些受用的。
  遇不到,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外在的,至多也就个或大或小的佐助,最后要的还在自心。
  持守中正而不入危邪、乐天知命而以自强厚德行世,则道合而佑之、人和而助之。
  如此,但只随缘而往、自然而为,所得的便是一个最实在而美妙的人生了。
  因而,与其一头雾水地抱着《推背图》看,倒不如闲来多品品孔圣人读《易》的心得、推究下邵雍构筑的世界演化体系。
  毕竟,袁天罡与李淳风作《推背图》所依据的也不外乎阴阳五行衍演之道。而且,《推背图》所预测的两千多年,也就是相当于《皇极经世》中截取出的一段而已。
 

       话说回来,作为一代易学大师,袁天罡与李淳风整出的这么个《推背图》,也确实算是震古烁今之作,所作谶语与颂语皆微言大义、与事实有奇合。关于那些“奇合”虽然有一定偶然性因素在里面,却也让人不能不惊佩两位大师对易理的精深研究与完美把握。
  《推背图》共60象,配60卦,正好是一个甲子之数,似乎作者有意如此。因而,这“推背”之名,恐怕只是来自末象颂文的那最后一句“不如推背去归休”,那“推背”的传说则也很可能仅是从此句与最后一象的图敷衍而来。
  第一象是引言,最后第六十象是结言,剩下58象是预测。
  由乾卦始,接下来的推演,基本是与据说是陈抟所著的《麻衣道者正易心法》中所言的八卦八变之法相同。有那么几卦不同的,廖无着还搞不明白原因,也就先存疑了。
  第一象为乾卦,六阳开天,纯阳至健;图是两个套在一起的环,取的也就运道循环、环环相扣、此彼相连的意思;谶曰: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颂曰: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唐后论元机。
  很明显就是说个时空无垠、万化循环之理,作为起始,也与结言作个对应,构成个完整的循环。
  第60象为未济卦,阴阳易位,亦终亦始;图是李淳风推袁天罡之背,有此彼相推之意,大概也是在表现那个关于推背的传说。谶曰:一阴一阳,无始无终。终者自终,始者自始。颂曰:茫茫天数此中求,世道兴衰不自由。万万千千说不尽,不如推背去归休。
  此象表达的大致意思便是,阴阳相生相克、衍演无尽,无所谓终始,此终彼始;天数之变,总不外乎阴阳与五行相生相克,明于阴阳五行之理,则明天数之变;世道兴衰总在此理拘束之内,却也存在很大变数,可大致把握,却是说不尽的。
  从第二象到第59象,便是预测各个时期的大势走向或者代表性事件了。
  算上第一象的话,前42象,除了第四十象中最后一句关于台湾结局的预测“生我者猴死我雕”还剩半句未来到之外,都已经成为历史了,作为一种预测来说,已不存在什么实在的意义了。
  民国以后的象,现在就都看不到是何卦了。大概,虽然如今已非预测之术大行其道的时代了,有些东西仍是要避讳的。廖无着试着自己推了下,体用生克还弄得明白,却无奈对象数研究尚浅,联系不到《推背图》里的谶语与颂语里去,便也不去管它了。
  第43象所言的,也便就是当下这个时期的事儿,大概也就79年到这几年这么个时间区间。图上画的是一个衣着普通的大官人作势打一个衣着华贵的小贵人。谶曰:君非君,臣非臣,始艰危,终克定。颂曰:黑兔走入青龙穴,欲尽不尽不可说。惟有外边根树上,三十年中子孙结。
  这指的也就大陆跟台湾的关系,自79年大陆对台商开放之后,不管两岸局势怎么变化,“子孙结”的过程却一直在进行的。当两岸官方与民间的误解都逐渐消融之后,事情总会自然而然地完满解决的。如今,差不多便也过了那个艰危的阶段,最终的解决也就是个时间与方式的问题了。
  第44象所含括的时段,大概就是接下来的三四十年。图上画的是,一背弓男子参拜一个端坐的男子。谶曰:日月丽天,群阴慑服。百灵来朝,双羽四足。颂曰:中国而今有圣人,虽非豪杰也周成。四夷重译称天子,否极泰来九国春。
  这个很容易想见,在此次世界性的经济危机过后,中国将迎来至少三十年的快速发展时期,经济发展将逐渐从粗放走向集约,知识经济与虚拟经济将得到长足发展,精神与意识层面也将成为发展的一个重心。民族精魂会得到重塑。如此,中华民族也就算是真正复兴了。至于那个男子或者百灵,具体指什么,就大可不必去浪费心思了。毕竟,自身的强大才是最重要的,是一切外在收获的根源。
  第45象所指的,大概应是这个世纪中期的事儿。图上画的是,两个武士长矛指日自东而来。谶曰:有客西来,至东而止。木火金水,洗此大耻。颂曰:炎运宏开世界同,金乌隐匿白洋中。从此不敢称雄长,兵气全消运已终。
  这个所指的是什么,也易于想见。
  日本文化中最重要的两个字,大概就是“和”与“忍”了。
  不过,可惜“和”差不多完全是外在的,大多体现在服饰与风俗上,更多的是历史的意义!最早的源头,也许仅是对发端于黄帝时期的義和氏族部落的纪念吧!
  然而,“忍”字在日本文化中的分量,则足以让人心惊。崇尚这么种文化,很大程度上是历史上岛国偏狭、物资贫乏导致的。
  在发展的过程中,极善于学习与借鉴的日本民族,又从中国文化以及其他各种文化中不断的吸收、过滤,形成独特的不乏深度与强势、却失于中和与平定、略显偏狭与激烈的大和文化。
  在这么种文化的滋养下,普通人除了略显过度的隐忍外,倒也很正常,或者应该说很优秀,高效、善于学习、富于耐性;可整体的日本民族,骨子里就会表现出一种强势与偏狭倾向,也便会像善于隐忍那样,乐于隐忍之后的爆发。
  因而,看如今的情况,两个民族间的隔阂仍根深蒂固地存在,倘日本民族内部不能出现几个大师级人物对其文化进行良好的改造的话,当中国的强大足以让其不安时,争端的出现也许真的不可避免。
  有客西来,也很容易理解,不过因其自身的文化与体制方面的原因,肯定难免要至东而止的。地水火风,应该代指的是几个主要的将领、舰艇或者什么强势武器之类的。这些都没什么重要的,大可一看笑之、一笑了之的。
       之后的诸象距今还远,可资推断处不多,妄自揣测便难免牵强附会,笑而观之,便罢了。

