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论语》之五十 卫灵公第十五（乙）

国家危难时，总有志士仁人站出来

15．8【原文】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生以成仁。”

 

【读解】阶级斗争年代我们经常听到讥讽蒋介石“不成功，便成仁”这样的话，不知道这句话出自孔子的《论语》，还把它当成嘲讽的一句话。严格来说，几千年来，这句话不知道激励了多少志士仁人，有些是在朝为官的，有些是一般老百姓，只要明白了这句话，都有“无求生以害仁”的气节。而没有如此气节的人，一旦进了监狱，到了危险时刻，就会出卖朋友，出卖同志，甚至出卖父母儿女，总之为了求生，什么都可以出卖，甘当叛徒。叛徒谁都瞧不起，他的同伙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就是接受他叛变的人也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把他视为软骨头不说，还认定他今天叛变了他的组织，有朝一日，他也会叛变我的组织，心里会一直提防这个人。记得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都怕别人说自己是“甫志高”（电影《红岩》中的叛徒），一旦有人说“这个人是甫志高”，这个人就完了，众叛亲离，立刻成为众矢之的。

“有杀生以成仁”是一种担当精神，道德上的担当，责任上的担当，没有坚强的意志力，价值观念没有达到一定的火候，不可能有“杀生成仁”的精神。我们现在处于物欲横流、利益至上的时代，怎么把这种“杀生成仁”的精神激励起来？还是要有些方法才行。在这样一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时代，很多人认为“生存才是硬道理”，于是“求生而害仁”，这与古代圣贤所立的做人原则是相背的。合乎道理的，可以适者生存；不合乎道理的，即使舍弃生命也绝不能“求生而害仁”，玷污了“仁”这个崇高的理念。“杀生成仁”，现在还有多少人能把这种价值观念端得起来？我相信还是有。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刻总会有人站出来“杀生成仁”。历史上历朝历代，国家危难关头，总有志士仁人挺身而出，表现出“仁”的光辉。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15．9【原文】子贡问仁，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居是邦也，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

 

【读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是我们经常使用的语言，但这句话怎么与“仁”联系在一起了呢？而且是子贡问仁。孔子是一位会对症下药的“神医”，子贡是周游列国，开战国纵横家之先河的人物，是一个外交家、辞令大师，天天与人打交道，从事各种外交事务活动，所以，孔夫子回答“子贡问仁”，就是针对子贡个人的特点而言的。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个工匠开工之前要先把自己的锯子、斧子等工具磨快一些，准备工作做充分，才能事半功倍，把事情做好。作为外交官的子贡到了任何一个国家，侍候无论哪家君主，都应“事其大夫之贤者，友其士之仁者”，才能事事顺利成办，无往不胜。用现在的话来说，在我们身边看到有优秀的领导同志，他们的品德、才干、学问都是我们的学处，要经常亲近他们，向他们讨教；另外，自己的同僚、朋友当中有能干的，有德有才的，我们也要把他拉入自己的朋友圈子。我经常说，要跟吉祥的人打交道，要跟有德的人打交道，千万不要跟无德的人打交道，不要跟有“遭凶”的人打交道。为什么呢？因为你若是没有本事，他“遭凶”了，血溅在你的身上，这个麻烦你牵连不起。我这个人福薄命浅，是吃得补药，吃不得泄药的人，所以，我从来不与莫名其妙的人有牵连，与他们牵连，自己也不会安宁，所以我还是喜欢与吉祥的人打交道。

但这样说，并不等于别人有难处我们就熟视无睹，还是要尽自己所能帮助别人，多做慈善事业，多做好人好事，但做好人好事并不等于与之天天与他绞在一起，那样做就是犯傻了。该帮就帮，好事该做就做，但助人之后，就当没有这回事一样，该放下就放下。善于布施的人“内不见己，外不见人”，用佛教的语言说是做“无相布施”。不要做点好事，就指望人家记你一辈子，你对人家也是念念不忘，那是给自己惹麻烦。俗话说“能济人一时之急，不能济人一世之穷”，遇到急难，哪里有水灾、地震了，八方支援，大家纷纷捐款捐物救急，这是应该的；但天天让你给人家送米送粮就不现实了，所以说“济急不济穷”也是与人打交道的原则，是做慈善事业的原则。另外，对自己命运没把握的人，更是要注意这一条，所谓人往高处走，要多交高明的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交了不干不净的人，自己也会变得不干不净。

 

“夏时”最符合中国的农业社会

15．10【原文】颜渊问为邦，子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武》。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

 

