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读了林永青先生的文章《波普尔的“三个世界”》和潘新先生的文章《卡尔波普尔、三个世界和知识经济》。这个话题对理解新技术革命和知识经济特别重要。我在自己的书稿:《我们应该与谁合作——知识生产个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也谈到这个话题。笔者愿意与大家共同探讨这个话题。考虑到文章篇幅较长,分三次发表于此。
经济发展方式与技术范式
1,世界结构与数字化空间
世界结构理论和数字化空间的界定
经济活动从真实世界转移到虚拟世界,对技术范式转移的思考离不开对世界结构进化(第九章第一节,?页)的认识。
人与技术之间的关系决定人类活动方式,它支配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研究人类的经济活动方式,离不开对人类生存空间的探讨。个人生活的空间不大。例如,城市的人生活在社区,农民生活在村镇,对自己所处的空间很熟悉。人类生存的空间是整个世界,但人们对世界结构的认识并不全面。
人类生存的世界(可称为功能圈),包括地质圈(geosphere),生物圈(biosphere)和智力圈(Noosphere)。它们组成了世界的基本结构(以下简称世界结构)。在这里,sphere一词有领域之意,是指呈球面形状的范围。从地球演化的历史角度认识世界结构,最早出现的是地质圈。它包括岩石、地表土壤、水、大气、电离层和等离子层。[1]大约30亿年之前,地球上逐渐形成了生物圈(biosphere)。它是对地表有机体,包括微生物生存的环境的总称,是指生态系统,是地球上有生命活动的领域及其生存环境的整体。绝大多数生物通常生存于地球陆地之上和海洋表面之下各约100 米的范围内。生物圈是由生命物质所组成的有机矿物质相互作用的生成物,是生命体与非生命体的自我调节系统。它的形成是生物界与地质圈(包括水圈、大气圈、岩石圈、土圈)长期相互作用的结果。[2]
继地质圈和生物圈之后,智力圈(Noosphere)是世界进化的第三阶段。人类进一步改造了智力圈,它属于人的思维领域。[3]迄今没有发现人的智力在地球的其他物种(如动物)复制,也没有观察到其他物种使用自然语言(符号)。[4]人类主动掌握智力圈的变化,改造地质圈和生物圈。因此,智力圈的演化速度超过地质圈和生物圈。技术进步,特别是符号技术的进步,是智力圈演化的标志。自然语言、印刷符号技术、模拟技术和数字化技术的应用,都包括在智力圈的演化之中。这就是卡西尔所说的 “与动物的功能圈相比,人的功能圈不仅仅在量上有所扩大,而且经历了一个质的变化。” (第二章第一节,?页)[5]
德日进对世界结构做了更明确的阐述。他指出,世界结构的进化首先是宇宙生成。宇宙孕育着物质和精神两种基本要素,但物质占主导地位,形成了地质圈。随着物质的不断运动,进化过程到达生物生成阶段,形成了生物圈。当人类生成之后,生命起了本质的变化,进化过程进入由意识控制的阶段,形成了智力圈。因为人有思想,要观察宇宙,宇宙的一切因而也开始透明化了。人不仅用思想来思考宇宙,而且还意识到自己在思考。德日进认为,生物圈(biosphere)是生命系统的总和,智力圈体现了人类智力积累的效应。世界结构的进化经历了地球的诞生(geogenesis )和生命的诞生(biogenesis)之后,现在正处在智力的诞生(noogenesis)阶段。[6]地质圈、生物圈和智力圈不但是人类生存的空间,也是世界上所有物种的共有生存空间。
对世界结构的具体认识来自苗卡尔的思想。启蒙运动之后,人本主义者突出了人类在世界的地位。苗卡尔认为,宇宙分为三个领域:物质(matter),人的生命(life)和思想(mind),也可称为物理实体,生命实体和精神世界。遗憾的是,他描述了宇宙的结构,却没有认识到不同领域之间的相互联系。苗卡尔认为,三个领域相互分隔,拥有各自的领地。物理学不能解释诗歌,心理学不能解释细胞分裂。[7]
