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
晚点2小时,半夜到酒店
原本7点半的飞机。下午三点接到南航通知,说预计晚点到8点半起飞。于是赶紧通知预约的的士司机,晚一个小时过来接。无款,即使是7点半到了机场,飞机仍然继续延误。现在流控已经成为空乘们都没兴趣提的原因了。广州天气很好,上海天气也很好,飞友网也说飞机早就到了,但是,没有原因,就是没有理由。
候机室里邂逅报业集团21世纪经济报道总经理陈东阳,我们彼此经常在微博上评点呼应对方。对于航班飞行无奈同样心于戚戚,而这次巧了,同一班航班。晚点的抱怨只能是彼此无奈地笑笑,埋头继续微博。我泡了两桶方便面,吃之前拿iphone摆拍放上微博。他则拿出了ipad,同样也是微博。我已经彻底沦为了微博迷,吃饭坐车发牢骚求助沾沾自喜都顺手拿着爱疯博一下,陈总说,我已经过了你现在这个凡事微博的痴迷阶段。现在陈总每年转发几条,点评几条。不再狂热,预计我也再努力冷静点,很快也能到达新的阶段了。
陈总92年进报社,较我早6年。他们那批进南方报业的,现在基本上都是集团骨干。拿出哪个都是媒体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综合看来,留在日报的相对比较平淡,而放任诸候的,比如21系,南都系,周末系,名头更响;留在采编队伍的相对较多,但转型做经营发行行政的,可能更具新媒体运营能力。
我不才,复旦读书时一心只想做记者,想着人前风光铁肩道义。却根本不知道职业规划。当年临近毕业时,先是拿到了新华社的工作接收函,但因为对方只提供编辑职位而不是记者,自愿放弃不去(多年后包括我自己都曾偶尔在想,那是不是我职业中的第一件愚蠢的决定)。随后南方报业副总编辑李钟声老师到系里看毕业生材料,特地点名要了我的材料(当时系里都认定我肯定会去新华社的,就没有推荐)。记得李总面试时问,如果我们南方报业要你,你选择新华社还是南方报。那时候年轻气盛且只知周末不知道广州为何地,应声答曰:哪边能让我做名记者,我就去哪里。旋即半月后,收到了南方报业的接收函。
当时去广州也是悲壮。一个人都不认识。来了也是坎坷丛生。比如我同样一开始没做成记者。比如不懂人情世故。同宿舍四个人三个是南大新闻系同一个班的,而复旦那届只有我一个人进南方报业。那时候有关系的找关系,有师兄师姐的找饭局凑热闹。我曾很是怀疑自己南下广州的决定。还好当时同进士兄弟们还算关照,而年轻时无知无畏。
至于我没有做成记者原因,是当时三个月见习期间,要闻部有一个做国际新闻的年轻编辑突然跳槽。人事部看了下这些新来的大学生中,说我英语看似不错六级成绩尚不错。结果就直接调我去要闻做国际版编辑了。欲哭无泪,且那时候也不知如何跟陌生的组织沟通交流。
没有职业规划目标,没有生活目标,混迹要闻部的日子不堪回首。这样说吧,我每天一起床,就乖乖回报社,上英文网站做些翻译,偷偷下载些图片,供带班编辑选用。然后就是上班到夜里3点交版,打乒乓球,保龄球,唱K,喝酒,宵夜。没有工作外的朋友,也没有工作外认识的关系。不过在要闻部让我结识了在南方报业最好的大哥和最单纯的同事们。那段将近两年的时间,就犹如大学毕业前两年的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生活。
为了摆脱困境当记者,我辗转到了体育部,南方周末上海站。最终回到南方日报经济部。并且辗转至今算是安顿下来。很难讲我的选择是什么,但是作为一个75生人,我们这代人殊余着主动揽责和忠诚组织的义务,所以很多时候放不开手脚,也迈不开自己这关去尝试改变,并获得最终的进步。我曾从进南方报业集团开始,就扬言谋化回长三角。结果是,在我后面来的师弟学妹们,不动声色地就实现了改变,转型,并且都比我想像要的好。则我自己。犹豫不决的心态,不必要的责任,忠诚,加上令人绝望的懒惰,导致一再错失良机。
转眼间我已经在南方报呆了11年了。回归的心态仍然没有改变,不过我已经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拥有了房,车,看似稳定的工作。虽然常常抱怨,并且心中有了新的五年规划,却承认撤离广州是件很折腾的事情。有时人能够改变生活从而改变命运运行的轨迹,也有些时候,生活却真的能让人低下头,乖乖接受命运的安排。我们常常选择的是顺其自然,无所谓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