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8)
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也,官拜河东太守。董卓是一个比较热心具有很好服务意识的人,个性比较倔强而固执,性情急进,血气旺盛。这与他是甘肃人有关。他常年与羌作战,所以性格特点也非常粗狂,手下的那些人当然也几乎是这些人,个个如虎似狼。
董卓不讲礼义,为人处事也不讲究分寸,初见刘、关、张因为不认识,所以多少有些怠慢。此时的刘、关、张心情不平静,因为没有安全感,所以心中特别敏感。于是,由于某些说话与态度的原因,结下仇怨。
对于甘肃人,那是相当的骁勇,从来就不怕死,其神经大约都有手指那样粗。其上战场对于他们那是一种享受,越是杀的血里咕咚的,越是脑浆乱冒,那越是兴奋。所以,对于有人救了他们,在他们心中那绝对是觉得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因为大家都是友军呀。友军有难,那还不兄弟们冲上去呀。因为在这些人的心目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是他们,他们绝对也会这样做。他们头脑太简单,相对于中原人来说。
对于中原人,救你那就是一个大人情。在中原人的心中,看到这样的情况,一定会非常复杂的考虑,救你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弊。对于咱燕人张翼德来说:我们想都没有想,就去救你了,你竟然屁都没有放一个。所以,心中不能接受。这就是文化的差异。
刘、关、张在董卓处碰了一鼻子灰,于是商议投奔朱儁,儁待之甚厚,合兵一处,进讨张宝。是时曹操自跟皇甫嵩讨张梁,大战于曲阳。这里朱儁进攻张宝。张宝引黄巾军八九万,屯于山后。儁令玄德为其先锋,与黄巾军对敌。张宝遣副将高升出马搦战,玄德使张飞击之。飞纵马挺矛,与升交战,不数合,刺升落马。玄德麾军直冲过去。
清铉讲这段三国,其核心原因在于与友同乐,清铉背井离乡,多有孤单寂寞,于是随意捻来。在清铉看来,这千百年来发生的故事多有重叠,知古必然晓今。其实,我们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早在几千年来就不断的被人演义,不管我们内心的感觉多么独特,其实早在很久前,人们就如同自己一般。读懂这些,嬉笑怒骂便也由人了。
谈到此刻,不得不讲讲皇甫嵩,之所以要讲皇甫嵩,是因为这皇甫嵩也是甘肃人。上回书讲了皇甫嵩与刘、关、张的初次见面,那时,朱儁先与黄巾军波才部作战,失败。皇甫嵩退守长社(今河南省长葛县东北)。波才率大兵包围城。当时,城中兵少,众寡悬殊,军中震恐。皇甫嵩安慰部下,他说:“兵有奇变,不在觽寡。今贼依草结营,易为风火。若因夜纵烧,必大惊乱。吾出兵击之,四面俱合,田单之功可成也”。天遂人愿,当晚大风骤起。皇甫嵩命令将士扎好火把登上城墙,先派精锐潜出围外,纵火大呼,然后城上点燃火把,与之呼应。皇甫嵩借此声势,鸣鼓冲出。黄巾义军缺乏战斗经验,惊慌散乱,被迫后撤。这时,曹操也奉命赶来,于是皇甫嵩、曹操、朱儁合兵,乘胜追击。黄巾义军顽强抵抗,但数万人惨遭屠戮。
东汉末年,政府腐败,但腐败并不代表在集权的中央没有能人。再糟糕、再腐败的一个大型组织内,必定都是有能人的,因为一个大型机器要运转,是需要这些人支撑的。再腐烂的领导,也是知道光是一些佞臣是不能保证他享受时光的。所以,也会重用贤人。也正因为此,中央在进行决策的时候,还是比较英明的,因为他们知道,要平定判断,非西凉人不可。所以,从大方面看是西凉军是决定因素,是立最大功劳的。但这种英明也断送了这个朝廷。所以,在千年过后,曾国藩的湘军胜利后,我们清朝的政府做过很多恶心的事情,而曾国藩心中是非常了解这些,也是他一手策划要牺牲自己而保全国家。但曾国藩却并没有看清楚,历史是必然的,不管他想如何的保全,都是挡不住历史,清朝也必然毁灭于湘军。
