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签名无用论”

    日常生活中很多人都对现实不满，但又抱着“无用论”的论调，认为自己所做对整个荒谬的现实无用，潜台词即——只有权力有用。甚至有人雄心壮志地发誓“等我有了权力”云云，意为等他有了权力就会造福于民；是的，等你真的有了权力，你就成为那大染缸里的一员了，一边在台上反腐败，一边在台下紧腐败。这样的事例难道还少么？

    以“签名无用论”为例。近几年风起云涌的维权举动，其中诞生了为不公平受害者呼吁的各类签名信。很多人就质问道：这签名信有用吗？如果没用，签它有何意义？

    我想说的是：我承认从概率上来讲，“有用”比“没用”的概率要小得多，权力的傲慢非止一日了。但这并不能成为“签名无用论”成立的理由。

    第一，签名信也许有用，也许没用，虽然“没用”的概率更大，但并不能排除当舆论声音足够大的时候会产生“有用”的结果，比如邓玉娇案。

    第二，事先如何预知有用没用？如果预知并确定“有用”再去签名，那这是什么行径？投机分子？其势正如同知道自己会中500万大奖才去买彩票一样。即使排除其中的道德指控，仅仅从技术上来讲，预知有用没用也是不可能的。

    重要的在于以自己清楚的示意形成舆论的一部分，而不是用实用主义去对待一切不可预知的结果。

    因此，第三，个人的签名就不仅仅是一项公民举动，同时这种举动有更深刻的效力，那就是能够安慰受害者的心灵，使他们觉得自己并不孤单。这一点哈维尔表述得非常清晰：第一，签名体现了一个知识分子在严酷的现实中自我承担的勇气；其次，签名能够让那些在牢狱里受难的人们感受到精神上的支援，使他们意识到自己不是孤独的。

    第四，更重要的是，声援他人其实就是声援自己，当有一天自己也落入这样的境遇之后，自己为他人声援的举动就会成为自己勇气的来源。——别告诉我你绝不会落入这样的境遇，在这个公权滥用的时代，公权力的黑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利可图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