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采访,记者了解到,除上海外文图书公司和青海省外文书店没有进入发行集团以外,其他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外文书店大多已融入发行集团。不过,其中还保留“外文书店”牌子的有北京、吉林、黑龙江、广东、广西、福建、江苏、浙江、湖北、云南、宁夏、甘肃、山西、山东、天津等15 个省市区。另外,江西省外文书店前几年即已并入江西新华发行集团,并保留牌子,最近集团因改制,需要将其注销。其他省市的外文书店或变成图书进出口公司,或进入新华书店成为外文专柜。
进入集团乃现实选择
有业内人士认为,外文书店进入发行集团之后已是名存实亡,阻碍了其生存和发展。如原江苏省外文书店总经理张鸣认为,进入集团以前,外文书店是各省市新闻出版局的独立直属单位,受到的扶持更多、更直接。而转变成发行集团旗下的一家企业之后,运作时对其的扶持会很有限,客观上使其发展受限。宁夏外文(教育)书店总经理李锁信和甘肃省外文书店副经理孙小弟则认为,外文书店进入集团前后并未发生变化。因为宁夏区店和甘肃省店的连锁都处于正在进行时,所以目前两家外文书店的图书都由各自全权采购,且自负盈亏。
并入集团降低了采购、物流、资金、管理等成本,还能与其他连锁企业资源共享,对外文书店的发展是有利的。湖北省外文书店总经理常能胜、吉林省外文书店副经理于文龙的看法类似。而摆在湖北省外文书店面前最大的契机在于长江出版集团正在为上市全力以赴,外文书店也在为此而努力,期望能为书店带来新的飞跃。张鸣也认为,从长远来看,取消外文书店独立的法人身份融入新华书店体系是现实选择,因为单靠其自身,势单力薄难有进展;对发行集团来说,应把它看作专业书店来扶持。而2004 年广西区新华书店、广西外文书店、广西图书进出口公司合并组建了广西新华书店集团,借助新华书店的品牌,外文书店正在不断拓展业务领域,2008 年经营总额达7280 万元。同为2004 年,由北京市新华书店、北京市外文书店和中国书店共同组建的北京发行集团成立。北京发行集团一经成立即确立了外文书店这一特色线,集团成为外文书店做大做强的坚实后盾。而山西省外文书店进入集团以后,虽然磁带制作、大中专院校供货等业务被剥离,却仍行使着独立进销权和自主经营多元产业的空间。据书店总经理李玉兰介绍,集团两年来对其下发了利润考核指标,书店在不断的激励中运行顺畅。
近年来,外文书店管理者普遍认为,纯粹的专业书店运行成本过大,存活率太低;由于采购渠道及品种的局限,单一的原版图书品种完全不足以支撑其正常经营和发展;外文书店没有网络优势,局限于一两个门市部,原有的诸多功能遭到退化,仅靠零售只能维持生存。因此,以副养主、打造品牌往往成为许多外文书店的生存法则。
为了适应读者和市场需求,地理位置处于中上等水平的吉林省外文书店近年来开始经营一般图书。这部分图书由省新华集团批销中心统一采购,其他专业图书则由书店自行组织采购,单独结算;若集团在海外原版书方面有需求,则会由外文书店来提供。因此,集团与外文书店之间保持着良好的互补关系。有发行集团资金支持的大中专教材已成为吉林外文书店主要的利润点,今年,该外文书店建立了省内第一家“馆配书样本展示中心”,展出’08 年、’09年的新书,有望实现现采。国内一般图书、海外原版书、音像制品以及中小学教材是宁夏外文(教育)书店经营的4 条腿。去年年初,该外文书店获得了外研社、人教社出版的外语类图书在宁夏的总经销权,今年则把一般图书作为重点开发项目,上半年积极参与区内团购招标,成功中标约155 万元图书的配送。