“智者不后时,勇者不留决”就是皇甫嵩的名言。就人的性格来说,没有好坏之别,但人格却有好坏,皇甫嵩与董卓就是代表。皇甫嵩是世代为官之人,人性中已经具备绅士或者贵族之气,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反叛乱国之心的。皇甫嵩镇压黄巾,威震天下,但当时朝政日非,海内空虚。汉阳人阎中劝他把握机会,南面称制。皇甫嵩不用其计。当初皇甫嵩征讨张角时,途经邺地,发现中常侍赵忠住宅超过了规定,便上奏皇帝予以没收。另外,中常侍张让向他索要五千万钱,他不肯给。于是赵忠和张让联起手来,劾奏皇甫嵩连战无功,耗费钱粮。灵帝听信谗言,召回皇甫嵩,收回他的左车骑将军印绶,削夺封户六千。不用栋梁,用乱国之人,是东汉毁灭的真正原因,绝非单纯腐败,任何具有权利的地方都有腐败,腐败并不能亡国。
却说朱儁引兵围住阳城攻打,一面差人打探皇甫嵩消息。探子回报,具说:“皇甫嵩大获胜捷,朝廷以董卓屡败,命嵩代之。嵩到时,张角已死;张梁统其众,与我军相拒,被皇甫嵩连胜七阵,斩张梁于曲阳。发张角之棺,戮尸枭首,送往京师。余众俱降。朝廷加皇甫嵩为车骑将军,领冀州牧。皇甫嵩又表奏卢植有功无罪,朝廷复卢植原官。曹操亦以有功,除济南相,即日将班师赴任。”朱儁听说,催促军马,悉力攻打阳城。贼势危急,贼将严政刺杀张宝,献首投降。朱儁遂平数郡,上表献捷。
中国三大宗教的道教,其真正的起源就是张角,张角之亡确实可叹。道教与道家是决然不同的两码事。道家所讲的道学不是宗教,也不主张立教。张角乃一代宗师,为道教的后来奠定了很大的基础。道教之中有很多不传之秘术,都是因为张大师曾经定下一个规则,只能传张姓,不可传外人,渐渐的衰败了。但正也因为张角的这个性格缺陷,导致张角领导的黄巾军失败后,实际上他的王国延续了1800年。可以说某些情况下,张角也算清铉的祖师。清铉知道从来没有那个朝代会像他所建立的这样,能够保持如此之久。如果以企业来比较,他的后代其实永远都是总裁与董事长,这等功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到我们今天,我们游玩各地道教的庙观,都是姓张的天下。他的朝代还将继续下去,他是真正的始皇帝。
朱儁与刘、关、张继续清剿残余之时,方欲攻打,忽见正东一彪人马到来。为首一将,生得广额阔面,虎体熊腰;吴郡富春人也,姓孙,名坚,字文台,乃孙武子之后。年十七岁时,与父至钱塘,见海贼十余人,劫取商人财物,于岸上分赃。坚谓父曰:“此贼可擒也。”遂奋力提刀上岸,扬声大叫,东西指挥,如唤人状。贼以为官兵至,尽弃财物奔走。坚赶上,杀一贼。由是郡县知名,荐为校尉。后会稽妖贼许昌造反,自称“阳明皇帝”,聚众数万;坚与郡司马招募勇士千余人,会合州郡破之,斩许昌并其子许韶。刺史臧癋上表奏其功,除坚为盐渎丞,又除盱眙丞、下邳丞。今见黄巾寇起,聚集乡中少年及诸商旅,并淮泗精兵一千五百余人,前来接应。
三国讲到这里,终于出现一个仅仅可以依靠自己就可以成功的人,这人就是孙坚。孙坚是善于计划并有领导才华的人。而在之前清铉所讲的全部人,都是具有这样那样性格缺陷,他们的成功需要缘分,也就是说需要等待那个弥补他缺陷的人出现,方可大成功。而坚不同,他深得江浙人的特点,富于理智,而且不屈不挠。这样的人,只要给他天地,他的眼光有多远,就能走多远。
