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学生在澡堂里打架的后遗症

文/胡磊

临近春节，很多学子都从大学校园里赶回家过节，这本是一个恋家的好日子，一家团聚应该是天伦之乐的。但同一小区的潘老师却愁眉不展，一天大家散步，我问他遇上什么不开怀的事了，老潘叹了一声，说出他家的一件烦事。

老潘的女儿刚上大学，在湖北一间有名的学府深造，上学后在寒假里第一次回家，老潘夫妇很开心。但却发觉本来开朗活泼的小妮子，却变得终日郁闷不乐、沉默寡言，更可怕的是回家后就想不出家门。对于女儿的变化，老潘夫妇心急如焚，可是开口问女儿，却总是不得要领。情急之下，唯有叫平时同女儿很谈得来的小姑姑过来，一番盘问之下，终于知道了让她女儿变得天壤之别的真正原因：一次大学女子澡堂的血泪“比拼”——打架！

上过大学的人一般都会有在学校的公共浴室洗澡的经历，而最为突出的感受就是一个字：挤！尤其是女生浴室，更是挤上加挤，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为了争一个水龙头常常会发生很多的不愉快。老潘的女儿芳芳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打了平生第一次的架。这一架不仅仅打掉了她的自尊，也打掉了她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快乐！

其实本来也是一件小小的事情，每个周末都是浴室里的人流高峰期，一个水龙头占三四个人也是寻常事。人多，水热，蒸汽弥漫，人的眼睛总有些模糊。那时候芳芳的想法就是急着要赶快洗完出去，匆忙搓着背，动作幅度大了些，旁边的一个女孩儿正拿着玻璃瓶的洗面奶要洗脸，被她胳膊肘一碰，那小玻璃瓶咣当一声掉地就摔碎了。那女孩儿一脸怒气地转过脸来，芳芳刚要道歉，两个人猛地愣在了一起！这个女孩子名叫菲菲，跟芳芳同系不同班，平时两人有过一些摩擦，关系不是那么融洽。一遇着这样的导火索，敌视、切齿、怨恨、争吵全部上来，不关洗面奶，句句围绕对方的人性弱点攻击…… 完全可以看出彼此心中压抑良久的仇视。这种争论是永远不会产生赢家的，赢家总是恼羞成怒结束争吵然后再用武力说话，虽是女孩子，但顾及形象不如顾及颜面，并且这是一群经常可以碰到的人，任谁都不愿输掉面子。

然后，浴室就传来咆哮声，接着就是她们的扭打，但浴室过于狭窄，都无法施展开，菲菲的鞋底见水发滑，一个没站稳，咕咚就倒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她的大腿被地上洗面奶的碎片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随着水流了一身。这时候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小老乡兼好友从外边的更衣间里跑过来。她们本来洗好要走了，看见菲菲一腿鲜血的坐在地上，不是赶忙送她去卫生室处理伤口，而是一起赶来攻击芳芳，一时间拳打脚踢，小小的浴室乱成了一锅粥。

在两个强壮女同学的攻击下，芳芳毫无反抗的余地。只知道躲闪，只知道抱头鼠窜。躲着躲着，芳芳忽而发现她们不追了，她惊奇！忽而觉得身上有些凉，一定神，发现对面男浴室出来的人都死盯着自己看，嘴里嗷嗷地起哄，她这才猛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站在外面，脑袋轰一声就大了，匆忙跑进去套了外衣就走。所有的洗漱用具都丢在了澡堂里……

芳芳的故事到这里算是结束了，但她的苦闷到这里才算刚刚开始。从那以后，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不敢抬着头走路，一抬头就总觉得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里含着讥笑和嘲讽。即使是在很热天气下，她也是长衣长裤，生怕暴露一寸皮肤让别人联想起自己的曾经……

老潘对我的信任令我感动，这种家丑如果不是老朋友之间，很难启齿。同时我也很感慨，一个女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被毁掉的。年轻的时候做事情莽撞任性，但所有的人也都是要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的。凡事在成熟前，都是有苦味的，尤其是在年轻的时候。年轻可以做很多事，然而一味的年轻，只能让你无限期地不成熟。毕了业的严玲稍稍摆脱了一些流言的阴影，但笼在她心头的悔意却一直未曾散去，而这也许就是年轻的代价吧！

最后我建议老潘带芳芳去看下心理医生，要多点开导她，让她慢慢忘却打架后给她的羞耻之心，重拾人生的乐趣！不知芳芳会不会好转过来？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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