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主义的静物


理想主义的静物

 


                   马奈的《静物》


    1、太干净了,都不是习惯里面的干净了。其实,习惯里面的干净,还是有些脏的。
    然而,能够在习惯里面干净着,就已经很好了。有很多时候,我都爱这么想着我自己——不刻意保持也干净着,没有心气儿还干净着,懒得洗澡身上仍有浅香散发出来。这是天生的!呵……
    心灵的干净,是天生的吗?如果是,它比身体更容易被弄脏吗?而心灵被弄脏了,还最难再干净了吗?还有,心灵的干净是你远离了它,它才远离了你吗?
    心灵的干净,就是这样变得艰难和稀有了。
    可我始终相信,有的人心灵的干净就是天生的,是怎么弄也弄不脏的。

 

    2、马奈的餐布、酒瓶、高脚杯、葡萄、瓜果和果盘。马奈的那些清静的颜色,以及光线,都远离习惯的干净着。这种感觉,在他的《威尼斯》中也有,在棉花的油画中也有。棉花的颜色,是浓艳的,大部分是浓艳的。所以,棉花的干净,是更干净的。
    这是技术问题,肯定是,也肯定不是。我只能这样想,马奈和棉花油画中的干净,与身体的干净无关,与刚画完那幅画还未被污染无关,与生活在巴黎或是上海的政治气氛无关……它们与什么有关呢?我想起本雅明说过的:“灵晕”。这个“晕”字,翻译的真好!晕,在这种语言环境下,应该是第四声。我觉得,如果加上第一声的那种感觉,或许更好。现在时的,灵魂的,感情的,颜色的……音多的晕,以及不多的灵!不多!
    我还想起史丹尼•库布里克的观念电影《闪灵》,那里面的小男孩有闪灵,老黑人也有。小男孩还没有进入教育,老黑人的原始性从没有丧失过。闪灵,是干净的。它需要我们与被知道的事物“之间”毫无障碍,甚至于一片空白。但在现实生活中,这一个“之间”,却往往垃圾成堆。
    ——马奈!棉花!你们……
    我——我到底想写什么?
    我又想到:有关的,也许是无关的。无关的,也许是有关的。
    我知道,今天这个阴得很厉害的下午,“有关”与“无关”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很悖论,也很圈套——天还不下雨?好闷啊!

 

    3、回到写作里吧,具体到我流动的手指里。回到身边的天气里,这鬼天气总是让我感到皮肤有点黏。回到我的那一瓶矿泉水里,一个西红柿里,半个苹果里……
    回到!这里没有“之间”。
    这里,完全合一。
    这里——有,最自己的,最天簌的——干净!

 

    4、昨天:8月18日下午5点10分,我写此文没有下雨,后来下了,很大。
    今天早上还下着小雨,刚才我打着雨伞走在新开路上。我听得见雨打在雨伞上的声音,听不见雨打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