【读解】颜渊是孔夫子门下第一高徒，所问也与众不同，他问的是为邦之道，怎样治理国家。孔子回答也十分精彩，他把夏商周三代文化的精华都放在里面了。“行夏之时”，我多次讲过什么叫“夏时”，我们现在所使用的农历（阴历）就是“夏时”。夏时是正月建寅，商历是正月建丑，以冬月为正月，冬月初一过大年；周历是正月建子，以十月为正月，冬至节前后过大年；“夏时”最符合中国这样的农业社会，一进正月就能感觉到春天的气息。

“乘殷之辂”就是说乘坐殷代的车子。不知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去过殷墟（河南安阳）？在殷墟可以看到出土的殷代马车，殷代的马车确实做得十分精致，到了周代、春秋战国，乃至到汉代都没有太大变化，若是有变也只能说是变得丑陋了。殷代的马车做得精致，殷商时代的青铜器制作工艺更是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高度，由此可见，殷商时代的手工业相当先进发达。

“服周之冕”——头戴周代的礼帽。周朝的文化是夏商周三代文化的巅峰，人文很盛。从周文王开始，把商代的鬼谋变为人谋，把事鬼变为事人，真正有了人文化的品味，而不是先前鬼话神话的味道太浓。我们从殷墟甲骨文里可以看到其中很多都是“鬼话”，那时占卜需问鬼问神，既然是问神问鬼，那就是神话鬼话了。但从周公开始，治理礼仪，从人文入手，真正的人文文化才得以兴盛，所以要学习周礼，戴周朝的礼帽只是象征。

“乐则《韶》、《武》，放郑声，远佞人。”前面曾讲到孔子在齐国听了《韶》乐，陶醉得三月不知肉味，乐在其中啊。而且孔子对舜的《韶》乐和周武王的《武》乐有所评论：“子谓韶，尽美矣，又尽善矣；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总之，《韶》、《武》都是十分美妙且宏大的音乐。但是到了春秋时期，靡靡之音盛行，“郑音”就是其代表，所以，孔子说“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应远离淫靡的音乐，疏远谗佞的小人。如果沉迷于这样的音乐，结交这样的朋友，是非麻烦就会接二连三地来，所以，我一再告诫大家要纯洁自己的人事关系，特别是核心人事关系中一定不能有危险人物进入。什么是危险人物？谋私利，弄是非的那些小人就是危险人物。

 

要对事物发展的各种可能心中有数

15．11【原文】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读解】这段话大家都很熟悉，日常生活中，人们常常是面对着现在，盼望着未来，特别是对未来都有很高的期望值。但是未来会怎么样？我们如何能把握得住未来？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好的。过去的已经过去，我们没有办法；未来的尚未到来，我们更没有办法。我经常说十分钟以后我会说什么？不知道；一分钟之后会想什么？也不知道；如此，又怎么能够远虑呢？但若想成事，有一番作为的人，必须有远虑才行。企业有企业的远景规划，国家有国家的长远规划，我们国家所实行的“五年计划”，属于长远的战略规划，也就是所谓的“远虑”。

远虑从哪儿来？远虑从历史中来。历史发展到现在，现在又将发展到未来，其中有一种运动的因果关系和规律性，在因果关系和规律性之中，全盘思考各种因素，各种矛盾，从而能够预测到以后发展方向的人，是高明的人。不能预测未来，稀里糊涂过日子的人，绝对不是高明的人。我们不可能知道自己明年说什么，想什么，不可能清晰地描绘自己的未来，但事物有它运行的轨迹，无论怎样我们必然会进入明年、后年，乃至于后十年、后二十年。因此，作为一个有战略眼光的人，他应该进行这方面的预测规划，使自己有应对之法，以免事情来了以后手忙脚乱。如果不具备这种长远的谋略性，政策与策略不具有稳定性、可操作性、可实践性，那么突发事件出现以后，往往会不知所措，不知应对。一个善于搞策划的人，会对计划之中的事做出几套方案，以备不时之需，这对一个成功人士来说非常重要。

所以，孔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个人应有长远的思考，以后发展的种种可能性都应心中有数，并做好相应的应对方案。若不如此，那么必定会有眼前的忧患，被突发的事件撞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正在进行的事情大都是循序渐进，按部就班的，所以，做事情善于谋划的人，能够预测因果运行规律，做到心中有数，即可解除远虑与近忧。

 

好德如好色一样，那就了不得了

15．12原文】子曰：“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读解】好色是人的天性。人们具备了眼、耳、鼻、舌、身等感觉器官，眼睛喜欢看到美丽的风景、漂亮的女性，耳朵喜欢听到美妙的音乐，鼻子喜欢闻到芳香的气息，舌头喜欢品尝到美味的食物，这是人之常情。自然而然地，我们的眼、耳、鼻、舌、身、意都愿意跟自己相投合的外部环境打交道，因此，好色、好香、好味、好优美的声音都是人的天性。人的自然性趋向于真、善、美，这也是人们自然的心理需求和精神需求。但是，人们好像离“德”很远，因为德是人的社会属性，与人的自然性相比，它是第二义的。所以，孔夫子发出这样的感叹：“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如果一个人好德如好色一样自然而然，那就了不得了，这个人绝对是德业精进的人。

