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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新闻周刊》刊发的“The Dirtiest Man in China”文章,经过中国官方通讯社和门户网站的介绍,一时间掀起了对小沈阳现象新一轮的探讨。应当说美国媒体刊登这条新闻是有其背景的,中国娱乐界的低俗、庸俗和媚俗现象已被点名,而凤姐则成了代表。小沈阳不男不女的表演模式虽然被很多民众认为是低俗,但其定位仍为通俗。美国《新闻周刊》实际上挑起了一个话题,那就是小沈阳现象是低俗还是通俗。
美国《新闻周刊》The Dirtiest Man in China文章的全文共计1774个字,分成14段。中国两大通讯社的网站都对该文的内容作了介绍并引起中国众多地方媒体的转载。一家通讯社网站文章的标题是:“美刊评小沈阳走红现象称中国社会宽容度远超想象”。介绍的核心内容是:小沈阳一夜成名反映了中国社会宽容程度的变化。下流笑话和其他与性有关的话题———中国人称之为“黄段子”———不再遮遮掩掩。当然,并非所有黄色“内容”都是被允许的。近来,中国大量网站和博客因为有“粗俗或淫秽”内容被关闭。(原文为:Little Shenyang’s sudden stardom reflects the shifting standards of permissiveness in Chinese society......Yet at the same time, dirty jokes and other sex-related topics—which Chinese have dubbed “yellow content”—are venturing out of the closet, onto the stage, and into public discourse. ......To be sure, not all “yellow” content is publicly permissible. This February, 3,000 Web sites and 270 blogs were shut down for “vulgarity or pornography.”) 另一家通讯社网站则以“美《新闻周刊》点名小沈阳:最低俗的中国人”为题,其核心内容是,小沈阳以男扮女装及低俗喜剧为卖点,两年前突然爆红,如今成为娱乐圈人气明星。但美国《新闻周刊》日前刊登文章,却指点名小沈阳是“最低俗的中国人”。......文章分析说,这种现象来源于中国对性愈来愈宽容,黄腔段子和跟与性有相关的话题,逐渐走上台面,成为中国公众谈话的内容。
中国媒体只是将该文不到50%的内容加以介绍,其余的内容大概属于“儿童不宜”。该文最核心的内容是其文章提要的一段话:“The success of cross-dressing comedian Little Shenyang shows that sexual humor is coming out of the closet. Is China ready for raunch?”,男扮女装的喜剧演员小沈阳的成功表明性幽默正在走出密室,而中国是否准备好了迎接这种粗俗(文化)?
的确,美国《新闻周刊》文章的标题很耸动,文章也直言小沈阳成了低俗文化的娱乐界代表人物。说小沈阳是最低俗的艺术家,这让小沈阳有点冤。如果说春晚的一些明星们在表演中有着性暗示的言词,能够以娘娘腔、发夹和大花裤衩、裙子作为三大代表性标志的小沈阳无疑是以一种不男不女的艺术形象“与民同乐”。对于这种形象,有人说好,有人称恶心,有人说低俗,有人称通俗。
低俗,英文词为yellow,低俗文化也被称之为黄色文化,其内容低级、下流,往往与性的主题相关联,包括性暗示、性描述、性挑逗。黄色文化和情色文化、成年人娱乐是有区别的,情色文化和成年人娱乐宣扬的是赤裸裸的性行为,黄色文化可以比喻为“君子”动口、而情色文化则是“小人”动手。而通俗文化呢?通俗文化首先必须是一种大众文化,同时也是民族文化,它的生命力在于能够反映民族传统和文化传统。
在昨日博客发表“小沈阳成了最脏的中国男人?”一文后,已有1000多名网友在评论中留言。如果看这些留言,给人的感觉是占主体的网友是不喜欢小沈阳这种不男不女的艺术风格的,同时也有一些网友力挺小沈阳,称他能给人们带来笑声,娱乐就是娱乐,没那么多政治因素。观察小沈阳现象,某种意义上也就是在观察中国社会文化思潮的走向。
小沈阳纯粹代表低俗文化吗?不是。小沈阳纯粹代表通俗文化吗?也不是。小沈阳实际上走了一条在通俗文化和低俗文化之间打擦边球的道路,也就是说在小沈阳身上这两种文化特质都存在,关键是看在何时、何地展示哪种文化。要想立足、要想有影响力,绝不能被冠上低俗文化的帽子。所以在春晚上人们看不到小沈阳不男不女的装束和打扮,最多就是一条苏格兰裙子,真正一个清纯的爷们。但在现实中要想赚钱,不来点低俗的又吃不开。所以小沈阳的很多舞台表演形象就靠他的三大件发光了。在此点上,小沈阳无疑是成功的,名利双收。如果看上面的照片谁能说小沈阳低俗。如果看下面的照片,谁能说小沈阳不低俗?同样是一个小沈阳,为何会集通俗和低俗与一身,这就如同他最引人争议的舞台不男不女形象一般,该赚钱时不怕低俗,该成为劳模时勇于通俗。小沈阳的这种现象其实大家在娱乐圈早已见怪不怪,只不过小沈阳名气更大,更能适应于这种变身术而已。
有一些网友针对小沈阳的表演也对东北二人转提出了批评,坦诚的讲,二人转是东北民众尤其是农民非常喜爱的一种民间艺术。赵本山老先生为推广二人转付出了心血,这是值得肯定的。二人转是北方民俗文化的一种精华,当年赵本山率团到美国为华人社区演出,大家都很喜欢,尽管看过之后的评语是典型的俗文化,但这种俗文化人们喜欢也自然有他的生命力(可能是出国演出,没听到什么粗口、黄口,尽管有拿残疾人说事, 让一些人不满意)。如果小沈阳不装扮成不男不女、不是一副娘娘腔,他能不能演好二人转呢?答案是肯定的,他照样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二人转表演艺术家。赵本山演过一个小品扮作一个老太太,把老太太演的惟妙惟肖。就像梅兰芳京剧中扮演女性一样,人们欣赏的是他的艺术造诣,男人演的比女人更像女人,这让人称奇。也许有人会说小沈阳不男不女也是一种艺术啊,人们也喜欢啊。当然这世界上也有不男不女的人、半男办女的人,虽然人们给了他们一个带有歧视性的称呼:“人妖”,但如果说能风靡一时、一种文化的代表人物居然是不男不女的形象,人们能说这很正常吗?
有一个问题,国内的网友都没有提到,但这却是生活在海外的华人非常关注的,那就是中国的形象、中国人的形象。在美国的教科书里、在好莱坞的电影中,过去中国人是什么形象?男的是梳着大辫子,女人是三寸金莲。我们常批评西方人在丑化中国人。但我们是否也要问一下,在中国当今最红的娱乐界人士之一小沈阳的这种不男不女的男人形象,如果走出国门,到世界各地巡演,会给外界留下什么印象。最起码我不希望在100年后,外国人拿着小沈阳我是处男的照片,告诉他们的后人,看,这就是21世纪初的中国人,这就是中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