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拨体制才是我国人才匮乏的根源

曹国奇

 

温总理对钱学森的提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一直非常重视，也引起社会各界广泛讨论。就占绝对优势的声音而言，上上下下一直将矛头指向教育部门，认为是它们严重失职。本文认为这种多数人的看法有失偏颇。我国现在人才匮乏不在于教育，而在于选拨体制的桎梏。自然，在目前选拨体制下，像本文这种异类声音也不会有那个官方媒体敢传播，温总理也听不到这种声音，也许永远不会从选拨体制角度反思钱学森的疑惑。而问题之问题是，恰恰只有温总理这个级别的领导人才可能改进选拨体制，教育部长对此无能为力。

 

一直以来我们总是将人才问题，经济转型问题等等都怪罪于教育体制，这可能不当。就我国与西方的教育方式而言，很难说那个好那个不好，都有长处，也都有短处。也许在总体上看我国教育方式偏劣一些，但是这是不是一定是我国人才匮乏的主要原因呢？我们略作比较就会有基本看法。应该说我国解放前的教育方式无论如何不如解放后的教育方式先进，但是我国近代的人才却主要是解放前的四书五经教育出来的，如鲁迅、郭沫若、齐白石、梅兰芳、李四光、钱学森等。几乎在所有行业的大师级人才中没有一个是解放后教育出来的，为何出现这种集体沉没的现象？难道这是教育的问题吗？我不相信！不然我国古代那么多文盲人才是如何出现的？

 

为什么解放前和解放后的差距这么大呢？教育方式优良了反而不出一个人才呢？个人认为关键在于人才选拨体制落后了，自闭了。本来我国封建时代的选拨体制就很令人不满，那么解放后的选拨体制呢？这是我们要反思的！

 

钱学森讲的人才不是一般人才，即不是传承知识的人才，而是创造知识的人才。这种人才不另类是不可能成为人才的。但是我国解放后的选拨体制像农药一扫光一样，将所有具有另类特质的人全部消灭在萌芽状态。从历史经验看，如果没有这种人才一扫光，即使全国没有一所学校，60年来也多少要培养几个钱学森讲的人才。

 

我国建国后的选拨体制就是按步就班，论资排辈，严格排斥异己，其桎梏性和涉及面之广在历史上罕见，几乎涉及所有行业，所有层面。比如公务员选拨制度就明确规定不得越级提拔，每级最少任期两年，这样在官场上混就得一步一步往上爬，最后自然都是老头当道。在教师选拨上也是依此进行，且更加桎梏，因为教书的居然不以教学为提拔标准，而是以论文和外语为选拨标准。由于在言论和思想上的严格管制，有点思想的、有点创造性的另类，在初选时就被淘汰出局了，全部被一扫光了。这个初选是很重要的，像李四光、钱学森、袁隆平这样的大师级人才如果没有通过初选，很难有后来的他们。

 

教育体制始终是由选拨体制决定，选拨体制上规定要学英语，谁敢不教授英语？选拨体制上规定太子好找工作，能做大事，谁敢慢待太子学生？选拨体制上规定会公关的才能拿到科研项目，才能晋职，自然我们专家和教授都是公关家。选拨体制规定博士才能当公务员，宪法规定凡公民都能当官又有何意义？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对于一个国家来讲，谁是伯乐？好的选拨体制就是伯乐。选拨体制是指挥棒，教育方式是由它决定的。所以我们不要怪罪教育部门，他们尽全力了。

 

写于正月初五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