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鄢烈山惹的“祸”

——《超越执行力——科学管理，从科学的制度设计开始》后记

耗费8年时间，写作完成《经济学：范式革命》（第一卷）并藉此建立起“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西方主流经济学之外的第三种经济学分析视角”之后，笔者已经是身心俱疲。然而，一件小事的发生，却不得不让我重新提起笔来。

一场法律硕士的辩论赛，辩题是“台湾民主与贪腐”，请我去当评委。双方各自引用了大量的名言古句，唇枪舌剑、妙语连珠。但听着听着，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轮到我作述评时，忍不住说道：“如果要论胜负，你们都是输家，清华培养的是求真务实、执着探索的科学精神，而不是玩弄辞藻、高谈阔论的文人做派。民主是一种制度，或者说是一种游戏规则、一种博弈规则，那么请问，在这个游戏当中，博弈主体都有谁？博弈结构是怎样的？信息是如何传递的？均衡是如何达成的？控制参量都有哪些？控制步进如何设置？反馈通路如何布局？系统的可靠性、稳定性和演化性又是怎样？这些问题，你们都没有说明，就敢妄下结论说‘民主是最不坏的制度’，这是一种拜神礼佛的宗教信仰，不是严谨求实的科学态度。”

良久，一位同学嘀咕道：“南都编辑鄢烈山说民主是一种普世价值，难道也错了？”

我回答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普世价值？科学面前无神圣，在科学面前，不应该有被供奉起来的神物，就算是玉皇大帝，也要拉下宝座，解剖一番，看看他与常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民主是一种制度，制度是一门科学，如果不以科学态度去对待、去研究，是得不到真知的。如果鄢烈山不能回答上面的这些问题，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夸夸其谈、误人子弟的文人。”

一片沉默。

我又道：“中华民族是一个优秀的民族，但并不是在所有的方面，至少在科学素养和科学精神上，和世界上其他优秀民族相比，差了一大截。而在新的时代，一个缺乏科学精神的民族，只能盲从迷信，只能人云亦云，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是不可能实现伟大复兴的。”

另一个同学道：“您提到的这些问题，很少有人阐述，为什么不写一本书呢？”

我犹豫半晌答道：“我很累，且忙于管理实验的整理，不想卷入无聊的纷争。”

这位同学正色道：“先生还是写一点罢；缺少科学探索的地方，就会有人信口开河、哗众取宠，就会有人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即使先生不愿卷入纷争，也可从其他方面的制度设计入手去写，譬如说企业管理制度，以满足我们年轻人对这些问题的好奇心。”

于是，放弃休息，遂有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