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部分官员先“去官话化”起来

严辉文

日前，复旦大学举行毕业典礼，校长杨玉良的演讲再受热捧。杨校长在直陈当今大学存在的种种弊端的基础上，援引世界杯上大牌球队遭淘汰的例子，寄语复旦学子“做一个勇于担当责任、解决问题的创造者。”（见7月5日《山东商报》）

大学校长们在毕业典礼上的演讲，从来没有引起舆论如此热情的关注。这一方面表明，长期以来，大学校长们的演讲太正经八两了，官话化倾向十分严重；另一方面似乎也意味着官员讲话的一种觉醒，也预示着一部分大学校长已开始先“去官话化”了。

不用说，这方面的领军人物还是被学子们亲切地称为“根叔”的华中科技大学校长李培根院士。今年在毕业典礼上，“根叔”的成功演讲在中国高校掀起了一股“根叔”式演讲的旋风。见诸报道的计有：汕头大学董事会名誉主席李嘉诚，重庆大学校长李晓红，南开大学校长饶子和院士等人。而“根叔”的走红，更是让许多人对杨玉良的演讲充满期待。在复旦的毕业典礼上，杨玉良的演讲终于不负众望，“引起大学生们一阵阵惊叫。”

关于大学校长的激情演讲，平等、坦诚、真实，人文、激情、新颖，论者已不乏溢美之辞。笔者以为，其意义并非止于此，从官话改良的层面看，尤其具有示范效应。文化学者王晓渔认为：当下时代话语方式的基本特征是断裂，即不同群体的话语方式截然不同，仿佛来自两个星球。比如年轻人取自网络的“火星文”，官员们的高度重视、统一思想、加强领导之类“正确的废话”，甚至于“为谁说话”之类伤人害己的胡话等。在某种意义上讲，话语的隔阂有时恰恰损害和悖离了话语本身天赋的沟通性。至于官话之危害，因为其建立在庞大的行政运转体系之上，又承担着服务公众管理社会事务之职责，因而对一个社会、一个时代的不利影响就更为突出。常见的官话特征即：越面面俱到，越不知所云；越慷慨激昂，越令人无所适从；越滔滔不绝，越是劳民伤财；基本可用假大空一言以蔽之。官话所形成的话语体系不仅仅与公众话语形成了断裂，而且成为了一种贻害社会风气、浪费社会资源以至形成社会隔阂的话语伤害。

毋庸讳言，虽然我们的高校不乏“去行政化”的呼吁，但如今大学校长仍然属于官员群体，而他们率先“去官话化”不无启蒙意义。正如我们要鼓励一部分人先富，且期盼先富带动后富一样；也应让一部分大学校长先“去官话化”，从而影响官话的结构和走向。

必须指出的是，话语态度最终源自服务水平和工作态度；俯下身子平等交流，显然是大学校长演讲“去官话化”的本质要求。但愿此类“去官话化”的引领作用，并非仅仅影响官员讲话形式新颖、语辞活泼的层面；官话要打动人心，最终还信赖于官员对执政为民真谛的深刻把握。

0705潇湘晨报湘江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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