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这个例子中,两个物种在5,000万年前拥有共同祖先,二者共有的一个基因上的DNA片段平均每2,500万年获得一个突变。因此,今天这两个物种一共有4处不同。如果知道突变速率(从亲缘关系较近物种的基因和化石证据中可以获得相关信息),又知道今天两个物种存在4处不同,我们便能推断这两个物种已经分开进化了5,000万年。
进化给人类带了个体差异,更准确地理解人们的遗传特征,不仅能对症而且还能对人下药。
进化还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影响我们的健康,或许可以称之为我们身体的“愚蠢设计特征”,这些都是我们从进化早期继承下来的特征。比如说,与其他哺乳动物相比,人类婴儿在出生过程中会冒更大的风险,因为人类女性骨盆大小的进化没能跟上胚胎大脑尺寸进化的步调。然而,一些看似愚蠢的“设计特征”实际上可能是有用的。发烧、腹泻以及呕吐就是很好的例子,它们能帮助人体排除微生物感染。
从进化的角度来理解我们对疾病的易感性, 用进化的观点来增进我们的健康,这类方法被称为进化医学(evolutionary medicine) 或达尔文医学(Darwinian medicine)。这项新的尝试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就是把进化学基础结合到医学院和公共卫生学学生的课程之中。
人类基因型和一些特殊疾病之间的联系使个性化医疗成为可能,医生可以根据某些特定的遗传学特征,给病人量体裁衣式地指定用药并控制用量。这种医疗方式尚处在雏形阶段,赫赛汀(Herceptin)的应用就是一个例子。这种药物在25% 的乳腺癌患者身上疗效显著,可以抑制乳腺癌的早期发展,但是偶尔会导致心脏病。医生可以参考病人的基因型,推测病人对赫赛汀产生良性反应的可能性,判断是否值得让病人冒着患心脏病的危险服用这种药物。
然而,许多人不希望医生对自己进行遗传分析,他们害怕雇主或保险公司得知这些信息之后,会以不公正的态度对待自己。作为回应,美国国会于2008 年5 月通过了《反基因歧视法》(Genetic Information Nondiscrimination Act),明确规定这种歧视违法。另一个顾虑是,种族可能变成“易患某些疾病的遗传学特征”的代名词。不过这种观点误解了人类遗传差异的本质,实际上,即使亲缘关系非常接近的人也可能对药物有不同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