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去一家视媒谈事儿，我都很久没有这么正经的和别人谈事儿了，我也比较讨厌这种事儿说实话。坐在我桌子对面的男的怎么说呢——谈吐含蓄神情矜持为人无趣姿态婉约整体比较做作、文质彬彬所有的热情似乎都是经过一番装饰，感觉这个人对事物的期待非常明确，知道好处或者没有好处以及必然存在的那条界限。总之差不多我可以想象到的缺点他都拥有了。

 

比如这个男的说的每句话都非常正确，正确到全部要加上这么一个前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这个情况，我觉得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然后情况是这么一个情况。。。总之特别严丝合缝特别罗嗦。TMD烦死我了。

 

当然说实话，我这个人附和的还挺到位的。。。因为一个人只要某段时间不太把自己和自己的事儿那么当回事儿的话，都基本上可以达到惺惺作态的境界，还真不是特别难。。。总之我感觉我们两个人就像一对即将缔结婚姻的貌合神离的狗男女一样，因为两个人说了很多关于合作的可能性。当然基本不是两个人在对话，而是两个属性在对话。。。彼此属于哪个团体哪个阶层哪个年龄，这个年龄会不会暴露出你的人微言轻以及所有特别事儿逼的标签。

 

而且其实我非常讨厌“可能性”这三个字，因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性，如果条件合适的话。所以这三个字基本信息量为零。说实话，对于任何前景的展望我都不报什么信心；而和任何人缔结任何可能性我都有点儿懒得经营。

 

总之整个一下午，既无亢奋也无愤怒，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吗？当然也许未来我们没准还真的能合作成，只要互相都有好处，只要。就跟婚姻差不多，男的免费打炮女的免费吃饭，没事还可以说说彼此相爱！惠而不费。

 

然后整个一个下午，我偶尔会把目光从19层的大厦望下去，中关村已经有堵车的迹象了，而我还在这虚与委蛇。后来会谈取得圆满结束的时候，自己一边儿去北大南门取车一边儿想骂人。这个愿望特别强烈。

 

然后晚上我和几个人一块儿吃的饭，我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和别人吃饭上了。我当然知道饭桌上也有虚与委蛇的成分，但是这种人物关系的体位至少看上去更加生动一些。以后拿来作小说素材都至少不会变成《杜拉拉》。

 

话说昨天晚上，一桌子人都没少喝，其间有个鼓捣话剧的朋友高了，高了之后人品都节节提升，（虽然这人一向人品不次，相当不次，但是这种事儿总有提升空间）席间大家突然想写字，老板也是个天赋异禀之人，一家小饭馆还备了假的一得阁和不知道什么毫毛的笔，可惜没有一刀纸。。。（估计是故意没有，不然满足一帮文化人四处盖戳儿的愿望TMD比饭钱都贵了）。然后这个鼓捣话剧的哥们儿二话不说突然抽风开始脱衣服，总之贡献出了自个儿的前胸后背，仅此上半身而已，于是大家直接在他身上创作。。。不过说实话，这个哥们儿也不是格外强壮，身体面积有限，所以提供给一桌十好几个人的创作空间特别可怜，最后延伸至胳臂脖子。。。因为下半身他比较介意被使用，因为也许回头还有别的用处，用坏了不好。总之大家写了什么都无所谓了，楷行草隶篆也都无所谓了。。。我就记得这么一个情节：

 

话说在这人后背创作的时候，他一直叫唤，大意就是想看写的啥，担心诋毁名誉。（比如有人写了“一日千里”之类的。。。绝对是夸大体能的诋毁。）

 

然后席间有个西班牙的老爷们儿，剃了胡子挺像贝克特的，是弄电子诗歌的，应该就是电子+诗歌那种玩意儿，不懂。说实话他的中文还真是不怎么样，他也一直叫唤——“不许干”，其实他想表达的是“不许看”。

 

但是“不许看”表达成“不许干”就很悲壮！想象一下，一桌人都在喝酒，如果是“不许干（一声）”的话，那多没人性！而如果是“不许干（四声）”的话，那对于这一桌人来说，不管是不是在喝酒，都特别没人性！

 

再说昨天的饭菜，真是离奇，说是川菜馆，不过一桌子基本上看不到一盘川菜。而且一桌子菜竟然有好几道格外相似。盘子尺寸或许不同，肉丁或许变成了肉丝肉块肉末等各种形状的肉。。。但无论如何闭着眼睛吃都是一个味儿。真的，能把一家饭馆没人点的菜都点了挺有学问的。

 

因为实在没啥吃的，老驰为了不冷场就讲了一个笑话，然后场子就更冷了。巨冷无比，何以见得？只见讲完之后瞬间，一个人匆匆忙忙穿外套嘴里还念叨着我冷我冷；两个人出去走肾；其余人等均面无表情面面相觑。。。

 

话说北京的饭局就是机动性强，随时都有人加入，不像上海，说九个人那肯定自始至终都九个人。昨天晚上后来又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我对他的长相颇为熟悉与好奇，然后我就特没内涵的问他——你是画画的不？果然。这人真是画画的。

 

话说这半年我应该见过5、6个人，有的熟，有的不熟，有的相当熟，分别来自中国美院、中央美院、西安美院、广州美院。。。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带着黑框眼镜，或多或少的留着胡子。。。哎！还画画呢，有创意？没创意！你们的打扮为何都如此相似！

 

然后昨天夜里回来，我上qq、msn，发现最近交叉进行的几本书均有了反应——主编给我留言：图书A封面不妥，图书B版式不妥，图书C目录不妥，图书D整体不妥。。。总之当时三更半夜我的小心脏非常不妥！不用想象都知道明天酒醒了的工作量巨大。擦。明天再说吧！

 

然后就开始上线和几个人聊天。其实主要是和一个人聊天。剩下的都不重要。

 

而和这个朋友聊的主要就是一些大家喝酒之后干过的破事儿，真的挺破的，有些挺悔恨的说实话。但是下回喝吗？还得喝估计。因为一个人老正确。没用！喝酒肯定不是美德，但至于酒后干下的破事儿我觉得都是杰作。有点儿英勇有点儿滑稽。。。当然酒后永远不要说隐私，不说隐私就是不说伤害别人的话。但是不可预测的是，一个人永远不太会知道自己会不会伤害别人以及别人会不会伤害自己。

 

然后快下线的时候我顺便问一个朋友，身边还有靠谱的男的没？类似调戏性质无实际意义。

 

这朋友说：——我身边有靠谱的，除了我都不靠谱，自己吐一个先。。。

我说：——滚！

 

所以说，找啊找啊找朋友！这个世界上最困难的一件事，不想了。关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