继承苗卡尔对宇宙的认识,卡尔· 波普尔把世界结构划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世界包括无生命的物理实体和有生命的生物实体,既包括没有经过雕琢的大自然(岩石,动物,植物,射线和能源),也包括人造品。它们都处于第一世界。第二世界是人的心理世界,即大脑思维过程存在的世界。人的痛苦和快乐的感觉,思想和决策,人的观念和观察,对精神和心理世界的表述和加工,梦幻意识或潜在意识,都属于第二世界。[8]它是大脑思维过程发生的场所,是创造知识的世界。[9] 第三世界由人的思维产品(the products of the human mind)构成,包括自然语言,宗教信仰,虚构的故事和神话,科学的预测和理论,数学定理,歌曲和交响乐,绘画和雕塑。这个世界既有科学,也有虚构;既有文化艺术,也有工程技术。[10]在这个划分中,第一时间是物理与生命的实体世界,第二世界是人的思维过程组成的世界,第三世界是人的思维成果组成的世界。卡尔.波普尔强调精神世界在世界结构的地位。在三个世界中,有两个世界是精神世界(它们是下面将要分析的虚拟世界)。他批判了苗卡尔的宇宙结构分割论,强调了三个世界之间的联系。他认为,许多属于第一世界的事物同时也属于第三世界,物理和生命组成的实体世界与人的思维成果是联系在一起的。例如,生产飞机使用的原材料属于第一世界;同时,它又是发明家和设计师思维创新的产物,属于第三世界。再如,米开朗琪罗(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画家、雕刻家、建筑师和诗人)的雕塑由大理石制成。大理石是第一世界的物理实体;雕塑是思维的产物。[11]在第二世界,大脑的思维活动创造了知识。第二世界与第三世界也是相互联系的。它们之间的关系是思维过程与思维成果的相互作用,体现了知识是过程的特征:用知识生产知识,某个思维成果可能是下一个思维过程使用的材料。
德国学者拉马特(Werner Rammert)认为,社会是第一世界,自然界是第二世界,文化是第三世界。他不但划分了世界结构,还分析了它的组成要素:每个世界都使用自己特有的技术材料(stuff)。人体(human bodies)是一种材料。它不是就生命体而言的,而是指人的行为和知觉,是第一世界(社会世界)使用的材料。物质,包括物理实体(physical things)和生命实体,是第二世界(自然世界)使用的材料。表征符号(symbolic signs)是第三世界(文化世界)使用的材料。三个世界的对应关系是它们使用的技术材料之间的相互联系。在这个意义上,世界是由人的行为、物质和符号等材料组合而成的。根据使用材料的不同,世界分为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由人体和物质组成的世界上真实世界,由符号组成的世界是虚拟世界。这是关于世界结构的技术理论。[12]
符号在世界结构中的地位
在世界结构的三个组成因素(材料)中,符号和物理实体是客体;人是主体。人类能够发挥主观能动性,掌控能量技术和符号技术。机器和符号是人造品的两个不同的范畴,但都是客体存在。[13]传统的唯物论把世界分为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把人的行为分为理论创造和实践操作,却忽略了符号的独立性,没有把符号作为独立的研究对象。在马克思的生产方式理论,符号技术也不见踪影。根据三个世界理论,在世界结构中,符号是一种独立存在的材料。苗卡尔、卡尔·波普尔和拉马特分别从哲学角度、文化角度和技术角度认识世界结构,他们所说的第三世界即是虚拟世界,符号是虚拟世界使用的材料,是决定技术范式转移的关键因素。
在不同的技术体系中,三种技术材料的功能是不同的。不同材料在世界结构中的技术地位也相应发生变化,可以运用三个世界理论解释技术的工具功能与媒介功能对技术发展的不同含义。从能量技术的工具功能出发,利用人的肢体行为,解释手工业技术,利用物理实体解释机械技术。在手工业时代,人体的行为和感觉是指惯例化(第八章第一节,?页),主要体现在手工工艺。在大工业时代,物理实体主要表现在加工物质的机器。在数字化符号技术体系,符号是指算法化,用于操纵机器,主要体现在软件程序。最初,符号的文化功能特别突出;后来,它能够用于财富生产。人们对符号的技术功能的充分认识,只是在数字化技术诞生之后,操控符号成为属于自然科学领域的技术。那么,符号不仅是文化的材料,更是技术的材料。[14]从技术角度出发,拉马特(Werner Rammert)把第三世界的组成因素从卡尔.波普尔所说的人的思维成果(the products of the human mind)改为思维使用的材料——表征符号(symbolic signs)。使用数字化技术,第三世界由数字化符号构成。
