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宁

    欧罗巴大陆有伊比利亚半岛，景壮美。岛上有二“牙”，曰西班牙、葡萄牙，比邻而居。两国男子，多俊美健壮，髭须茂盛。其蹴鞠亦有共通处，典雅华丽，美不胜收。

    某年携手赴南非，两国皆心高气傲，然出师俱不利，一平一负丧气而返。两军主将，卡西利亚斯与C罗，意兴萧索。两人同出皇马营，私交甚笃，共约借酒浇愁。C罗曰：“首战平局，国中之球迷，竞相攻讦，使我心中惆怅。”卡西曰：“为何？”C 罗曰：“你看我这仪表，风华绝代。然有人说我面白无须，一身奶油气，并无横行天下的气魄。”言未毕，卡西拍案道：“有这等事！我军败阵，国人却说我胡子拉碴，邋里邋遢，一副未老先衰模样！”两人难堪，面上之事，竟成心病。

    座间一人突然大呼：“两位英雄，如何恁的愁闷？”两人视之，其人吊带裤、大口罩，装扮古怪。两人言及心事，此人解下口罩，浓须如墨。“真美髯公也！”两人击节赞叹。只听此人道：“我本东土人士。因得些琐事，流落至此。二君所言之事，吾心有戚戚焉。古人云，身体发肤得之父母，不可轻易去之。况且髭须，为男子之象征，如狮之鬣毛，麝之香囊，岂可去也！”

    此人所言，旁征博引，有理有据。言辞间豪情澎湃：“吾之风度，得无征服天下之雌乎！”两人听得瞠目结舌，拱手拜服曰：“诚如先生所言，我二人必蓄须以明志。”

    归营，卡西将所见告诸女友萨拉。萨拉者，西班牙一美女宣谕也。闻言狐疑，曰：“此人何等样貌？”卡西详述之。萨拉曰：“吾听得东土同僚提及一人与他差相仿佛，似是一教师，常在春节盛宴中露面。然听得最近，因烟花事身败名裂，不知去向。”二人上网寻找消息，果如萨拉所说。然最关键之处，令卡西大惊，这雄赳赳之美髯公，竟不能行男女事。卡西慌忙剃了胡子，并告知C罗。

    次战，西班牙两球胜，葡萄牙更甚，七球血洗朝鲜。赛后卡西感叹：“太史公虽受宫刑，仍刚直不阿，天下倾慕。男子号‘须眉’，但须眉者未必是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