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名湖北农民工在西安市临潼区讨薪数天未果,7月21日,农民工在住地遭到300多名手持木棒的人围困殴打,30多人被打伤,9人重伤。目击者称,殴打持续了将近40分钟,连跪地求饶的女家属也一样没能幸免。更蹊跷的是,尽管已经过去10天,在当地事件并无进展。走投无路的农民工只能向家乡媒体求助,湖北媒体曝光后,湖北省总工会迅速介入调查,启动了农民工异地维权联动机制。(《武汉晚报》8月1日)
背井离乡的农民工非但没能拿回属于自己的报酬,反倒洒下斑斑血迹在辛苦打工的地方。不知道,家乡媒体的关注能否推动事件的进展?湖北省总工会的调查会改变这些流汗又流血农民工的境遇吗?
每每看到媒体报道农民工异地打工被欠薪、讨薪被殴打的消息,这些事件无一例外都强调农民工的异地人身份。可见,对异地人的歧视实在是由来已久,人人都习焉不察的。前述118名湖北农民工明明被残酷殴打了多日,却并没有看到当地相关部门有什么表示,聚众打人如何定性?打人者如何处置?欠薪行为如何治理?被殴打重伤的农民工如何治疗?这些问题都是无解。缠绵病床良久,还得回头向家乡媒体求助,异地的冷漠可见一斑。
按说,湖北农民工到陕西打工,一样应该纳入当地劳动者权益保障的范畴。也就是说,劳动者的基本权益并不会因为异地的因素而有所增减。只要是在中国的土地上,劳动者权益就应该是均等的、普遍的。一旦这些农民工的合法权益受到损害,当地劳动监察、工会系统等等相关部门和组织就应该马上启动救助机制,给予他们切实有效的维权,而不是以异地为借口,一拖再拖,听任被欠薪、被殴打的湖北农民工在古老的临潼大地哀哀哭泣!
至于农民工家乡有关部门和组织的维权,只能是一种远程关怀、家乡的温暖。一方面,家乡很遥远,权力也有鞭长莫及的边界;另一方面,即便是启动所谓的异地维权联动机制,也不过依然是要委托打工所在地相关部门和组织来协助维权的。因此,与其绕这么大弯子,何不就近处置?当然,问题的吊诡也正在这里,正是因为打工所在地的冷漠,才需要遥远的家乡来出面为乡亲伸张正义,而家乡一旦出面,打工所在地或可有所行动,农民工们的困境或可有望纾解。
其实,一个统一的市场经济不应该有这样明晰的异地、本地界域区分,大家都在同一片蓝天下,都在同样的规则下行事,也都接受同等的权利保护。这样同等的权利保护,受益者是所有的市场主体,而不仅仅是某一个地方的农民工。这些年来,农民工讨薪问题之所以屡屡成为一个问题,并不排除地方保护的原因。而一旦每一个地方都竖起自家的壁垒,最终受害的还是那些苦苦奔波在异乡的农民工,不论是湖北的,还是陕西的,大家的境遇其实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