           (十一)修行之法

         《易筋经》,由明朝天台紫凝道人第一次公布,据那些个学者考证,是道家的功法。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也无关紧要,管它那家的,是好的就行。
  大概的说呢,《易筋经》就是详细阐述了一种使筋膜腾起、终使筋骨皮坚实如一的一种修炼功法。
  另外,也确是有一套体式与心法,一共十二式,被称作“达摩易筋经”。
  按可以那些学者的说法呢,《达摩易筋经》跟《易筋经》是不搭边的。不过,小心推理下的话,所谓的《达摩易筋经》很可能是《易筋经》的辅助功。即便不是,也大可这么来看待。
  《易筋经》里有言,易筋以炼膜为先,炼膜以炼气为主;炼气务培其元气,守其中气,保其正气。护其肾气,养其肝气,调其肺气,理其脾气,升其清气,降其浊气,闭其邪恶不正之气。勿伤于气,勿逆于气,勿忧思悲怒以损其气。使气清而平,平而和,和而畅达,能行于筋,串于膜,以至通身灵动,无处不行,无处不到。气至则膜起,气行则膜张。能起能张,则膜与筋齐坚齐固矣。
  可见,亦只是关于习武之道的老生常谈,不外乎培补元气,气足筋强而已。只不过,修炼方法直指根本,能够在几年时间里将筋膜练起,进而气串于膜间、护其骨、壮其筋、合为一体,外壮之功则成,便就是脱胎换骨了。再练洗髓经,涤于内以致清虚,内清净而外坚固,修身之功便算有成了。
  练的方法很简单,便按着经中所说的方法,从右往左揉。不过难度却不小。首先,要已经有一定的内功修为,能够调动足量的真气聚于右掌;然后就是心境的要求了,守中道、勿他想、待其充周是为三要;再接下来,就是持之以恒的问题了。
  跟一般成熟的功法一样,也可以配合采精华法,日取于朔,月取于望,采天地之气以养自身。不过,这需要内功与心境修为都达到一定程度后,才能有明显的收益。
  《易筋经》扔下不提,葛洪《抱朴子》包容精辟、张择端的《悟真篇》清晰通透,丘处机、张三丰等修行有成之人的言说也各有其长。不过,其法其旨也不外易筋、洗髓中所言,参较而用便是。

