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猿的分界到底是什么?


人与猿的分界——从猿到人,关于分界标准问题一直争论不休。教科书说:制造工具,使用工具,能劳动的高级动物叫人。

我想,应当说:高明的理性动物叫人。什么是理性?理性就是认识自然规律并遵循自然规律办事情。什么叫高明?所谓高明就是站得高看得明,站得越高看得越明。人与动物的真正差别在于“高明理性”。说到底,就是决定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站在怎样的高度看问题。个人视角→家庭视角→族群视角→国家视角→全球视角→宇宙视角。每上升一个视角就高明一个等级。猿猴,充其量只能达到族群视角;高明人能跳出“自我”的束缚,站在宇宙的高度看问题,表现出高明;现代人,能达到哪一级只能自己衡量,大多都出不了地球范围。两千多年前古希腊的天文学家阿利斯塔克具有太阳中心的思想,是高明人。四百多年前的波兰人哥白尼确立了太阳中心说,是高明人。这样说来,凡是摆脱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都属于高明人。

 

学术自由——每个人都有权利转身360度角看周围世界。科学站在“有机体”面前只会往里面看,看到基因组,看到基因表达……为什么不往“有机体”外面看呢?我好奇,我转身,我看了,我看到了丰富多彩的生命内容。

你的看与传统共识不一致,那就是异端邪说,必须排斥在社会之外。你不觉得我们人有时霸道的可笑吗?因为认死理儿,就说生命藏在里面,只能用一个角度往里看。因为研究生命的人都不转身,那你也不能转。谁要转身写出来的内容,我不看,我也不许别人看,我要是掌管出版大权,这类内容休想出版!科学是理论殿堂严肃高雅的真理,“学术自由”不属于那些“东看西看”的人,请你离“我们的科学”远一点!

笑,笑,笑……笑什么?笑我们人类的思维,有时候很蠢!“学术自由连转身的自由都不给”!

 

科学的态度——科学是社会财富。科学就是人们认识世界的方法、理论、概念、知识等等,一些科学家往细胞里面看,找到一些规律写成专著,被公众接受这就成了传统科学。若有人讲述新规律,就成了违背传统的异类,就会遭到传统权威们的白眼。与传统不一样,就一定是错误的吗?在认识生命问题上,人类智慧精英们集体的洞察力有失误,并不鲜见。奉劝懂得科学那套方法的人,不要拿科学吓唬人,不要太傲慢,不要太霸道!面对太阳从东方升起,你精通仪器观测,你熟练数学运算,你懂得逻辑推理,你能指导博士生们重复验证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最后还能写出《至大论》的巨著,那又怎么样呢?你有权威,你有地位,你一言九鼎,你能阻挡其它言路!但是,你永远改变不了地球围绕太阳转的事实。生命科学家及西方医学家们,如果坚持只写生命的《至大论》,同样,也永远改变不了“生命境”拨动细胞小球循环运动的事实。请把科学态度放谦逊些吧,不要把科学当成大棒,砸向与自己观点不相同的人。要深刻汲取人类科学史上的教训啊,别太自信类似的科学错误就不会再重复!

 

庸人自扰——地球是生物的大家园,彼此间本无明显界限。动物越高级,领地意识越重,人最高级,就成了分东西的高手。把地球当成切蛋糕越分越细,国界、州界、省界、县界、村界、房界,能分就分,越分越纠纷;生命科学愿意分成分支和专业,越分越细,越细越专,越专越钻,越钻越难懂;人体是整体,疾病必定是全身的病,现代西方医学为了把“自己主观规定的病独立出来”,成为敢于藐视科学的分的经典,把好端端统一人体分的七零八落,解剖成单独的“另件”,使疾病孤立成“病灶”,再按病分科,越分全人类越傻,越傻越崇拜的五体投地。人类天性喜欢分裂不喜欢统一,原本和谐简单的事情一定要分成差异复杂的事情进行处理,处理越麻烦的事情越有“味道”。人愿意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自找麻烦,自寻烦恼。可以借用唐朝陆象先所说的话,“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个庸就是大脑思维的局限性。

 

人的位置—先有宇宙后有地球,先有生物后有人类,无论自我感觉有多么美好,我们必定在自然界有特定的位置。因思维发达一花独放,凭此擅长想怎么排就怎么排,总想排第一,这不客观。我们有理由牛气,但不能牛过头。如果把属于思维范畴的精神、思想、智能、意识等等抬高到超越自然或者与自然平起平坐的程度,那我们在自然法则面前就违反了规矩,为此会受到惩罚。我们可以单独提出一个“精神世界”,认为它在头脑中存在,但那也一定是隶属在“物质世界”下面的分支,不能总想着搬出神和上帝来支持我们有凌驾自然之上的理由。

人类刚刚从原始状态走来,我们的思维实际上还处于幼稚的婴儿阶段。哥白尼打破了人居地球于“宇宙中心”的幻觉;达尔文打破了人是“上帝之子”的幻觉;这本书又要努力打破人是“生命中心”的幻觉。人总想高抬自己的位置,凌驾宇宙之上,凌驾生物之上,凌驾自然之上。每次摆正人的“真实位置”都异常艰难,都会遭到激烈反对,人在“位置”问题上为什么总那么“自我”“自尊”——讲虚荣呢?人类要进步,必须承认我们的思维有缺陷。这本通俗科普是向“以人类为中心”态度开战的号角。

                           

——邹纪平《生命谁做主》之《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