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风云(三) 第13章 (4)日军芷江乞降


 
           抗日风云(三)

          希特勒自杀 日本投降

                     王先金 编著

 

第十三章  湘西会战  芷江受降

                    美军战舰  日本署降

                    1945年8月15日这一天 (4)

 

                        日军芷江乞降

 

    1945年8月15日,日本正式宣布投降。

    当日中午,中国战区最高统帅蒋介石,向在南京的侵华日军最高指挥官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发出电令:中国战区所有日军停止一切军事行动;所有武装及装备保持现有态势,听候中国陆军总司令何应钦的命令;不得破坏任何装备、物资;负责维持所在地秩序与交通。催促其赶快派代表到江西玉山机场洽谈受降事宜,后因玉山机场跑道损坏,又通知冈村改到湖南芷江机场。

    冈村宁次接到电令后,于8月17日复电,称将按中国统帅部的命令执行准备派代表到指定地点洽谈投降事宜。

  18日,蒋介石再次急电冈村,指令其派代表在8月21日到湖南芷江机场,并对日方代表的人数,乘坐飞机的型号、标识,飞行时间、航线、高度降落顺序,以及应带之文书等,一一作了规定。对日方受降使节及至芷江的注意事项,提出了七项要求。并要求冈村接到此电后,须于8月19日午后6至8时在南京无线电台以波长5400KC答复。

  冈村宁次于19日下午6时依限复电:“中国战区最高统帅蒋中正阁下,今井总参谋副长一行率同参谋二人,翻译一人,乘中型双引擎飞机飞往指定地点。一切行动,依照尊电办理,但机身标志红色带改为系在尾部……。驻华日军最高指挥官冈村宁次。”

  日本侵略军要来芷江乞降的消息传出后,人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家家户户挂起了国旗,商店酒家门前悬起了彩灯……

 

    为何选择芷江为日军洽降地?

    当时新六军驻守在芷江。担任中国战区美军司令的魏德迈向蒋介石分析,日军虽然接受《波茨坦公告》无条件投降,但不肯认输,仍然很傲慢,而新六军在缅甸彻底打败过日军精锐之师第18、第56、第53、第49、第2等师团,在日军中影响很深,很有威慑作用,所以让日军代表到新六军军部芷江洽降。

    另外,芷江有湘黔公路的便利交通,有美国人援建的机场,而且是新生武力核心之一,数百架飞机银翼相接,极为壮观。城郊新车奔驰,新装备之战士荷枪站立,一派朝气。日本人见此,必因中国实力而有所畏惧,这也是国民政府选择芷江作为受降地的用心所在。

    还有更为重要的是,战争结束前四个月,冈村宁次为争夺该地发动了大规模的“芷江作战”,即“湘西会战”,结果受到了新六军等中国军队的严厉打击,以死伤近两万多人惨败,被围歼的残存部队竟落到了以蛇鼠充饥的地步,芷江因而被称为“日军葬身之地”。

    8月19日,蒋介石召见陆军总司令何应钦,授权何为中方洽谈全权代表,并急电驻守芷江一线的第四方面军王耀武、新六军廖耀湘等人加快准备。何应钦立即召集有关人员进行讨论,确定以陆军总部、军委会、行政院顾问团、各大战区长官以及美军驻中国作战司令部的高级军政人员,组成庞大的洽降代表团,并邀请昆明、重庆、贵阳各大报社派出记者前往芷江,让全体中国人分享百年来中国人初次受降的喜悦。

    20日上午,接到通知的各战区长官张发奎、卢汉、汤恩伯、杜聿明等陆续抵达芷江。下午,何应钦率同廖耀湘、郑洞国、张治中等文武官员分乘四架运输机,由重庆抵达芷江。考虑到日军降使是副参谋长级别,因此决定安排由陆军参谋长萧毅肃出面受降。

中国战区的受降洽谈使节,是一个由中国战区陆军总司令何应钦率领的四十人代表团。各战区司令官张发奎、汤恩伯、王耀武、卢汉、杜聿明等也先后赶到。中国陆军总部东迁芷江,以及中外记者接连不断的到来,大增加了芷江古城的欢乐气氛。

何应钦到达芷江后,当晚无法合眼,他最担心的是中国军民对降使的过激行为和由此而引起的降使自杀事件发生,从而影响受降的顺利进行。21日零时,为做到万无一失,何应钦主持召开有关人员参加的“零点会议”,作了三条保护降使安全的规定:

一、降使住址对外严格保密,内外三层岗哨;

二、没有陆军总部的“特别通行证”,任何人不得进入降使住地;

三、对降使严肃、冷淡。不准握手、欢呼、签字留念,严禁凌辱性的举动。

可没想到,还是让厨师和招待员钻了“空子”。

 

  8月21日的芷江,天气晴朗,彩旗招展。人们一大早就从欢笑中醒来,向受降的芷江机场走去,他们要把日本侵略者前来乞降的历史性场面永刻在心中。

上午9时,机场附近已经汇集了许多人,一百多辆吉普车以及其他一些军车排列在路两边,更多的车辆还在源源不断地驶来。热情的美国军人也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他们也急于想看看昔日不可一世的凶残的敌人是怎样低头认罪。                       前来投降的日方代表团

  11时15分,在芷江机场担任警戒的中美官兵以及正在等候的中外记者、四周观望的民众约五千人,已听到隆隆机声破空而来。少倾,四架飞机出现在机场上空,其中三架是盟国银色战斗机,一架是漆着日本国旗的双引擎运输机,它们按照规定依次降落。特别引人注意的,是日机的两翼尖和尾端挂着的那三条红布,这是中方指定的作为降机的标志。

