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丫同行——让记忆的船划回往日


 

 

 

200010月下旬,当一支特别的队伍出现在川西北阿坝地区的神秘土地上时,已是万木霜天,处处秋色,一种以金黄色为主调的风景正在明朗的太阳下向整个大地华贵而灿烂地蔓延。

这支队伍的成员分别来自台北、新竹、北京、西宁、成都与广州。队伍小小一支,但其成员却是各有各的品性,每人都是“这一个”。这样一个组合,堪称是“绝配”、“天作之合”。在我的记忆里,它是空前的,若能有这样的一种组合,那非得上百年才可能有那么一回——上百年也未必能碰上那么一回。这些来自于东南西北的男女,在十多天的时间里,从成都到松潘,从松潘到九寨沟,从九寨沟到黄龙,从黄龙到卧龙,从卧龙到红原,从红原到羌寨,一路颠簸,一路说笑,一路打盹,一路惊讶,一路漠然,一路兴奋,一路沉静,一路疯狂,一路“格格不入”,一路水乳交融。这些性格不一甚至对立的人,却又是那么完美地一道行走在高原风光里,以至最后一边笑嘻嘻地说着“终于盼到了分手的时刻”,一边却又闪着泪光,在心里头感到了依依惜别的空落。

桂文亚女士的宽容、沉稳,杨恩生先生的正直、清明,班马先生的执着、笃信,孙建军先生的练达、豪爽,还有那两个司机的随和、朴素,这样的组合使得一路上总有故事发生,并且还不时地高潮迭起,而其中年纪最小的林芳萍小姐的那份稚气、清纯与柔和,也成了这次旅行的不可或缺的元素。一路上,我们都将她戏称为“格格”。而在我心目中她却又有另一称呼:小丫。我虽未说出,但却一直觉得这个名字最合我意。记得那天车行驶在红原广漠的原野上,我们因窗外的风景所吸引而让车停下,全体下了车,当小丫跑到高处兀自一人立于旷野的风中时,我心里曾有过一个句子:高原长空一小丫。

记得许多时候小丫总是跟在我屁股后头走的。

现在写小丫的川西北之行,一些镜头历历在目:她去逗弄熊猫而被熊猫抓住衣领时的那副惊恐万状的样子,她在月光之下的大阳台上有模有样、细声细气地唱戏曲时的样子,她和我被一个僧人所引一起进入几道门而最终来到佛像前、她双膝跪下祈祷时的一副虔诚的样子……

我们一路上在看风景,我们各自又是对方的风景,而小丫无疑又是我们的一道独特的风景。

现在想起当时的旅行,觉得我们这帮人,是缺一不可的。小丫若是不去,不知要少多少故事、多少趣味。她作为一种元素,使得那次旅行多出许多天真,许多安静,许多诗意。

游完九寨沟,我对文亚说过观光的感受,至今还依稀记得那几句:

 

   镜海无水,一片树林而已,

   树正无水,一丛灌木而已,

   珍珠无水,一滩乱石而已,

   五花无水,一口枯塘而已,

   诺朗日无水,一堵悬崖而已,

   而九寨无水,一条山沟而已。

   水为神,

   水为魂,

   水为气,

   水为神。

   水成全了一个九寨,

   九寨成全了人一片梦幻。

 

现在看来,这几句胡诌,与小丫也不无关系。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一个女孩就更是水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