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文 / 逸凌飘雪
父亲是家里的一座山,整个家庭因为有父亲的支撑而牢牢存在和圆满。
近年来,我却越来越担心父亲:他的身体越来越消瘦,精神大不如从前,饭量也大大减少,只有一个馒头一碗汤,有时吃的更少,可他每天的工作量却很大,这样的父亲真让人担心。
记忆中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
父亲是个瓦工,成年给人盖房子。小时候很少见到父亲,他总是常年在外打工,农忙或过年时才在家里呆几天,然后就又匆匆的离开了。小弟出生后,由于家里孩子太多,父亲便不再外出打工,在家乡带着人搞建筑,给十里八乡的人家盖房子。全家的经济支出全倚仗着父亲。那时候,主人家每天给工人都发上一盒烟,父亲在外染上的烟瘾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刚开始是几天一盒,慢慢的两天一盒,最后几乎定格在一天两盒。那时的父亲还很年轻,身强力壮,医院照明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别人家办丧事抬棺材总是找父亲抬前头,因为前头是最沉的,可见父亲当时身体状态真的很好。
现在想想,父亲吸烟不仅仅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主人家一天发一盒烟,父亲熟人多,让烟吸烟的机会也多),更是因为他要操心的事太多:要时刻注意建房进度,防止出错;家里开销太大,几个孩子都在上学,学费、生活费是一大笔开销;地多劳动力少,劳动强度很大。父亲染上烟瘾之后,话越发的少了,闲暇时总是烟不离口,别人都是借酒消愁,我想父亲是借烟消愁的吧!
父亲有两大嗜好:吸烟和打麻将,这两样都像吸毒一样让人上瘾。父亲吸烟太多,人慢慢的消瘦,更是不时的咳嗽,有时咳的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要把肺给咳出来,让人听了心痛不已。多次劝他戒烟,他好不容易不咳了,把眼一瞪,“胡说嘞那是,天天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一会这个让嘞,一会那个又让嘞,你咋说不吸?”想想这也是事实,只是暗暗替他心疼。
过年时不干活,打麻将便成了父亲放松休息的好项目。他和几个叔叔伯伯成了麻将桌上的常客,有时中午饭叫也不吃,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倒不是说能赢多少钱,LED只是大冷的天,不吃不喝的一坐一天,天天如此,身体怎么受得了;他们自己顾不上饿,不觉得冷,我们这些做妻子儿女的却心疼的不行;但是这是父亲一年中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我们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因为在家里,父亲不仅是一家之主,更是我们心里最尊敬、最伟大的人。
一年一年的过去,父亲渐渐的老了,其实他才50多岁,却两鬓斑白,脸上刻满岁月的痕迹,身体消瘦的厉害,腰微微的弯曲;常年的超强度劳作,使父亲落下了腰酸腿疼的病根,不能干活,干活就疼的几乎不能下床,这哪里像一个50多岁的人,学校照明分明是一个70岁的老人。每次回家看到父亲,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听到他不间断的咳嗽,我恨不得拿自己的身体来换回父亲的健康。父亲也戒过几次烟,撑不了几天就又抽上了。我气他、恼他不能坚持,故意恶狠狠的说:“戒不掉?你去医院拍个片看看,你的肺、肝都成黑色的了。抽,抽,就知道抽!”说完赶紧扭头,我怕我会忍不住掉下泪来。父亲,你可知道你这个样子,让女儿真的好心疼!
离家已经半年多了,时常想起父亲,他还在日复一日的操劳着。每次往家里打电话听见父亲的声音,心里就丝丝颤动,担心父亲的身体,照明却笨拙的不敢表达,更怕木讷的父亲接受不了温柔的关怀,往往只有一句‘家里一切都好吧?’可是父亲,你能否感觉到我未能出口的话,女儿在远方真的很担心你!
父亲是一座山,虽然已不如以前的高大挺拔,但只要父亲在,整个家就永远会牢固、圆满!
父亲 文 / 逸凌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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