       (十二)直面现实

             现实虽然不大合适称之为残酷,可却着实是无情的、铁面无私的。即便其情可悯,纵使其志当嘉,触碰到现实的规则与现状后,该头破血流的一定会头破血流,该受伤的必定丝毫没有商量。
    以资本为根本,以效益为灵魂,以人情为牵引,眼下的现实便就如此。
    倘无资本的存蓄,便失了行走现实的根本;若无效益的牵连,便缺了面对现实的灵魂;如无人情的眷顾,便少了穿行现实的牵引。
    要么拼了全力去寻求资本,不管真的、假的、虚的、实的、用得着的、用不着的;要么花够心思去亲近效益,不管实质的、空头的、庸俗的、典雅的、纯噱头的、有内涵的;要么用足法子去掌握人情,不管真诚的、虚伪的、高尚的、低劣的、有原则的、没原则的。
    倘三者一个都不能做好,而只是凭着年少轻狂或者自负无知天真地试着在铁面无私的现实面前无所凭籍的追向希望、构筑梦想、寻求人生的得志昂扬,那么便只能毫无悬念的受伤、受伤、再受伤,直到遍体鳞伤后懂得向现实低头、在充分尊重现实的状况与规则的情况下播种希望、耕耘现实、构筑梦想。
    虽然不向现实低头也可以昂然而实在地活着,可无论如何总会有些悲怆与凄凉。而若理性地向现实低头,在不失人生之根本与自我之原则的前提下尽量尊重现实的状况、利用现实的规则,在脚踏实地地耕耘现实中一步步积攒希望、构筑梦想,那么在现实的国度中所能到达的地方会在不低头时的前方、前方、更前方……
    为了现实的无情,为了生命的宝贵,为了心中的梦想,便当以更端正地姿态向现实低头……
              在自然界中,在与大多数的博弈中取胜,便必然要有某方面大多人所不及的优势。优胜劣汰、强者靠从弱者那里不断获取而得到成长,这是自然不易的法则。因而,在参与某种博弈之前,先做到知己,明了自己是否有大多人所不及的优势,便是一件必须做的事了。倘若没有,那在培养出某种优势之前,便是该足够慎重的。
  
    有了某方面的优势,只是有了在与大多数人的博弈中取胜的资本与可能,能否真正取胜还很难说。要持久地取胜,至少还得有在任何时候摒却干扰、保持清醒的那份能力与定力。否则,即便有所凭籍,却不能避免被大众的情绪与纷杂的讯息所误导,要成为博弈中那少部分的胜者,却还是很难。
  
    有所凭籍,也有了发现机会那份能力与定力,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把握机会的那份果断与执行力。这需要个人不断地自我提升,才能到达一种自如的层次,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也正因为如此,少数的强者依靠多数的弱者而存活、壮大的博弈平衡才能维持下去。因而,要做那少数的强者,只能尽量做到知己知彼、仅参与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的博弈、仅博取自己力所能及的那部分机会了。如此,才不至于在强弱悬殊、力所不及的博弈中耗损心力,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还弄得伤痕累累。

