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地震局研究员咋也成了“范跑跑”?
最新一期新华社旗下杂志《瞭望》发表题为《不眠的前夜》的文章,披露“5·12”地震发生前夜,已退休的中国地震局研究员钱复业、赵玉林夫妇曾监测到“临震异常”。
说实话,看到这个消息,大脑中第一时间窜出“范跑跑”,那个曾经因为自曝地震发生后只顾逃生而饱受争议的中学老师;身为曾经的国家地震局研究员,钱、赵夫妇既然监测到行将发生强地震,却选择了缄默,置那些可能遭遇灾难的生灵于不顾,与“范跑跑”何异之有?!
报道说研究员夫妇曾为是否打电话给地震局有过激烈争吵,尽管争吵的内容和焦点没有披露,其实也不难揣度一二:其一,已经退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二,一旦预测被证实,至多做个“英雄”,反之则会毁了自己的名声,遭至非议、嘲讽甚至其他更为恶劣的后果,不值得冒这个风险;其三,如果测错了,昔日同事、上司会怎么看?测准了,他们的面子又往哪儿搁?不是自找麻烦么?如此等等,最终让放弃的念头占了上风。
“范跑跑”在地震来临时,求生的本能让他弃学生而逃,某种意义上说还情有可原;研究员夫妇不管出于什么考虑,最后的沉默却怎么也说不过去,只要还有起码的责任心、悲悯心,就没有理由作出这样的抉择。一方面纳税人供养自己搞研究,不就是指望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么?另一方面,他们当时并非面临生死考验,而且有比较充分的权衡时间,遗憾的是,最终良知却让位于对名誉和世故的考量。从这一点来说,比“范跑跑”有过之而无不及。
“范跑跑”的出现,曾经引发大家对教育和师德的反思,而国家地震局研究员夫妇的“临阵脱逃”表明,学术研究和学术道德同样需要更多反思。在学术领域功利化色彩越来越浓厚的现实社会里,“无利不起早”俨然成为某些学者、专家奉行的人生哲学,而这种功利主义的危害岂止是对学术风气的伤害和对科研资源的浪费。令人不堪回首的空前灾难虽然已经成为历史,研究员夫妇的自曝行为,却让我们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的自责、忏悔,良心压迫下的煎熬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