男生在街上看到美女，眼睛自然而然就跟过去了，至于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也未必谈不上，好色是人的天性。如果我们好德也能如是，也能达到自然而然的状态，那我们的修为和德性也就上层次了。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好德的人自然有与之相符的生活环境，他的生活圈子和生活的层次也与别人不一样。如果是好勾心斗角，好拨弄是非的人，那他的生活肯定是经常与是非打交道。一个在是非圈子里转的人和一个在“德”的人事圈子里浸的人，其命运的运动轨迹自然不一样。因此，孔夫子感叹，好色的人普天下都是，谁不好色？但好德的人的确是少之又少。如果好德的人像好色的人那么普遍，这个社会就非常祥和了。

 

政治人事局面的“否”、“泰”二卦

15．13【原文】子曰：“臧文仲其窃位者与！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

 

【读解】臧文仲是鲁国的大夫，经历了鲁国的庄公、闵公、僖公、文公四朝，是四朝元老。文公之后才是宣公、成公、襄公，孔子出生于鲁襄公二十一年，大概与臧文仲相差一百年左右。虽然臧文仲是鲁国的执政元老，但孔夫子对他很不了然，不认同臧文仲的一些做法，并提出了批评：“臧文仲其窃位者与！”——臧文仲执鲁国之政长达四朝，身居要职却不称职，并没有给鲁国带来富强安定的局面。在这儿，孔夫子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臧文仲明明知道柳下惠的贤德，却不推举他跟自己一起立朝做官。大家都熟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历史典故，都知道柳下惠的德性，但柳下惠的德并不只体现在这一个方面，他的道德和政治才干都是非常强的。臧文仲没有把这样有贤德的能人吸引到国家的领导阶层来共同为国家出力，反而排斥他，因为臧文仲非常清楚，如果他将柳下惠吸纳到国家决策层，就会暴露出自己的无能，这是典型的嫉贤妒能。

一旦国家决策层里有了嫉贤妒能的人，那么这个国家的政治局面就应了《易经》里的“否”卦：“内小人而外君子，小人之道长，而君子之道消也。”如果主动吸纳君子、贤能之士进入朝政，那么国家的政治局面就是“泰”卦：“内君子而外小人，君子之道长，而小人之道消也。”所以说，“否”、“泰”二卦与政治上的人事局面有非常重要的关系。如果小人在朝，君子在野，那么国家的情况就不会太好，这是必然的；如果君子在朝，小人在野，那国家的政治局面肯定是一派祥和之气。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15．14【原文】子曰：“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

 

【读解】“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就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要求宽松，能做到这点并非易事。我们在生活、工作中，往往是要求别人严格，对待自己宽松。自己犯了点错误，有什么过失，不是找种种借口为自己开脱，就是想办法为自己粉饰；而对别人做的事只有一味地苛求。这样的工作方式和待人态度，当然不会使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受人尊重的人，更不能成为优秀的领导者，优秀的领导者肯定是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人。只有严以律己，才能让自己少做错事；只有宽以待人，才能团结更多优秀的人才在自己的周围。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则远怨矣”，如果做到了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就可以远离怨恨，这是必然的规律和原则。

在社会生活中，我们也应具备这样的鉴别能力，与人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观察这个人是严以律己还是宽以待己，是严以律人还是宽以待人。这种鉴别可以作为我们在社会交往中的一个尺度，品评人的一个标准，能使我们在社会生活中与稳妥的人打交道，而远离那些小人。

 

孔夫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15．15【原文】子曰：“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末如之何也已矣。”

 

【读解】这一则很有趣。“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我们每天都会面对许多问题，但有的人面对问题从来不去思考，也不寻找解决的办法，不是甩手放在一边不管，就是张口便问：“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自己不动一点脑筋，心里不焦也不虑。若是一个单位或是公司有这种“尸位素餐”的懒人，你拿他也没有办法。这种人占着位置只领俸禄，从来不干事，也干不好事。他倒是不焦不愁地过日子，遇到问题，随口就问“咋办”，直接把问题甩给别人，把麻烦抛给其他人。本来动点脑子，勤快一点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他不愿意去想也不出力，所以，孔夫子说：“吾末如之何也已矣。”——遇到这样的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自己有这方面的毛病，要尽量改正，学会遇事自行解决；特别是现在的孩子，老师、家长一定要让他们学会动脑筋自己解决问题，不然孩子永远长不大。

 

有成就的人绝不会走入的误区

15．16【原文】子曰：“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

 

