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入夏以来,正是各种植物繁茂生长的时期,久居都市的人多愿意在自己的餐桌上点上一碟山野菜尝尝鲜。春夏时节的柳树芽、香椿叶、花椒芽、苦菊、蕨菜根都是上品的佐餐佳肴。少吃一些既可以去热清火,又能让自己感知季节的斗转,调令身体。但大部分的人由于生活观念的差异,也都停留在尝口鲜,吃个稀罕的阶段,真正亲手采一次野菜,那才算是地道的生活趣事儿。
说来也怪,人类自从进入农耕文明阶段以来少说也有三千年的历史了,供应我们的菜蔬果品,几千年前也都是大自然里的野菜野果。为什么有些野菜被人类自然的认知、合理的利用,精心的培育,成为了人类生长和繁衍的必需品;有些却依旧在荒郊野地里无人看管的自生自灭,但野性不变,人类也是有他无它的漫不经心,想起来了就吃一口,想不起来就任由其自然的存亡。在中国文化里,关于野菜的典籍实在很多,诗词歌赋里关于野菜充饥的赞美随处偶得。野菜也被人们赋予了更多的人文情怀:它随处飘零,落地生根,不咋眼、不惹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种平凡低调的特征正预示了芸芸终生、普罗大众的气质,也体现了人在贫寒面前不低头、不折腰的一种可贵精神品质。
野菜多半性苦,但爱吃的人都能体会出菜根里的苦尽甘来。唐朝的薛仁贵与王宝钏的爱情故事,大家都是耳熟能详的,据说王宝钏在长安城郊苦等了十八年为国征战的薛仁贵,以至于把寒窑周边的苦菜都吃光了,终于等来了荣归故里的薛仁贵大将军,成就了一番美好姻缘。直到今天,据说这一带都不长苦菜了。
每年的春季,家里都要采摘一些榆钱、槐花、核桃穗子或炒、或蒸、或炸的享用,春天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浸染着我们的时令。夏季里,母亲往往要去荒僻无人的地方挖一些苦菜回来,摘净、洗净,用花椒水汆一下,放在菜缸里可以长期储存。吃的时候捞出一些,用香油、醋、糖、麻将、辣椒汁调拌,吃起来味道鲜美,意趣无境。十七岁的儿子更是贪恋这与他的生长环境和饮食习惯完全相悖的美食偶得。
苦菜在北京,叫苦苦菜,学名叫苣麦菜。菜叶细长像大片的柳叶,边上呈锯齿状,叶茎成暗红色,用手掐断后有奶白色的粘手的汁液溢出。常与杂草相伴而出,平铺在地上向四面生长。常食用苦菜有去火降压、饱腹的功效。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有成千上万的人上山挖野菜度过了的饥饥馑之难。
星期六的早晨,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与我、妻还有十七岁的儿子,来到了位于昌平小汤山葫芦河与温榆河交汇处的一片苗圃地里,进行了一次挖野菜的竞赛。在不到五十分钟的时间里,我们都已汗流浃背,但每个人的布口袋里都已装满了鼓鼓囊囊的苦苦菜。大家都为这自然的赐予而感到生命的骄傲。
北京属燕山山脉,可食用的野菜品种很多,经常被辨认端上菜桌的就有荠菜、马齿苋、灰辉菜和苦苦菜。这些野菜采回家以后无论是凉拌还是用水焯过后包饺子都很好吃,你大可不用为食品安全问题大费苦心和周折。在商业如此发达的今天,都市的人们,都无奈的到超市里购买半成品、转基因食品、转季节蔬菜和大棚蔬菜为主,能吃上一次自己亲手上山挖的野菜,享受大自然的赐予不失为是一次难得的人生体验和幸福。
写到这里,耳畔悠然想起了蔡琴的一首老歌《菜根谭》:
“想起了菜根甜,菜根甜啊菜根香,
退一步把心放宽,吃的菜根心甘甜,
不闻车马喧,不见尘土扬,知足常乐多怡然;
想起了菜根甜,菜根甜啊菜根香,
你若是不求名啊,世事本是一盘棋,
不为五斗米只穿青布衣,道理全在菜根里啊。
你若是不求名啊不求名、不求利,
世事本是一盘棋,吃的菜根好福气。”
记录激动时刻,赢取超级大奖!点击链接,和我一起参加“2010:我的世界杯Blog日志”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