在世界结构理论中,“世界”一词有两个含义,一是指地球(见第九章第二节,?页)二是指人活动的空间(环境)。世界和空间是同义词,不同的空间即是不同的世界。[15]人类对空间概念的认识有着悠久的历史。学者们先后从不同学科的角度研究了这个概念。在古希腊时代,根据几何学原理,柏拉图提出距离和方向的概念。从拓补学角度,亚里士多德提出场所(place,地方)的概念。例如,“椅子放在房间”,可以说成“放椅子的场所(地方)是房间。”到了中世纪,学者把空间的概念加入了宗教因素,天堂是人幻想的神圣空间。苗卡尔提出物理空间的概念,它是充满原子运动的空间。莱布尼茨提出了空间认同的说法,是从信息角度认识无形空间的思想萌芽。牛顿把物理空间看作是真空的。爱因斯坦提出了把空间与时间统一在一起的时空概念。20世纪初期,有学者研究人本主义的基本结构,明确提出了精神空间的概念。[16]既然第三世界由数字化符号构成,它可以被称作数字化空间。在web2.0出现之前,这个概念还是一种想象,表现在科幻小说中。
1982年,加拿大科幻小说家威廉•吉布森(William Gibson)在短篇科幻小说《融化的铬合金》(Burning Chrome)首次提出Cyberspace(数字化空间)一词。1984年,在一部名为《神经漫游者》(又译为新浪漫者,英文为Neuromancer)的科幻小说里,他凭想象描写了把全球的人、机器、信息资源都联结起来的新时代图景。[17]当时互联网还处于萌芽时期,这个被称为Cyberspace(数字化空间)的新时代图景被设想为由电脑组成的空间。吉布森说,它“是在每个国家,每天都进行的,数十亿次的对交互幻觉的正当运算。用数据表达的图形从人类系统的每一台电脑中抽象出来。其复杂性是不可想象的。光栅分布在思想的无形空间和数据群集之中,……。”[18]威廉•吉布森假设,它不但是技术空间,也是人与人之间开展社会活动的空间。它由两项相互关联的技术组成:一是人的感觉器官与数字化空间的连接技术,人被包围在电脑的现实中。电脑直接连接人的神经系统,创造出人可读的数据。二是矩阵空间,由相互交织的网络组成,连接世界上的数百万电脑。这个空间具有可视效果。[19]他想象的人与电脑的连接还没有实现,他想象的矩阵空间就是互联网。
随着web2.0的出现, Cyberspace一词便流行起来。把它翻译成中文,有多种说法,表明了对它的含义的不同理解。它表现在互联网上,可译为网络空间。这个词由Cyber和space组成。Cyber有电脑之义,可称为电脑空间;Cyber是cybernetics(控制论)的词头,又可称为可控制的空间。因为翻译的困难,有人干脆按照英语发音把它翻译为赛博空间。上述译法并不确切。首先,可控制的空间在物理空间也存在,并不是符号空间所独有的。例如,用于物质生产的自动化机器也是可控制的。其次,以主体世界与客体世界的关系而论,Cyberspace不只是电脑或网络等客体组成的空间,而是由人操纵数字化符号而产生的主体行为的世界,[20]应该把Cyberspace翻译成数字化符号运行的空间或由数字化符号控制的空间,简称数字化空间。[21]在web2.0出现之后,人以新的方式操纵数字化符号,彻底改变了互联网的运行环境,才有了完整的数字化空间概念:第一,由于硬件与软件分离,突出了互联网基本结构的内容层次和代码层次的作用。第二,由于实行点对点原则,在确保参与者自主性的基础上,促进了参与者的协调与合作。数字化空间是人操纵数字化符号形成的人与人之间的行为互动空间,是人类的活动空间,是马克思所说的“人生产自己生活”的新场所。
由数字化空间组成的虚拟世界,可分为两类:一是互动式文字表达空间;二是互动行为显示空间。基于web2.0,万维网的最初应用是由互动网页构成,以文字符号作为参与者互动的材料和媒介。万维网(the World Wide Web)中的文本内容连接,形成了互动式文字表达空间。[22]例如,网络聊天室的功能与真实的聊场所一样,人们可以在其中交流思想,但它既不是咖啡馆,也不是住家的客厅,而是数字化空间。
博客是互动式文字表达空间的典型。它是一种日记形式的个人网页。普通人可以在博客上自由倾诉自己的思想。与早期互联网的个人主页不同,博客的内容经常变化,是可编写和修改的网页,而且网页相互连通。用户不仅可以链接到他人的博客网页,还可以订阅这个网页,当它的内容变化时会得到通知。当用户添加新的内容和新的网页之后,其他用户会发现这个新变化,并与之建立新的链接。这如同大脑中的神经元之间的连接(第一章第一节,?页)。有了博客,互联网从出版物转变为互相交叉的社群对话媒介;通过用户之间相互的内容评论,广泛传播各自的观点。有学者把它称为“增量的互联网”(incremental web),有生命的网络(live web)。用户的触角延伸至整个互联网,延伸至各个边缘而不仅仅是中心,延伸至长尾而不仅仅是头部。[23]
