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冷门


我和朋友静静地等着,刘建宏再一次提起梅西的时候,我和朋友爆笑并击掌碰杯,尤其是梅西拿球后,刘建宏说“他的脚法非常娴熟”,梅西的球在非常和娴熟之间被断了,我们差点没笑死,不用说梅西每次非常正常地拿球他就击节感叹,就是他那句“梅西的眼神和脚一样准确”就足够让人销魂,更别提那句,“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是三个这么顶尖的球员!(梅西、特维斯、贝隆)他们在一起能商量出什么呢?好球!!!!打高了……”

 

我本人倒并不反对梅西,固然,一头栗色长发的梅西非常酷似霍比特精灵,左脚使得出神入化,著名的“左棍”,左的跟共产党似的,这种力捧让人非常恶心,好像除了梅西就没人会踢球似的,你看看这些报纸,

 

《齐鲁晚报》发了题为“梅西一舞剑器动四方”的报道,:

 

 再过12天,梅西就23岁了。很少有人在如此年轻的时候,承担起一支球队的兴衰荣辱、一个国家的热切期盼,甚至整个地球的狂热崇拜。

 但是他必须做到。

 尽管外界有各种各样的传言,说梅西现在身体情况很糟。但是他还是如约出现在了球迷们面前。他和看台上那些跃动着的身影一样,都有着蓝白色的灵魂。探戈,开场。

 (……)

 他的跑动并不算多,但是力求每次带球都有效。正如那句仙气氤氲的唐诗:“一舞剑器动四方。”

 但是,这毕竟不是梅西的夜晚。整场比赛梅西只是器宇轩昂的仪仗,表演起来寒光四射,但是却注定无法出鞘见血一剑封喉。

 (……)

 这个夜晚,上帝一直在和梅西开着玩笑。1:0击败尼日利亚,阿根廷人赢得了一场并不漂亮的胜利,梅西亦然。有关1986年,以及“球王”的传说,对他而言,还模糊不清,非常遥远。

 

 再看《楚天都市报》的“望梅止渴”。

 

一枝梅花,寄托了千百年来国人几多情感!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慕其意境;

 

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颂其风骨;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赞其品德。

 

因为爱得太深,有诗人根本就没把她当植物,而是梅妻鹤子,终身不娶。

 

后来,她又幻化为男身,成了虚拟中的梅郎。

 

到了上世纪,梅郎终于投胎于世俗,却娇媚华贵,风骨依旧。他泪别霸王,醉酒深宫,演尽中国美女的绝代风华。他姓梅,创梅派,也画梅。齐白石迷他的戏,教他画,赠他诗:而今沦落长安市,幸有梅郎识姓名。

 

梅郎,梅兰芳。

 

又过了半个多世纪,又一位梅郎吸引住地球的眼神。

 

他不在中国,生在西方。他肯定不懂京戏,他盛放在绿茵场。

 

他是梅西。

 

他是足球场上的艺术大师,像梅兰芳一样,娇媚又华贵,细腻又从容。

 

和梅兰芳一样,他聚万千宠爱于一身。踢球的男人喜欢他,不踢球的女人也爱他。

 

国际足联主席爱他,提醒全世界的踢球者,要脚下留情,保护梅西那样的足球精灵。

 

世界杯的裁判们也爱他,贱兮兮地说:我想要他的球衣。

 

中国的电视解说员爱他,明明是丢了球,他轻描淡写;梅西射门了,就算没进,他也要声嘶力竭地尖叫。

 

马拉多纳更是爱他。老马太自恋,全世界踢球的后辈,仿佛只有梅西是自己的初恋,自己的化身,简直要“梅妻梅子”了。

 

前夜,梅西终于亮相了。惊艳么?懂球的人说,没什么。爱他的人说,真的很艳。

 

中医说,梅花可入药,梅子可生津。魏王曹操拿它糊弄兵士,“前有大梅林,饶子,甘酸可以解渴。”并非虚妄之举。

 

而我辈看球,何尝不如此?世界杯才刚刚开始。梅郎甫亮相,好戏在后头。前夜他的第一场戏,即便不精彩,足以望梅止渴矣。

 

你就不难不明白我的心情,这种“中央集球制”特别剥夺看球的快感,奥运会的时候我去工体看了一场阿根廷的比赛,全场都喊梅西,事实上,其他队员也踢得非常好,后来我问了很多“球迷”,他们说只知道这一个名字,总不能还喊马拉多纳吧。我个人觉得我才是真正的“左棍”,从踢球以来,我从来没喜欢过哪个队,但特别讨厌几个张牙舞爪的强队,也不喜欢哪个红得发紫的球星,我喜欢的是古蒂这种二流偏上准一流角色,事实上,足球之所以区别于其他的运动,就在于其他的运动都还处在传统力学,胜负基本是稳定的,而足球是绝对的量子力学,在你掀开它的盖头之前,它绝对是薛定谔那只邪恶的未知的猫。

 

所以,我反对“一球专制”,讨厌梅西,讨厌巴萨,反国米,反巴西,爱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