【读解】这几则，孔子对有一类人提出了一连串的批评。“群居终日，言不及义”，我们成都人就有这样的习气，大家经常在一起聚会玩耍，不是“斗地主”，就是打麻将，吃点街边的麻辣烫，说点别人的小是非，长期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大家在一起相处应该是“学以聚之，问以辨之”，如果聚在一起不学不辨，那对大家的德业、学业能有什么好处呢？事实上，人类社会的大部分人都处于“群居终日，言不及义”生活之中。但有成就的人绝不会走入这样的误区中，他们是勤于思考，身体力行的人，所以《易经》说：“君子进德修业，欲及时也，故无咎”、“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君子或出、或处、或默、或语都要处于一种“乾乾不息”的状态，才能德业日增。

如果大家整天在一起“言不及义，好行小慧”，到处指指点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卖弄自家小聪明，那实在是难得有所成就，也不可能有所成就。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思维始终处于昏茫、迷糊的状态，既不对境又不对事。如果我们成天“群居终日，言不及义”，不面对自己的问题，不面对实际困难，那么这个人就是无能之人，即便有机会升迁，也未必能够胜任。孔夫子对这类人做了如此警示，我们自己也要以此为戒

君子之道说难就难，说不难也不难

15．17【原文】子曰：“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

 

【读解】这一则，孔夫子对君子的某些作为、某些表现进行了赞叹。“君子义以为质”——君子按照“义”来修养自己的品质，处处为大众设想考虑，不以个人私利为重。“义”是奉献型的、外向型的、有责任感的，而且是符合时宜的。如果不符合时宜，那就叫乱作乱动，所以要“义以为质”，以“义”为我们的内在本质，为我们做人的根本。

其次，应以“礼以行之”，能用“礼”来推行“义”。“义”不能没有目标地随便释放，它要符合“礼”的规范。以前说“男女有别，君臣有位，长幼有序”，如果不以礼节行之，胡乱行“义”，往往会受到外界的批评，所以要“礼以行之”，“礼”就是规矩。在社会中生活，见义勇为，勇于承担社会责任都是好事，但如果越俎代庖，超越了自己的职能范围和能力半径去行事，就会适得其反。一个人才学了两天医就去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把人治死怎么办？看到房子烧着了，不知道先拨“119”，自己先不要命地冲上去，结果火没有扑灭，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先拨“119”，再勇往直前地去救火，才算理智，符合规矩，也才能解决问题，所以，要“礼以行之”，特别是在治理国家方面，更需要有规范，有制度。比如社会上的献爱心活动、境外援助事业等都必须是合法的，经有关部门批准才能进行。

“孙以出之”——谦虚是人的美德，一个人有了这样的美德，走遍天下都会受人喜爱；相反，一个趾高气扬的人到哪儿都会被别人警惕、审视、防范，更不会受人尊重。当年，邓小平在我国的外交政策中提出“韬光养晦”，永远不要强出头，这种姿态能在国际社会中给自己省很多麻烦，在外交事务中所受到的障碍、阻力也会比较小。如果我国的外交政策像美国和前苏联一样，充当“世界警察”，就和我国的国力不相吻合，会招惹诸多障碍和麻烦；所以，随时随地谦虚一些，谨慎一些来表达自己的意愿，确实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孙以出之”也符合《道德经》里面说的“知其白，守其黑；知其雄，守其雌”的道理。无论怎样，用谦虚、柔顺的态度来处理解决事情，以柔弱克刚强，效果是最好的。《易经》六十四卦只有谦卦六爻皆吉，因为此卦每爻都在谦位上，也就是说谦虚，就可保一生平安。其他六十三卦六爻都有凶有吉，有吉有凶，不是每一爻都吉利。

“信以成之”，我们一定要讲信。这几年，我在书院里反反复复地强调这个“信”字，如果一个人在别人心目中没有信誉，经常失信于人，那必将失去亲情、友情。不管怎样的过失、麻烦、纠葛，如果没有失信，一切都可以挽回。失信就失去了交道的基础，而“信”是成就一切的基础、根本。

做到了“以义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这四条，孔夫子称赞其为君子。这四条我们能不能做得到？我觉得可以做到。“义以为质”——提升并正确树立自己的道德观念。“礼以行之”——不越矩、不越位、不越规，在符合我们自己身份、地位的情况下，按照正确的标准规范自己的行为，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孙以出之”——无论在任何场所，谦虚谨慎一些，把尾巴收起来，眼神柔和一点，声音温柔一些，腰杆略略鞠躬向下，能够如此，则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护法神”在身边护佑着你，一切安全太平。“信以成之”——以诚信为本。君子之道说难也确实难，说不难也不难，只要遵守这四条，从这四个方面要求、规范我们生活、工作中的言行，那我们就可以成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