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蛋子”


新兵“蛋子”
  
  多少年过去了,有许多朋友曾经问过我:你最留恋的时光是什么时候?
仔细的回忆过后,依稀难舍的估计还是那五年的军营生活。
为什么呢?
那就让我的思绪重新回到那激情荡漾的时代里。。。
当我们在办事处里领到那崭新的军装时,我曾傻傻的问带兵的部队军官到:为什么我没有发放红领章和红五星呢?
得到的答复是:因为你们只是入伍了,在没有经过新兵连军事条例、科目等军事训练的培训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不是一名合格的解放军战士。
10月的五号,我穿上军装告别了自己的朋友、同学和亲人登上了即将远去的火车,当火车徐徐开动的时候,脸上的顽皮、戏耍的表情中瞬间被泪水所遮掩。那年,我才十七岁。
告别了家乡,第一次的远行。那神秘的军营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火车在巩义上来了75名新兵后,加上郑州的25名新兵使人数达到了100个。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拥挤在一节车厢的喧哗,似乎把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北空的地点给混淆、淡忘了。。。

火车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簇动的新兵群里被一个军官点了名字后,郑州的、巩义的十几个被同志下车。那个地名使我们都感到了陌生感,但直觉是和北京并不搭界。当播报出一个很艺术、诙谐的地名后,我也和中原区的另两名新兵一起被第三波安排下车了。。。

站台很小,徐徐的晚风带来了一丝清凉。一群行走姿势威猛的军官簇拥着一位老军人迎向了我们,交接的手续办完后才发觉自己的行李已经被军官提起。"我们回家吧!"老军人的一句话,感染了我们也驱走了那夜色的寒意。。。

出站口停留的一辆油绿色大客车向我们说明了什么,鱼贯而进的军人使之丰满了起来。一名军官在自我介绍后才知道,他就是我们新兵连的张连长。老军人的名字我也奇怪的记得很牢,叫史恒山,他是我们部队分管军务的副参谋长。

汽车在经过一番颠簸过后,城市的喧闹、熙嚷的人群象后移动着,山峦朦胧的身影多了一丝诗情画意。在一个神秘、严禁的大门短暂的停留后,我们到达了自己的驻地---新兵连的营房停下了。

一群军人把我们接下了车,有指导员、排长、班长等。在给我们安排好了晚饭、分班后,那位史副参谋长走了。我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默默地向老人远去的背影看了看,兴许就是这一看,注定了我和老军人之间的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

我和仅有的另两个郑州并被分配到了一排一班,田班长是山西人是部队卫生所的一名卫生员。因同班的战友都已经休息,我们也在旅途的劳累之下安然入梦。。。
清晨,一声声紧簇的起床号声把整个部队的营房里的气氛迅猛的活跃了起来。新兵连虽然还没有任何的任务,但我们面对的也是一个崭新的生活。
田班长把我们和其他省的战友互相介绍认识,有内蒙古、甘肃、湖南、河南共四个省市、地区的。班长先教我们的是整理内务,说白了就是整理卫生、叠被子、按条例要求统一摆放自己的物品。叠被子对于大家来说似乎看似简单,其实部队要求的是被子要条是条、缝是缝、角是角的整理出一个个整齐划一的军阵来。那棉絮和棉布下的成型,决非一朝一夕所能操练的出来。

在我们所在的空军部队来说,对新兵的军事科目训练还是很宽松的。
队列训练虽然枯燥乏味,但毕竟第一次接触能使人产生希奇、诱惑的感觉。几天下来,内蒙古的"大头"成绩斐然,而我不是号令不一就是走齐步和踢正步时的顺拐,使我一时成了连队的笑料。田班长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军人,他看到我的不争气多的是无奈和怨恨的目光,而对"大头"却多了许多呵护的关注。

是非恩怨焉知祸福,一场神奇降临的大雪确赐予了我的"恩福"。
虽然训练很累和艰苦,但因在学校踢足球和长跑使我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早起的我,从来都是在不开灯情形下产生的。我的修养也同时给我养成了轻起、轻出,绝对不会发生影响到战友的休息。当起床号声响起的时候,连长、指导员、副连长看到的是清洁、干净的院落。可能是因为我的独特,也许是我和连长、副连长都是河南籍的同乡,点名的时候指导员第一次在全体军人大会上表扬了我,号召全体新战友向我学习。

