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石林损品《新三国》第30:别跟我商榷




许石林损品《新三国》第
30:别跟我商榷

 

○许石林

 

刘鸡狗带着张飞等人去耒阳请庞统,站在庞统门外等,庞统要喝酒,刘鸡狗自己要亲自给庞统打酒,还问你喜欢喝什么酒?庞统说:杏花村。——根据《新三国》的德性,这儿应该植入一个广告啊!

刘鸡狗刚要走,怎么那么巧!《新三国》有太多太多的巧——小兵禀告说;夫人小露珠让他赶紧回去,阿斗病得更重了。耒阳距离荆州不知道多远,反正看那意思说能回去就能回去。刘鸡狗说让小露珠他们自己搞定吧!张飞那小嘴在旁边及时顶上一句:“大哥!你可就剩下阿斗这一点骨血了!”我当时就懵了:是刘鸡狗阳痿了还是小露珠闭经了?张飞这二百五说啥话呢?

庞统当时也没理他们,执意要走。刘鸡狗就送他,还把的卢马都送了。这段“见了丈母娘叫大嫂——没话瞎搭搁”的泔水戏,肉麻而幼稚!这是不把戏当戏弄,非要把戏当生活弄的典型例子,建议戏剧学院、电影学院的编剧同学们,把这当反面教材。

我最郁闷、最不愿意看到的曹贼出场了,我就把脸偏到一边,可又发现对不住耳朵了,那“杀猪腔”极其刺耳。有人跟我说他很不喜欢听曹贼的笑,问我:“他难道连个哈哈大笑都不会吗?”我说:这个还真没有!他不是不想有,是他没条件有。为什么?以我对发声学原理的掌握和理解来看:曹贼的嘴巴小,哈哈不起来,如果使劲儿哈哈,不怕疼的话,嘴巴会扯开的。嘴巴小,表情也受限制,稍微一夸张,就会牵动面部别的地方的肌肉,所以你看曹贼一脸脏毛,但不凶,该放松舒坦的时候也不舒坦,就是委琐。为什么,因为表情受限制,演啥表情都是虚假做作出来的阴险委琐。至于笑,他受先天条件的限制,只能那样干笑。你看东北佬儿董卓的声音就很好,松透,笑声爽朗霸气。你看司马懿倪大红的笑声就很松透。陆诸葛的笑声很浅,他还需要锻炼。演曹丕的那个演员的声音不错,他不用劲儿,但是声音、台词轻松地吐出,清晰而准确——这个演员好,他的眼角、嘴唇上都有戏,动一动都在传递内心的意思。

我看戏是很细的,但不是巴巴地死盯着看,那不算本事,我不太用心,这是多年的功夫,瞟一眼就知道谁咋样儿,“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嘛——一幅字画,才展开半尺,徐邦达先生瞟一眼说:收起来吧!假的。这就是眼力。我还听出《新三国》配音哪些地方打了“补丁”——就是已经配了一回音了,后面要修改,或是有些地方原来就没配好,但是原来的配音演员来不了,就让另一个人尽量模仿,尽管“补丁”打得严实,但还是被俺听出来了,一个不漏!——天呐!俺就是他高希希的地狱呀!

你不是史诗巨制吗?这么被俺挑剔不算过分。敬爱的郭德纲老师说了:别说做艺术!你连个好商品都做不好,还配说啥艺术?是的,《新三国》,俺这还没拿艺术的标准要求你,只是拿商品的标准要求,你咋那么蒙事儿呢?

曹贼家里那点破事儿,今天就不说了,铜雀台那么大的场面,却匆匆而过,浮皮潦草。我要是说多了,等于在教他们怎么做了,那我自己拍三国戏的时候怎么办?等我以后想到比我现在想到的还好的时候,再把现在想的说出来——我的阴险与自私,真是曹贼说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今后我争取少说曹贼,因为曹贼的不靠谱儿,已经变成粗粮了,谁都能尝出来,不需要我了。损曹贼,已经变成一个低端的活儿,我要是还说他,就成欺负他了。

如马腾马超父子真是伏波将军之后的话,《新三国》这份穿着扮相,应该是早就反了大汉朝的。有人给我提供素材说《新三国》的马超是“头陀马超”,意含讽刺。大书法家于右任老先生为什么叫“右任”?因为衣服是文化,饱含精神内涵和象征意义,根据古人的价值认知,认为夷狄才“披发左衽”。马家父子这身打扮儿,这不是早就反了吗?

——对不起,我又试图说点儿有用的了。

昨天还有人跟我说,有个什么教授力挺《新三国》,问我看了没有。我说不看!你说有人挺《新三国》就行了。再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当今教授说话您以为是蔡元培或者吴宓他们那拨儿教授说话呢?我曾经写过一篇文字,说我们终于把一些好东西比如教授的概念弄得一钱不值了。现在请一个教授给你说句好话,容易极了,不少披着教授斗篷的主儿,无心学问、更无心表率,只刮光了脸蛋儿、描眉画眼地,就等着你点他呢!有的甚至不用你点,主动向你吐瓜子皮、眼睛放电,小步疾趋往你身上贴,你扒拉都扒拉不过来、轰都轰不走呢!

别说斯文扫地,斯文在哪儿?也别给我寄托什么好念想儿,我不是教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正接受狼性培训、向兽性学习呢。

以上的话,貌似有些激愤哟!那我就试图装一下,唱“嬉皮(西皮)慢板”——昨天说这个事儿的时候,正吃饭。我说:搞文艺这个事儿,是个很危险的事儿,在认识、理念上,真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这跟搞技术、搞经济啥地不一样,经济认识上,咱俩有分歧了,一交流,没有利益牵扯的话,兴许当场就能打通认识,意见达成一致,弄得好咱俩还能从分歧到一致再到相互拥抱,彼此亲一口都说不定。搞戏剧、影视等等这些文艺不同,认识上差一点点,小得看不见的一点点,微妙得几乎不存在的一点点,那结果可就差得太大了!几乎是不可交流的事儿,所以我从来都是只说自己的话,认真听别人的话,但从不商榷、交流、讨论啥地,没用!宁愿对骂也不讨论,对骂还能磨嘴皮子、锻炼反应能力、获得撞击的快乐。

所以,别迷信学问家、也别迷信教授,在文艺面前,学问家和教授不一定比得了田夫野老,要不怎么说“白发渔樵”呢?别以为教授一定懂文艺、一定能说出个道道,再说现在的教授整天琢磨着在谁膝下承欢,哪儿还读书思考啊?

 

                                                                            201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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