乱世之间,大家都是靠本事吃饭,不像和平年代,有本事的人必定受小人压制,又缺基本事件,脱离水深火热,于是只能死于槽里之间,朱儁见到孙坚,不禁大喜,便令坚攻打南门,玄德打北门,朱儁打西门,留东门与黄巾军走。孙坚首先登城,斩黄巾军二十余人,黄巾军众奔溃。黄巾军大将赵弘飞马突槊,直取孙坚。坚从城上飞身夺弘槊,刺弘下马;却骑弘马,飞身往来杀。孙仲引黄巾军突出北门,正迎玄德,无心恋战,只待奔逃。玄德张弓一箭,正中孙仲,翻身落马。朱儁大军随后掩杀,斩首数万级,降者不可胜计。南阳一路,十数郡皆平。
文武双全者,孙坚是也。但在历史长河中,这样的人往往早亡,最完美的人往往都身先士卒,所以越是完美,越是越早进入天堂,脱离这区分人之良莠的人间来。只有那些具备严重缺陷,同时又通过机缘得到弥补的人,才在人间成王成霸。这里也插几句,为什么汉人喜欢斩首数万级,这主要是为了评定个人的军功,就像我们现在企业设定的考核KPI指标。一个将军的升迁,其可量化的很核心指标就是带了多少人头回来。这个规矩在中国历史中有很多朝代都这样采用,这是一个相当低级的指标。清铉叫它为乱国指数,这与清铉常见到的企业中自己确定的考核指标一样,不但粗疏而且深有大害。
因为朝廷确定的这个规矩,导致心黑手辣自私自利的人,为了假冒军功,一路烧杀,只要有军之地,就不在有老百姓,因为一个脑袋可以换几文钱。一场兵祸,则社会就倒退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在东汉末年,其实社会的自然科学与天文地理知识已经相当的发达。张角的所谓妖术,其实就是当时科学发达的表现。中国的历代朝廷,其实就不重视科技的发展,而且向来惧怕科技的发展。在管理者心理面,永远占在第一位的是“不好管”。而不会是是否对国家与社会有利,自古以来皆如此。东汉的时候,人们已经发现了人的规律,作为大自然的一分子,他其实有着严格的运行规则,这也是人类的命运学的开始。因为张角确立了这个规则,所以,他创造的就是他的子孙,做了1800年的张家朝代。也从那个时代起,中国具有了大批命运学专家,其中孔明也算其中之一,应该他的修为不下张角。但清铉一直非常奇怪他的传人,到底在何方?
儁班师回京,诏封为车骑将军,河南尹。儁表奏孙坚、刘备等功。坚有人情,除别郡司马上任去了。惟玄德听候日久,不得除授,三人郁郁不乐,上街闲行,正值郎中张钧车到。玄德见之,自陈功绩。钧大惊,随入朝见帝曰:“昔黄巾造反,其原皆由十常侍卖官鬻爵,非亲不用,非仇不诛,以致天下大乱。今宜斩十常侍,悬首南郊,遣使者布告天下,有功者重加赏赐,则四海自清平也。”十常侍奏帝曰:“张钧欺主。”帝令武士逐出张钧。十常侍共议:“此必破黄巾有功者,不得除授,故生怨言。权且教省家铨注微名,待后却再理会未晚。”因此玄德除授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克日赴任。
刘、关、张虽然可以称其为大将之才,但没有任何背景,算是出身草莽之人。既然出身草莽,就代表其很穷,又不太懂得很多官场次序,没有资本去玩那些官场的伎俩,同时三人都是猛将,心中也厌恶那些,所以,刘备授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几乎就是定数。而在定州三人的遭遇,更是定数的定数,不可能有其他变化。至于孙坚非常顺利,除了个人原因,其核心在于语言不通,中央政府并没有把其当作内部的钉子,而是用外礼相待,蛮荒之地回蛮荒之地就可,做的也是顺水人情,中央政府可没有损失。