看到被表扬我的时候,田班长也回头看了看"大头",而"大头"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是一丝迷茫的表情。
当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大头"和着几十个战友在吃力的清扫着院子,点名的时候却少了表扬。兴许是人多了的缘故,也有没新意的可能吧。看到如此的结局,战友们少了激情,可我还在持续着。也许就是这不经意的持续,我又迎来了大雪的恩赐。

说心里话:我的早起是因长跑的习惯而养成的,决没有刻意的去为自己捞取什么而为之。
山区的大雪来的迅猛,连早起的我在清扫的时候的的确确的感到了出汗的写意。当史副参谋长来新兵连看到只穿着衬衣的我挥汗清扫时,战友们也陆续的出来了。"史老头"(大家对史副参谋长的爱称)在给指导员、连长说了什么走的时候,似乎留意的看了我一眼。点名的时候,连长很自豪的对我进行了表扬。

在回到班里开班务会的时候,排长、班长都对我有了赞誉,说是给班里、排里争取了荣誉。
正开会的时候,我的老乡副连长来把我叫到了连部。里面除了史老头和几个连里的干部外,还有一个河南口音的女性。
史老头指着那女性问我:你认识她吗?
说心里话,我的确不认识她,也实话的说了不认识。
谁曾想,我的话让连部里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史老头慈祥的把我拉过来说:傻小子!这是你妈妈单位的同事,来这里出差而受你妈妈的委托来看你的!。。。 。。。
通过这事,史老头和雷副连长对我的印象似乎更加深刻了一层。
当队列训练将要结束的时候,我的队列动作虽然还不是最好,可已经不会让班长感到耻辱了。
一天,连长在召开的连队会议上宣布:新兵连的生活即将结束,我们在下面要举行的是射击训练。并明确指出,射击科目的第一名将得到部队的嘉奖令。
在开始进行的射击训练第一练习时,部队因怕出问题决定:五发子弹分两批,第一批两发如果出现脱靶(没打中靶子)的将不能打余下的三发子弹。
打靶开始了。作为连队的一班,在田班长的示范下打出了五发48环的成绩。当我们即将开始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了班长的眼光多看了"大头"一下。在第一批的成绩出来的时候,我以19环的成绩暂时领先。在场的部队其他首长似乎对连长的训练成绩很满意,示意继续让我们班打。没想到的结果是,我五发子弹的成绩竟然打出了48环,其他的上四十环的都不多。在其后的第二练习时,我的锐气使其他新战友没有能超越我的。

最后呢,田班长因训练有功而得到了嘉奖令,我这个新兵蛋子的嘉奖令却不清楚为什么给了其他老兵了。
在休整等待分配的时候,我却无意中给家是安阳的张连长出了个洋相。
因为在条理中要求军人在见到上级军官的时候,要求向上级敬礼并说首长好。因为在学习的时候,张连长特意把我从队列中叫了出来,和他一起给大家演练。刚学会我还正琢磨着怎么使用呢,就稀里糊涂的进了卫生间。苦思冥想的我举目的时候发现了张连长也在,没加思索的我就条件反射的喊到:"首长好!"并顺势来了一个特潇洒而标准的军礼。

警卫出身的张连长一身标准而过硬的军事本领,此时却让我这个新兵蛋子给搞了突然袭击而成了"关公"。无奈的他只好结束了自己的使命,起立并标准的给我回了礼并说道:"为人民服务"!

在新兵连结束的前夜,按部队的习俗进行了大会餐。
会餐结束的时候,大家人虽然都在各自的班内休息。可礼貌的告别也是一道奇丽的风景,毕竟大家分开后因不同的部门也很难在寻找到那大通铺的温馨感觉。两个排长来了,寒暄后田班长热心在向排长打探自己班里士兵的分配去向。一排长在田班长的儿旁说了什么后,田班长的脸色在看了"大头"后流露出的是无奈。当田班长又看着我后,一排长笑着轻语了几句,班长看我的时候多的更多的是惊讶。

第二天,大家都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我不但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还把院子清扫了。
集合了。。。
在队列中被宣布去警卫连的是占了95%以上,领兵的警卫连的老兵带领着队伍走了。新兵连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余下的三三两两的有去各个炊事班的、有去包伞室的,我却感到了孤独。田班长走了过来,说道:"我在场站的楼内一层住,有时间去找我玩,我们离的最近。"

班长,我。。。
不要说了,你已经被史老头挑走了,是去司令部做公务员。在他身边好好干吧,机会难得,我可没少帮你说好话。
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司令部已经派公务班的唐班长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