零售、馆藏图书、大中专教材是广西外文书店的3 大经营项目。据广西新华书店集团副总经理周勤伟介绍,2008 年10 月,广西外文书店在南宁举办了“2008 年广西首届东盟图书展暨图书馆业合作论坛”,首次引进东盟国家原版图书。采购了国内版东盟图书900 种,越南、泰国图书近千种,英文原版图书150 多种,展会销售50 多万元。今年10 月,“广西第二届东盟图书展”将在南宁举办。目前,广西外文书店正在着手准备。另继去年12 月成功在越南河内、柬埔寨金边举办了“中国图书展览会”之后,今年10 月,将在越南、柬埔寨和老挝3 个国家举办“中国图书展览会”。目前,具体办展事宜及货源配备也由广西外文书店来实施。除社科、文教、外语等图书,电子阅读器也是山西省外文书店关注和经营的项目。今年,山西省外文书店在山西大学举办了一场港台原版书展销会,成为高校学生与图书馆之间传达购书信息的桥梁,取得了不错的经济效益。李玉兰告诉记者,山西外文书店正在筹划到省内各重点院校开展巡回原版书展,近日已与中图公司达成初步合作意向,拟联手举办港台原版书展。另外,山西书店今年8 月8 日已引肯德基进店,受众的相近使得双方一拍即合。
原版书市场渐趋萎缩
正如张鸣所说,连锁后所有图书由集团统一采购,而原版书在整体销售中的份额实在太少,集团极易忽视其重要性;原版书的引进和销售还与业务人员对其熟悉程度以及与上游出版社的关系有关。从外部环境上看,读者在购买原版书时可选择的购买方式越来越多,卓越网等网店原版书的销售对外文书店的影响已显而易见。许多外文书店反映原版书市场正在缩水。
据广东省外文书店周建敏介绍,书店承担着香港新华书城的供货工作,但外文书店并没有图书进出口权,没有原版书的经营权,图书品种和数量根本难与中图、国图匹敌。而后两者在广州建有办事处,其在机场、地铁、车站等地的外宣工作做得很足,在团购、馆配上的投标相当积极。相比之下,广东省外文书店更像个“ 局外人”。近几年,广西外文书店原版书仍以预订为主,订货单位萎缩,销量不大。吉林省外文书店原版书销售增长不大的原因与此类似。一批从中图进货的原版特价书使其销量稍有增长。深圳书城中心城译文书局全部经营原版书,但由于进口税和配送费用等因素的影响,原版书书价普遍偏高,购买读者有限。湖北省外文书店近年来零售稳步上升的原因则在于降低原版书的比重,扩增国内图书品种。
另外几家原版书经营特色保持得不错的有北京市外文书店、上海外文图书公司、浙江省外文书店等。上海外文图书公司主营外语图书和以进口为主的美术图书。据总经理吴新华介绍,虽然受到品种数量的局限和图书进出口权的严格要求,外文书店不能做成连锁书店,但也会有小规模的扩张,比如在合适的社区开分店。
据北京市外文书店副总经理刘耕介绍,书店的主要业务在于原版书的引进和国内图书的出口,并由此辐射到系统内发货、图书馆批发,以及在京和外省国际学校的图书业务。书店在配备了几十种语言类教材供学外语的中国人选购时,还延续了音乐书店这一传统特色,主营进口原版CD,多年来聚合了一批音乐发烧友。另外,日文书也是其一大特色。浙江省外文书店坚持以英语为主,兼顾其他语种特别是德、法、日、俄等教学、考试、阅读类图书,辞书等工具书及以进口原版为主的设计类图书,且恢复了原版CD 的经营。北京、上海、浙江3 家外文书店都在同时经营网上书店。
云南省外文书店副总经理李政华告诉记者,书店正在走下坡路。如今图书市场竞争激烈,在产品方面早已是“你有人有”,人员、折扣和反应速度渐渐落后于民营书店。他认为,产品是外文书店的生命,只有开发出新产品,引进新媒体软件技术,或将为其未来发展带来一些希望。其实,不止云南省外文书店一家状态不佳,业内本已寥寥无几的外文书店多数经营困难。甚至有如黑龙江省外文书店只剩2 名工作人员,10 多年没有经营更无产出,连年亏损,黑龙江省图书音像发行集团承担着其每年100 万元的退休职工工资,其未来不甚明朗。
当然,如上所述,更多的外文书店通过采取一系列有效措施期望在经营有困的情况下力挽狂澜,生存下去。“综合性大书城和专业书店是书业未来的两极走向。专业书店更有针对性,有价值和上升空间。外文书店若做成专业书店,前景看好。”“外文书店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做成品牌才能生存下去。”于文龙和李玉兰如是说。北京市外文书店对未来信心十足,认为很有发展潜力。上海外文图书公司则要以“特、精、活、细”之经营准绳脚踏实地做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