在互动式文字表达空间,大众可以自由发表意见,也可以自由参与学术研究。维基百科(Wikipedia)是又一个典型。它是一部用不同语言写成的网络百科全书,由互相连接的条目内容网页组成。新页面一旦生成,就自动连接其他的网页内容。任何人都可以参与编写、创建和浏览它的网页。条目内容允许任何第三方不受限制地复制。部分附加的注释也有网页连接,方便不同行业的人士寻找知识,使用者也可以不断增加自己的知识从而充实自己。[24]维基百科不是个人的,而是大家的,参与者协同工作,共享信息,被称为内容开放的自由百科全书。因为大众参与,内容错误很难有藏身之地。维基百科全书的内容准确性甚至超过世界上最权威的大英百科全书。
关于Web 2.0,人们的看法有很大分歧。通过以上分析,可以这样描述Web 2.0:我们进入某网站的主页,例如维基百科,首先看到的是它的内容。深入一步,使用网络应用程序,可以访问它的相关网页。再深入一步,我们可以利用它提供的工具参与条目内容的编写,修改或提出建议。又深入一步,我们知道它处于Web 2.0的网络环境之中。继续深入一步,知道Web 2.0建立在万维网超链接的基础上。最后,我们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网络应用程序使然。[25]
这个简单的描述说明,基于Web 2.0的数字化空间改变了互联网基本结构中的内容层次和代码层次,而与硬件的基本框架无关。在Web 2.0,代码操纵的网页内容由只读变为可读写,知识表达和传播由静态变为动态;用户从被动变为主动。如果说Web 1.0体现的是数字化技术承载的(网页)内容,Web 2.0体现的是人与人在所承载的(网页)内容中的互动行为。人在不同环境中会采取不同的行为方式。数字化空间创造了一种符号构成的网络环境,改变了人在互联网的行为模式。作为虚拟世界的组成部分,互联网成为智能环境,变得聪明,用以发掘大众的智慧(第六章第二节,?页)。[26]互联网的内容更加开放,共用资源增多,人的行为更具互动性,[27] 成为技术范式转移大展宏图的空间。
[2] ,Campbell, Neil A.; Brad Williamson; Robin J. Heyden (2006). Biology: Exploring Life. Boston, Massachusetts: Pearson Prentice Hall. http://www.phschool.com/el_marketing.html
[4] , Jean-Francois Noubel ,Collective Intelligence Invisible Revolution ,2004. http://www.thetransitioner.org/Collective_Intelligence_Invisible_Revolution_JFNoubel.pdf
[5],卡西尔:人论,第32-33页。http://ishare.iask.sina.com.cn/f/5526862.html
[6] , http://www.hudong.com/wiki/《地球脑的觉醒》#
[7] , Jean-Francois Noubel ,Collective Intelligence Invisible Revolution_,2004. http://www.thetransitioner.org/Collective_Intelligence_Invisible_Revolution_JFNoubel.pdf
Michel Bawens,The importance of Invisible Architectures for generating collective wisdom,2008.
[9] ,KARL POPPER, Three Worlds, 1978. http://www.tannerlectures.utah.edu/lectures/documents/popper80.pdf
P. A. Schilpp, ed., The Philosophy of Karl Popper (La Salle, III.: Open Court, 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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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Werner Rammert, RELATIONS THAT CONSTITUTE TECHNOLOGY AND MEDIA THAT MAKE A DIFFERENCE: TOWARD A SOCIAL PRAGMATIC THEORY OF TECHNICIZATION,1999. http://scholar.lib.vt.edu/ejournals/SPT/v4_n3pdf/RAMMERT.PDF
