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吕维松传记(40)


                    身体出现疑难症状

   文革中造批斗受到伤害,文革后的腰肌劳损,久久困扰着我。我不能弯下腰去拣东西,弯下后就直不起来,凡需用力的活动都干不得,否则就会疼得直不起腰来。肌肉又像麻木似的,没有那种因累而发酸的感觉。这个病我在上海、在武汉,都曾多次找医生冶疗,打封闭,针灸,外科手扳,始终不见效。

   一直挨到1971年,七弟吕维柏在西苑中医研究院,找到一位年过七旬的退休老中医。经他诊治后,开出处方,我先后服了六十付汤药,竟奇迹般地恢复了。之后,腰肌在受累时,有了酸感。为了保护腰肌,我缝制了一条布制宽腰带,常年佩带,束住腰肌,以便偶而不慎用力大,转身快而再次受伤。这条腰带,我佩带了近十年。

   我在这种被人任意羞辱和人格摧残的气氛中生活,精神压力极大,心情极端压抑。在牛棚呆了四、五个月后,我发现我身上有点浮肿。在劳动挑土时,肩上有种刺痛的感觉。我的室友又偷偷告诉我,我脸部见浮肿。俗语说:“男怕戴帽,女怕穿鞋。”

   陆洁送衣时,看到我的脸部肿成这样,就轻轻告诉我,快去医院看病。应该说,看牛棚的民兵们是很通情达理的,对大家从未恶言对待。我很理解,这些二十四小时倒班值勤的民兵们都是执行军管会决定的,他们都是出身好的设计人员,工作也很辛苦。我向民兵提出上医院看病的要求。他们请示同意后,遂带我去附近的二冶第二医院内科检查。

   大夫检查后说我患的是肠功能混乱,开了谷维素,但服后毫无效果。这时,有些极革命的一些造反派又发表意见了,他们说:对牛鬼蛇神太宽了,都休息得像吕維松那样,长的肥头胖耳。之后,我发现腹部在逐步胀大,食欲开始消退,腰部总有不停地受到针刺的不适。这种刺痛感且幅射到后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内难受感觉,我被病痛折磨得有渡日如年之感。

   关在牛棚里,毫无办法,眼看自已的腹部像气球似的,不断被不知何因而产生的气体打进去而臌起,正好像用打气筒给一个足球打气一样,愈打气,球胀得愈臌愈硬。

  人的腹部内神经密布,这种臌胀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这种病态挺了半年多,一直到1969年6月从牛棚释放回家后,才有可能去寻找有水平的大夫诊治。 但这时我腹围竟比过去涨大了六寸之多,腹部臌得如同一位怀孕六个月的妇女一样,且硬得像一个足球。我原有的裤子都不能穿了。晚上睡觉需用三个枕头,否则会喘不上气来。

   1969年六月,妻子陆洁经多方打听,终于在包头崑区的郊区找到了一位七十多岁的退休老中医。他的诊断是:我患的是气臌症。他说:俗话说乾、痨、气臌、噎,阎王下请帖,它们都是不治之症。治疗气臌病的详情,将附在记述文革结束后的章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