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人修正马克思主义,只能有人修正马克思的错误理论,只能有人错修马克思主义。
人类对宇宙和社会的最初的科学认识体系是由十九世纪中叶的德国人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的,人们为了纪念他们的首创之功,就把人类对宇宙和社会的科学认识体系命名为马克思主义,正因为如此,马克思之后的思想家对宇宙和社会的新的科学认识才被认为是马克思主义的新发展,马克思主义这一名称就成为了科学的宇宙观与社会观的代名词。所以,马克思主义并不是人们通常所认为的“是马克思的学说”,而是以马克思的名字命名的、人类对宇宙和社会的科学认识体系。
既然马克思主义是人类对宇宙和社会的科学认识体系,那么,人类对宇宙和社会的不科学的错误认识就不属于马克思主义科学体系,纵然是马克思本人对宇宙和社会的不科学的错误认识也不属于马克思主义科学体系。马克思主义科学和马克思的理论显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把错误理论修改成为正确理论的行为即是修正,所以,修正是否定错误认识的行为,而不是否定正确认识的行为,否定正确认识的行为只能是愚蠢的错修主义。既然如此,既然马克思主义不是对宇宙和社会的错误认识体系,那么,对马克思主义的修正就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修正主义”的命名者和被称为“修正主义者”的人被同样的历史条件所局限,有着共同的愚昧和共同的未知数,对立双方都把未知当成了已知,把谬误当成了真理,所以才演出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历史糊涂剧,这一历史糊涂剧必然且已经演成了历史的大悲剧。
运用同样的含是含非的理论和不同的错误理论来认识同一社会现象,用含是含非的理论去“修正”或反对含是含非的理论,这才是“修正主义”与“被修正”者之间的本质关系。
“修正主义”——消灭私有制和剥削阶级的无产阶级革命是非暴力革命,
“反修主义”——消灭私有制和剥削阶级的无产阶级革命是暴力革命,
对立双方的共同错误是:
都不了解私有制是社会对劳动者私人的生产责任的委托,都不了解社会革命是社会整体的自我革命,而不是社会一部分人的革命,因而都认识不到阶级和阶级革命根本不可能存在,革命的主体不是社会经济分工体系中的分工主体,而是获取政权的权力主体,革命的对象也不是社会经济分工体系的构成部分,而是阻碍社会发展、损害社会利益的异化公权主体。所以,“反修主义”和“修正主义”双方的理论中存在着同一个空想社会主义的错误的逻辑前提——消灭私有制和剥削阶级的无产阶级革命。
对立双方不同的错误是:
认识不到革命的暴力形式和非暴力形式都取决于实际情况,都不是革命的唯一形式,所以,对立双方犯的是不同内容的教条主义、公式主义的错误。
对立双方的共同的正确理论是:
社会主义革命是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
这一定律虽然是正确的,却是不能用于指导实践的抽象定律,因为这一定律只是对社会主义革命的历史必然性的抽象了解,只有具体地发现了社会生产力、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具体本质、具体地发现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具体定理的条件下,才能科学、准确地判断社会主义革命的主体、社会主义革命的目标、实现社会主义革命的具体条件和具体方式。
在社会主义运动的蒙昧时代,由于科学社会主义的具体定理尚未被发现,社会主义运动的指导思想只能是抽象科学社会主义与具体空想社会主义的统一体,社会主义运动中必然发生的“反修主义”与“修正主义”的斗争其实是空想社会主义的两个分支的斗争,而不是马克思主义与反马克思主义的斗争。所谓“修正主义”实质上是在抽象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基础上以有限的经验理性变通、反思的离原性空想社会主义,而“反修主义”则是在抽象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基础上固守空想社会主义的原性空想社会主义,而这两种空想社会主义的斗争实质上是蒙昧时代的社会主义运动由空想转变为科学的实践过程中的试错与试纠错的方式。
当代自然科学、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和社会科学的伟大革命的发生、社会主义改革的伟大革命的成功进展和科学社会主义具体定理的日益全面地被发现,共同宣告了社会主义运动蒙昧时代的终结,宣告了终极形态的空想社会主义理论在社会主义运动中的正统地位的终结,宣告了“反修主义”和“修正主义”各自的历史使命的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