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平壤馆

丁启阵

“平壤馆”是一个饭馆的名字，也是北京一道难得的风景。

说它是难得的风景，理由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它来自朝鲜人民民主主义共和国；另一个是，它的服务员个个都是能歌善舞的年轻女子。因为没有对外开放，因为它的社会制度，朝鲜人民民主主义共和国是目前世界上最不为人所了解因而是最神秘的国家；有人说，那些貌美如花的女服务员，都不是普通人，可能父母是权贵，也可能她们本人身份特殊——类似英国电影《007》里的美女。

就算撇开这两个理由，单以饭馆经营而论，平壤馆也颇有与众不同之处。饭菜是独一无二的朝鲜风味，跟遍布京城的韩国饭馆有所不同；店内电视机中播放的是阳光灿烂的朝鲜歌舞，绝对没有儿童不宜的镜头；穿着打扮十分干净利索的她们皆身兼二职，台下是合格的服务员，上菜、收拾，动作娴熟麻利，登台是出色的演员，吹拉弹唱，样样来得；大厅里每晚的文艺表演，以半个小时为限，不返场，不拖时；表演的文艺节目内容和表演风格，极具朝鲜特色，不迎合顾客，不追逐时尚——今天演唱的歌曲，我所知道的就有《道拉吉》、《卖花姑娘》、《我们要统一》，还有《中国人民志愿军军歌》：“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国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不知道平时有没有美国人到那里就餐。另外，平壤馆的服务员似乎都干不长。也许是我去得不够频繁，每一次去，见到的都是陌生面孔。

如今，中国的很多城市都有“平壤馆”了。北京的平壤馆大约是最早的一家，不知道已经开了多少年。加上今天跟几个外国学生一起去的这一次，我前后去过四五回，最早的一回，可以追溯到十年以前了。我差不多是每隔两年去一回，挺有规律的。如果它距离我家近一些，大约会多去几次。

每次去平壤馆，总会有时光倒流的感觉，总会想起三十年以前的我国，总会产生些许怜香惜玉的惆怅！

                                                   2010-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