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艺术家还没有学会做人

          张 羿

说中国艺术家还没有学会做人，并不是一句骂人的话。这不是针对艺术家的人品，而是对艺术家本质生存状态的基本描述。

就当下的中国人而言，信仰缺失已经成为所有领域共同的课题，艺术家和艺术也不例外。我们重提傅雷“先做人，后做艺术家”的观点，并不是提倡让艺术家通过苍白的伦理完善自己的人格，以成为所谓高尚的人。

没有信仰，就不要谈人格的完善。无论你道德水平如何高，都没有学会做人。人需要找到自己生存的坐标，才能够真正开始做人。

这原本是一个基本的问题，在中国却成为重大的尚未解决的难题。这才是中国艺术一切困境的根源所在！

没有人生的坐标，就没有艺术的坐标。当代艺术的挣扎正是人的挣扎，失去方向的艺术家必然创作出失去方向的艺术。

最好的艺术也不过是信仰之火的余光，艺术远没有艺术家的生存重要。而作为一种文化和技艺，艺术的功用常常被过于夸大。实际上，艺术并不能使人变得高尚。特别是对于本身就不高尚的当代艺术而言，与其说它陶冶了人的情操，不如说污染了人的灵魂。

艺术是一种歌唱，它为世界增添光彩却不能改变世界。艺术家需要摆正自己的姿态，不要以为自己很伟大，很超群。艺术家和农夫一样，是平凡的，而神圣的光芒正隐藏在平凡的劳动中。

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平凡的人，是艺术家人生的开始，也是真正的艺术创作的开始。艺术家首先要拥抱健康的生活，独立特行并不是艺术家的美德，践踏爱情和婚姻的神圣更不是可以炫耀的行为。

艺术家需要和其他健全的人一样，秉持自己对家庭和社会的责任，而不是以有病为健康，以可耻为高尚，以堕落为时髦。

那种认为只有与众不同、飞扬跋扈才是天才的艺术家，实在是中了撒旦的毒害。不要以为自己是天才，无论如何优秀的人物，没有信仰都是可怜的。荷尔德林、尼采、本雅明、海子、余虹，都是很有才华的人，但因着信仰的危机或缺失，他们都疯癫或自杀了。这令人惋惜，更令人深思！

那些以天才为由放荡不羁的艺术家去看看惠特曼等真正伟大的艺术家吧，他们伟大却甘愿平凡！惠特曼的伟大不是体现在他的作品，而是体现在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去做义工的基督徒精神。再去看看华盛顿对名利的淡泊，看看特雷莎修女平凡的善行！中国艺术家们，该醒醒了！

看不起普罗大众，但你是大众的一员；自以为很伟大，其实你很普通。中国艺术家们，你怀才不遇、愤世嫉俗，为了出名绞尽脑汁标新立异，整天做着天价的梦想，为了标榜自己是艺术家，而肆意践踏正常的人伦，你不是有思想，而是太虚空！

空虚的中国艺术家们，只要你们仍然空虚，艺术就注定空虚！中国艺术家学不会做人，中国艺术就永远没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