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给老师“弄”了一个寿联,据老顽说洪老师很激动。但是也有后遗症,许多人觉得我不能写出这么好的。有一个钱塘人,始终在问“真是你写的吗”?我还真有一些理不直,气不壮。也有人要给我改得更对仗一些,效果不好,原因很简单,不知道“海若”的典,属于乱改。
今天有人说,以前读周作人,觉得是散淡,现在觉得冷,很看不起世人的样子。
大约牛人多少会不自觉地把自己和别人区隔一下。
不过,我最近没读。以前读《苦茶》,或《雨天的故事》的时候,觉得淡订,一种从容,不会太突出他对于世事的评价,肯定是吃完饭后,懒散地坐在案上,泡一杯茶,用毛笔慢慢写完,然后让人送到朋友处,刊于他们办的书刊中。
兄弟之间,性格这个差别大的,也就周氏兄弟,一冷一热,一从容,一峻急。
今天去上课,学校有一个通识课的设计,我开了一门《儒学与中国社会》,因为是第一次课,教室满满的。但我知道,一般是两次课来的人最全,第一次,和考试那次。
因为是讲儒学,就从前一阵的《孔子》电影说起。有一些朋友,甚至是完全不认识的电视台的编辑,有过一些邀请,曾希望我谈一下对于电影《孔子》的看法,但都被我拒绝了,我到不是因为有人抵制而跟风,而是怕看完之后极度失望,从许多看过的朋友的反应看,这样的担心基本上被现实化了。
因为,没看过这个电影,所以谈论主要从《孔子》电影事件出发,列举了几个典型的讨论事件,进行分析,总体来说,自新文化运动以来,孔子被树立为一个大的靶子,中国无论什么事情,都先找一个人算账,这个人就是孔子。陈独秀他们说,中国没有民主和科学,就是因为儒家。这两年沉浸在新婚的快乐中的美籍华人杨振宁博士,还在说中国没有发展出科学是因为《易经》。
中国人向来尊重先人,但是这一百年来再如此,不但把以前的坟墓都挖个遍,而且把所有的脏水泼向祖先。唯一的目的就是掩盖自己的无能。
有人试图通过骂孔子来评论时政,这点可不是孔子教的,孔老夫子,一般都是当面说人不行,没有这个勇气,恐怕他们师徒也不用到处颠簸。你要骂就直接骂,要么就行动,只靠匿名图个嘴上痛快。
还没摆乎够,到下课时间了,听着学生们的拍手,体会做老师的幸福。给本科生上课就是这个好处,反应直接,好比是演员演话剧,虽然辛苦,但是满足。
最近要编一个跟“国家”有关的东西,觉得中国人对于国家,很有一些复杂的感情。一方面我们是很大同主义的,我们可以骂孔子到这个地步,甚至要把他的墓都挖了,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迎接外国的思想和制度。什么共和制度,社会主义制度,这些,都是外国的,我们都试一遍。甚至我们的目标都是共产主义,那就是一个没有国家的社会。
但是我们又是十分的“国家主义”的,谁移民,谁要在外国生小孩,都会被骂一顿。最近姚明的太太要去美国生孩子,有一些人就受不了。
这个事情,说多了容易找骂,但我的立场是,最好中国人都上美国生孩子去,这样,从大同主义看,世界上到处都有中国人。从狭隘的国家主义看,要是美国的下一代,都是中国人生的,不就自然延伸了中国的疆域了吗?
当然,事情的复杂性,还在于国家和政府和社会组织之间的关系,如果一些政府说自己等同于国家,这个一个好处是将爱国的情绪叠加在拥护政府的态度上,但坏处是,如果讨论一个政府,就连这个国家也讨厌了。总之事情总是有好的,就会有不好的,最后弄个平衡。
再回到周作人,周作人在1949年之后,以戴罪之身,写了一些回忆,比如知堂回忆录之类,我比较喜欢看的是他对于同事和老师的回忆。也很淡,大约是处于“局外”,不好热。后来看张中行的回忆,许多题材一样,无非是沙滩的那些事,不过对周作人而言是同事的话,对张中行是老师和师爷了。只是没有每篇都对照看。那张中行是否是热了一些呢?需要那些牛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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