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在去戈尔市的盘山公路上,雨下得很大。突然车身旁有人追着车子狂奔着,大喊一声,惊了车上所有的人。隐约中,我只看见一团红色晃过。
有人看见了是一个男孩。有人看见了他手里拿着几束花。车上有了几下啧啧声,显然,是为这样卖花有点感动。
没有想到,大巴往下盘了一圈,这个男孩非常意外地又出现了,他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又向我们狂呼。我们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尖叫起来。这是我拍到的第一张片子。
有人说,如果车子再往下盘一圈,还能看到他,一定要买他的花。很多人都说对,对,对。
结果,他竟然照样出现了。
这次他居然出现在我们的前面!因为车速比较快,我对焦也来不及,但还是按下了快门。他抄近路的能力,卖花的坚持,几乎让人忘记了他是卖花而不是送花。现在,轮到我们狂呼了。几位女士几乎是哀求司机停车,但司机说盘山公路太危险,不能停。司机说,他还会出现!这让我们将信将疑:就算他抄近路,他已经狂奔了三个梯次了,有人说,这个男孩已经是第四次出现了。但是,他的再次出现,应该在情理之中。
车子在行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期待。
车子往山下转了第四圈之后,小男孩如期与我们相遇!他又站在了车子左前方,左手举着花向我们致意。
司机慢慢地找了一个勉强可以停车的地方。这次,我清晰地看到了这张一路狂奔的孩子的脸。
然后,还看见了另一个男孩。
我们开始买花,其实我们不需要花,但是心甘情愿地买了。
我给了钱。手头有的,只是100元和2000元的卢比,我给了2000,大概是人民币200元,没有要花。男孩缓过神来,把花从窗口递给我,我用手示意,我不要了。这不是施舍。我只有去医院看望病人的时候买过花,那是出于礼貌,好像送花给病人比较合适,也从来没有感受过鲜花会给人带来什么。
记忆当中,在买花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这两个男孩浑身是雨,一个忙着卖花,一个对着我们几个记者的镜头,疲惫地、浅浅地有点笑意。
买花的那天,是2010年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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