玄德将兵散回乡里,止带亲随二十余人,与关、张来安喜县中到任。署县事一月,与民秋毫无犯,民皆感化。到任之后,与关、张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如玄德在稠人广坐,关、张侍立,终日不倦。到县未及四月,朝廷降诏,凡有军功为长吏者当沙汰。玄德疑在遣中。适督邮行部至县,玄德出郭迎接,见督邮施礼。督邮坐于马上,惟微以鞭指回答。关、张二公俱怒。及到馆驿,督邮南面高坐,玄德侍立阶下。良久,督邮问曰:“刘县尉是何出身?”玄德曰:“备乃中山靖王之后;自涿郡剿戮黄巾,大小三十余战,颇有微功,因得除今职。”督邮大喝曰:“汝诈称皇亲,虚报功绩!目今朝廷降诏,正要沙汰这等滥官污吏!”玄德喏喏连声而退。归到县中,与县吏商议。吏曰:“督邮作威,无非要贿赂耳。”玄德曰:“我与民秋毫无犯,那得财物与他?”次日,督邮先提县吏去,勒令指称县尉害民。
却说张飞饮了数杯闷酒,乘马从馆驿前过,见五六十个老人,皆在门前痛哭。飞问其故,众老人答曰:“督邮逼勒县吏,欲害刘公;我等皆来苦告,不得放入,反遭把门人赶打!”张飞大怒,睁圆环眼,咬碎钢牙,滚鞍下马,径入馆驿,把门人那里阻挡得住,直奔后堂,见督邮正坐厅上,将县吏绑倒在地。飞大喝:“害民贼!认得我么?”督邮未及开言,早被张飞揪住头发,扯出馆驿,直到县前马桩上缚住;攀下柳条,去督邮两腿上着力鞭打,一连打折柳条十数枝。玄德正纳闷间,听得县前喧闹,问左右,答曰:“张将军绑一人在县前痛打。”玄德忙去观之,见绑缚者乃督邮也。玄德惊问其故。飞曰:“此等害民贼,不打死等甚!”督邮告曰:“玄德公救我性命!”玄德终是仁慈的人,急喝张飞住手。傍边转过关公来,曰:“兄长建许多大功,仅得县尉,今反被督邮侮辱。吾思枳棘丛中,非栖鸾凤之所;不如杀督邮,弃官归乡,别图远大之计。”玄德乃取印绶,挂于督邮之颈,责之曰:据汝害民,本当杀却;今姑饶汝命。吾缴还印绶,从此去矣。”督邮归告定州太守,太守申文省府,差人捕捉。玄德、关、张三人只好从河北向山西偏远之地流窜,到代州投刘恢,恢听见玄德的经历以及汉室宗亲身份,就留匿在家不题。
这样的逃亡生活,其实对刘、关、张来说,还是好事情,对于这样类拭的生活三人都经历过,张飞本来是一个好色、好酒之徒,也改了许多。三人天天在一起,命运让他们三人真正的达到了一体化,更加的紧密起来。男人与女人日子呆久了,就会心中渐生厌倦,男人与男人像与女人一样的日子呆久了,那情感的纽带就牢不可破了。所以,对于男人来说,关系与你最铁的,一定是那个曾与你一起消磨时光的人。
中平四年(187),渔阳(今北京密云西南)人张纯与其同乡张举起兵反汉。张纯等与乌桓大人丘力居结盟,抄掠蓟县(今北京西南),杀汉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郡(今河北丰润东南)太守刘政、辽东郡(今宁义县)太守阳众等。有众十余万,屯于肥如(今河北卢龙北)。张举自称天子,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二人移书州郡,声言张举将代汉为帝,要求汉帝退位,公卿奉迎张举。灵帝诏发南匈奴兵进讨张纯,因南匈奴反而未果。中平五年十一月,张纯又使乌桓峭王率步骑王万,入青州(今山东淄博)、冀州(今河北临漳西南)二地,攻破清河(今河北临清东)、平原(今山东平原西南)等郡,声势甚盛。汉廷诏骑都尉公孙瓒率兵进讨。
只要天下有仗打,就会给真正有本事的人提供机会。于是,刘、关、张向刘恢辞别,打算投奔公孙瓒。刘恢说他弟弟在幽州,以书荐玄德见幽州牧刘虞。虞大喜,令玄德为都尉,引兵直抵贼巢,与贼大战数日,挫动锐气。张纯专一凶暴,士卒心变,帐下头目刺杀张纯,将头纳献,率众来降。张举见势败,亦自缢死。渔阳尽平。刘虞表奏刘备大功,朝廷赦免鞭督邮之罪,除下密丞,迁高堂尉。公孙瓒又表陈玄德前功,荐为别部司马,守平原县令。玄德在平原,终于稳定下来,于是,接家人从河北到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