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杯


 

 

打开报纸,网页,世界杯激情四射,我却没有太大兴致,许是年龄使然罢。

 

昨天在电视上看到马拉多纳,一身西服,衣冠楚楚地指挥比赛,喜形于色,胡子居然都花白了,一脸沧桑,像武侠小说里隐居深山的高手。

 

廉颇老矣,让我突然想起第一次看世界杯的1986年。那时我上初中,印象深的,是那个带着墨西哥宽檐帽的吉祥物。1986年,是马拉多纳,普拉蒂尼的时代。马拉多纳的上帝之手,和连过五人的矫健身姿,一下子在我的记忆里鲜活起来。

 

我曾是铁杆球迷,铁杆到2004年踢断了左脚的脚踝,最严重的三踝骨折,两年内做了两次手术,打了两块钢板,12颗钢钉,含恨离开绿茵场。高中时代,是我足球生涯的顶峰,脚法娴熟,视野开阔,是球队的顶梁柱,和我瘦弱的身材很不相称。有一年和华师一打对抗赛,我们实验中学的联赛冠军队出征,借调我打后腰,让我受宠若惊。

 

至于看球,我倒不是那么热衷。记得意甲鼎盛时期,我和老哥在家看球至深夜。我老哥不踢球,却对哪个队队员,身高,转会费,几号球衣之类,了如指掌。我则属于实践性球迷。我看球员动作,想象如果是自己,会如何处理,是急停,还是转身。

 

好多年前,我和心一妈妈,去新华路体育场,看红金龙的甲A,那时戚务生是教练,我们几乎每场必到。当时的心一妈妈,还不太了解越位之类的高难术语,也跟着大呼小叫,一起领略湖北球迷的激情与世俗。我们也会跟着喊,“裁判的爹,呃!”“裁判的妈,她!”“裁判的爷爷,陪我打撇撇!”(撇撇是武汉话,烟盒纸的意思),酣畅淋漓。

 

对足球失去兴趣,主要是后来国足的不争气。另外,也是因为自己04年脚受伤,基本残疾,从此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不能踢了,我也就不怎么看球了,看得脚痒,心里难受。

 

05年,我还专门聘请了一位澳大利亚外教到学校任教,假公济私,就因为他是1970年代英超考文垂队的主力前锋。老John在足球上,和我有不少共同语言,和我在酒吧里消磨了不少时间。06年世界杯,我们在武汉晚报开专栏,就是请老Jonh来做专业的球评。老John兴奋得脸通红,在酒吧里醉醺醺地乱窜。

 

这几天看电视,评球的还是张路等人,真是宝刀不老。我一直喜欢张路的评球,真正的专家,比什么韩乔生之类,要专业得多。我一看到张路的尖鼻子,就很亲切。好像是05年,湖北电视台举办一次体育主持人大赛,把我请去做英语测试部分的评委,张路当时是特邀的嘉宾评委。我和他中午居然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为此激动了好久。

 

 

有好几年,我没看一场完整的球赛了。因为从不看电视,家里的闭路电视也没续费,好几年来,只能收三四个频道。这回世界杯,我连中央五台都收不到。我暗暗下了决心,今年一定要看几场精彩的,宁可到外面去看街上的大屏幕,也不枉了这曾经的铁杆球迷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