[13] ,卡西尔:人论,第32-33页。http://ishare.iask.sina.com.cn/f/5526862.html
[14] ,Werner Rammert,RELATIONS THAT CONSTITUTE TECHNOLOGY AND MEDIA THAT MAKE A DIFFERENCE: TOWARD A SOCIAL PRAGMATIC THEORY OF TECHNICIZATION,1999.
[15] ,Michael L. Benedikt, Cityspace, Cyberspace, and the Spatiology of Information,Journal of Virtual Worlds Research: Vol. 1. No. 1,2008. http://journals.tdl.org/jvwr/issue/view/38/showToc
[16] ,Scott, Sir G. (1974). The Architecture of Humanism. New York: Norton. (Original work published 1914). http://www.questia.com/read/18151115
[17] ,Gibson, William, Neuromancer, 1984. New York: Ace.p51. http://www.williamgibsonbooks.com/books/neuromancer.a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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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 Jibson, William, Neuromancer, 1984. New York: Ace.p51.
[19] ,Maria Beatrice Bittarello,Another Time, Another Space: Virtual Worlds, Myths and Imagination, Journal of Virtual Worlds Research: Vol. 1. No. 1,2008. http://journals.tdl.org/jvwr/issue/view/38/showToc
[20] Lawrence Lessig, The future of ideas:The Fact of The Commons in A Connected World,2001.p121. http://www.qcenglish.com/ebook/1158.html
[21] , Trotter Hardy,roject looking forward: sketching the future of copyright in a networked world, May 1998 / final report. http://www.copyright.gov/reports/thardy.pdf
[22] ,Mark W. Bell,Toward a Definition of “Virtual Worlds” , Journal of Virtual Worlds Research: Vol. 1. No. 1,2008. . http://journals.tdl.org/jvwr/issue/view/38/showToc
[23] ,长尾一词来自克里斯.安德森的著作《长尾理论》,中信出版社,2006年。
[27] ,DAVID BOLLIER,VIRAL SPIRAL How the Commoners Built a Digital Republic of Their Own,2008.p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