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船过沅江想起沈从文


此刻,额头的那块伤疤
也成为我的另一只眼睛
在轮船的持续轰鸣中

 

沅水右岸的山峰缓缓移动
飘逸在山间的白色云气
将相邻的峰顶融为一体

 

云气分散成一只只鸥鸟
在起伏翻飞中终于消失
残留的积雪暂时成为树枝

 

的一部分,一袭白衣
裹着少女穿过庭院
木房左侧停着一只小船

 

屋顶像一条扯在树丛中的
黑绳子,尽管没有搭衣服
中间部分仍然向下弯曲

 

山坡的草木半青半黄
它们是否仍然保留着
你当年观望的目光
十二月二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