           在人类整体地臻至圆成之前,世间的纷扰无论如何都无法平息。人所能做的便是,于纷乱中守住安恬,在纷乱的涤荡中走向心魂的宁静。
    一切皆在螺旋形的延伸中发展,一此一彼的轮回中,旧得到了新的发展,新也站到了一个新的起点。从无入有,再从有入无,一个进展的回合完结,也开启了一个新的回合的演变。
    世间万物,成于一理;世间万事,依于一律。纷扰,苦痛与灾变,催生改变与新的起点;安宁,喜乐与福泽,则孕育别样的纷扰,苦痛与灾变。一正一反,至极则返的循环亘古不变。
    天道在变,不变则穷,穷便就不得不变。人身处变中,唯秉心尽意以至于不扰于变,方得安恬之常道。于世间之万事万物,惟渐而无所待,方得真正之大自在。宠辱得失不扰于心,则任它机缘万变,我自安然;情物境缘皆不妄求,则任它牵累无数,我仍自在。
    孔子说中正,守中得正即是任万变而致安然。庄子说无待,无待于物自然无牵缠而常自在。老子说无我,佛陀亦是说无我,至道其实也就只是无我。无我,无我念之执着,则不为是非苦乐所扰,不为情物境缘所累,则自安然而自在。
    不过,向着至境的前进,也只是在经历这不断的轮转中不断地从无知到知,再到新的无知。故《心经》说般若波罗蜜多无上咒曰,经历,经历,超越经历,超越那经历,觉悟得菩提。生命便是一个走向更高地觉的过程,死物无觉,生物有觉,觉少者为造化之刍狗,觉多者做造化之朋友,觉圆满者则以自身同于造化。
    宇宙无限地延伸,无所谓终始;生命不断地消散与重组,也没有所谓的终始。有的,只是从混沌到圆觉的跋涉,在这过程中因为有苦,所以有乐,因为有乐,所以知苦,不为苦乐所扰,便是觉,也便是所谓的彼岸,至福与生命至境。
    机缘的聚合生成着如今的一切,也将生成将来的一切,人所能为者,便是在这或险或安的机缘中走向心魂的安宁,不断地打破无知而不断地完成觉的过程,走向圆成,也走向所谓的幸福。
    岁月与一时的纷扰皆会随风远去,那经历的过程边上生命的全部,若能安恬谨心而经历,那便是生命所能有的全部实在;若能有所觉,那便可得见造化的更多美妙;至于别的,尽可随缘而往,其实也只能随缘而往。
    那在庆幸这天道三十年一变得关节之后,便当用心去应接自己的机缘了!
    毕竟,机缘在天,为作在我,为此世间尽分心力,便可收获生命的一分实在,这大概也便是人生一世的全部意义所在了吧!
    那便祈愿立于世间之人都能好运吧!不过愿望虽好,以天道之平衡看,不大可能。
    不过,却倒是可以,人人都以恬愉宁静之心去面对,差不多也便可以有获无憾了!如此,人之一生,差不多也便足矣!

             (十三)真善美

            人活着为了什么呢,想清楚了,也就是实在、自在地活着,安然于在经历中体悟、超越,便得实在,一步步消减执妄以至于无、小我之障蔽不存而自性如如、但随自性之生发而随应机缘,便自然契道应机,便得自在。
   觉者只是为未觉者指迷,佛陀只需敬之体之,佛在根本上也非可言学。痛苦生于执妄、佛性如如在心、众生各有机缘,消执妄小我、因性之自在、随缘而度化,可矣!
   真正的真便是道,真正的善便是为作合于道,真正的美便是道的生发,便就朝着真善美努力也好,真正努力到了,便是得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