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社、《六六年》、《黑球》及其它


     没想到在人文社会受到如此的礼遇,我带着礼平先去拜访了赵萍,结果在发行部与她相遇,小赵刚一介绍完我,室内的几位朋友就热情地上来握手,让我感动,我接着介绍了礼平,在场了除了赵萍有点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以,其余的同胞均表示了惊喜与激动,显然他们读过礼平的书,并留下过至深的印象,我看书柜里搁着许多书,其中有古典诗话的重版书,并招呼礼平来看,发行部门的朋友大方的说,你们拿吧,凡喜欢的都拿走。

     接着奔了赵萍的屋内小坐,她已然帮我备了好些翻译小说了,我们聊了几句,又去了我们此行最要见的人───脚印,一位温婉大方的四川女子,她是人文社的名编,曾经的作家、诗人,亦是我的小说编辑,我对她说,直到遇见了你,我才算是碰上了我真正想遇见的编辑,因为只有你能帮我校正我文字上的错误。她只是微笑。见礼平与我一道同行,脚印显得十分高兴,她与我一样,启蒙于八十年代,在那个年代几乎无人不知礼平的小说《晚霞消失的时候》,它甚至成为了我们青春记忆的一部分,这时又进来了一位人文社的小说编辑,我向她介绍礼平,她一怔,哟了一声,呀,你就是礼平呀,我们还曾经到处找你,当时我们想出你的《晚霞消失的时候》,正聊着,在旁上坐着一直没吭声的年轻女编辑站了起来:您就是写《晚霞消失的时候》的那个礼平老师吗,呀,我太高兴,当年我上学的时候,为了读您的书,自个在图书馆借了看!她兴奋地说。礼平听了挺快乐,问:你那一年的?她回答:七八年的。礼平说,这么年轻也会喜欢我的小说?

    太喜欢了,她说,我还做了很多笔记呢!

   毕竟是人文社,这里的人太有文化了,礼平算是找到了知音,他心里一定很得意,我想。

    我们来见脚印时,就有一中年女子在坐,不时与我们聊上几句,从谈论的话题上看,是个写小说的,只是样子不像,她一直感叹现在还有人聊些与金钱无关的话题。你们常会这么聊吗?她不时地冒出这么一句,现在你们这种人太少了,她感叹道。后来我一问,才知她是八一厂的副师级干部,当我听见脚印在说她是作家时,我随便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八十年代成名的作家我基本知道。她不好意思了,说我小说没什么名气,我叫刘宏伟。我一听就乐了,说,我太知道你了,她惊道,真的呀,来,我敬你一杯。我说你的小说在八十年代总在《小说选刊》上出现,所以我注意过,只是没评,没评的原因不瞒你说,它没真正进入我的视野。她也笑。

    我们去找了一家湘菜馆吃饭。

    席间,脚印坦陈我的小说让她无法判断市场前景,她说比如刘宏伟的小说,她拿到就知道这本书的读者是谁,有那些人会读,而你的小说我不能判断。礼平说,他认为现在真正的文学读者是没书读,因为市场上的书没法读,而一些过去不是读者的人出现了,他们在读一些所谓的市场小说,这就把市场做坏了。他坚持认为过去的那些文学读者人还在,只要给他们提供适合他们的小说,她们会选择的。

    我知道礼平是在用这种方式来为我的小说辩护。

    紧接着,礼平开始对当代小说的语言及现状进行了批判,很快就转入了他对屈原的研究,慷慨陈辞,听着刘宏伟只剩感叹了,大呼过瘾。

    我们一直聊到晚九点多才散,我问脚印,我的《六六年》何时能出,她说前几天开过了生产会,确定九月出书,印刷纸张亦是好的,版本是大开本的。我让她拿一本相似的版本让我瞅一眼,结果一看我不乐意了,这个版本显然太大,比通常的大32开本要宽阔出许多,虽然看得出她们如此安排是为了以示重视,而我则不喜欢这类版型,我喜欢的是大32开本,就像我少时读书时常读的那种类型,那样会让我觉得像在看一本小说。我对脚印说了我的想法,她先是哟了一声,表示已经开会确定了的,但又说没关系,我再做些调整吧,她说她以为这种安排是我要求的样式。

    《黑球》的导演打来的电话,告我说我们的《黑球》已安排在凤凰电视台本月14号的黄金时间播出了,他现在仍在没日没夜的剪片子,一会儿会安排人来送一张十分钟的宣传片让我先瞧瞧。

    我对《黑球》就要面对观众心里是高兴的,但对这种类型的片子会产生什么效果心里没数,因为本片没有报批电视剧的申请资格,因此无法按电视剧的样式来剪辑,只能在剧情间隙安插一些关于黑球的采访,这样一来倒是可以瞒天过海,但会对剧情的连贯性造成影响,观众最终会如何看待呢?还有我在片中饰演的黑老大,亦要接受观众的检验了,一切都是未知的,还是等播出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