  日机在跑道上停下后,站在机场四周的人们象决堤的洪水冲过警戒线一拥而上,把日机紧紧围在中央。

  机门打开了,日本驻中国陆军副总参谋长、投降代表今井武夫以立正姿势站在门口对我陆军总部接待人员陈祖贻少校说:“请问我可以下机吗?”陈少校答:“可以。”于是日本投降代表依次下机。

首先下机的是一个穿着青色西装的日本翻译木村喜男,接着便是头戴拿破仑帽、佩少将军衔、蹬马靴、着草绿色哗叽翻领军服的今井武夫。他面带愁容,缓慢地从舷梯上下来。跟在他后面的是随员陆军中佐桥岛芳雄和少佐前川冈雄。他们一共8人,有参谋、机长、驾驶员、译员。他们下机后并排肃立在舷梯旁,接受陈参谋查阅名单和证件。

机场围观的军民高呼:“日本鬼子滚出去!”“向今井讨还血债!”日本乞降使今井等人听了,胆战心惊。

    陈少校检查了他们的名单和证件,中国宪兵检查了他们所携带的5口皮箱,并指令他们分乘两辆插着白旗的吉普车。陈少校率领着宪兵班,分乘在他们前后的吉普车中,押护着他们在人群中缓缓前进。这时,摄影记者的照相机不停地在今井面前闪动,人们也竟相观看日本降使的“尊容”。这个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刽子手如临绝境,如丧考妣。记者此前已接到通知,禁止对日本降使作现场采访,所以没有人向他提问。

    今井武夫1918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后又毕业于日本陆军大学。抗战爆发后,今井参与策划成立汪伪政府,后成为冈村宁茨的重要幕僚。

今井武夫被引到一辆插有白旗的美式吉普车上,坐在前排司机旁,后面坐着前川、桥岛和翻译木村。另一辆也插着白旗,载着其余四个日本人和行李。陈祖贻少校率领担负警戒的宪兵班,分坐在最前后的两辆车上。四辆车成纵队缓缓驶出人群,向住所开去。

                                           今井武夫(右)

    从机场前往住所的几公里路上,挤满了人群,不断有人高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审判罪犯”、“血债血还”等口号。争相观看日本降使的人群仍然不断涌向路中间,阻挡了车队的前行,汽车就这样开开停停。有的老百姓无法接近日本人,干脆从地上拣起石块砸在吉普车上“叮当”作响。这时的今井武夫一行从刚下飞机的面无表情,变成脸色惨白。

不久,今井乘坐的汽车停在一所凹形木板平房前面,灰色墙壁上写着两个白色的大“十”字,这就是日本洽降使的住所。住所共有六间,每室备有未加油漆的木椅、木桌各一张,红色门帘、被单皆系新置。进食处在其左右,且有休息室,朴素而整洁,连日方投降专使人员都觉得中国方面宽大优遇。

今井武夫走进住房,身子像散了架似的倒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死鱼似的眼睛瞪着天花板,流出了两行浊泪:“知有今日,何必当初……”

片刻,招待员领他们去用餐,今井一行七人鱼贯而行,进入餐厅。只见四方桌上摆着一大盆面包,四瓶“威士忌”,四瓶香槟,数样中国菜。一股清香,诱得他们直咽口水。自8月15日日本天皇下停战诏书以来,他们就没心思吃过一顿饱饭。今井示意大家坐下,他用颤抖的手打开酒瓶,给每人倒一杯,然后举起杯说:“诸君,今日有酒,今日醉吧。”说完,“哧”地喝得杯底朝天。他的部属也照样杯底朝天。                        受 降 堂

今井武夫抓了一个面包一分为二,吓了一跳,忙问:“什么的干活?”原来,面包里露出一只喷香的螃蟹。“不是肉馅,是螃蟹馅。”翻译官木村辰男说。

螃蟹馅子难看,吃来蛮脆、蛮香。顷刻,面包一个不剩,盘底露出两个醒目的中文字:“横行”。

望着“横行”二字,今井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凄楚地低下了头。六人见今井满脸不高兴,都缄默无语。食毕,他们怏怏地回到住房。参谋桥岛芳雄、前川冈雄和木村挤在今井房里,三人不解其意。

今井叹气说:“中国人的,嘲笑的我们。”

前川说:“中国人没有同我们进餐,你说他们嘲笑?”

木村猛地醒悟:“妙,妙,他们用螃蟹作馅子,让我们吃了,盘底写二字,意为日本人吃螃蟹----横行!用心良苦,用心良苦。”

 

吃过午饭,今井武夫等在宿舍休息。

    下午3时20分,今井一行四人乘吉普车从住所前往四公里外七里桥的受降会场。

  受降仪式的地点设在机场附近的空军第一招待所。这里原是一座西式平房,东西两头有出口及休息室,正中部为会场。会场前有一旷地,左右皆有马路可通。路口各扎松柏牌楼一座,左边入口处缀“公理”两字,中间“V”,上扎有“和平之神”;右边缀以“正义”两字。会场前旷地高竖中、美、英、苏四国国旗。

    招待所的设备简单而整齐,气氛庄严而肃穆。在招待所的大门上扎了点柏枝,贴上了“和平永奠”四个大字。受降仪式是在两排营房末端的一个小会议厅里举行的。会场室内东面墙上,印有大红色“V”字,两边各悬四国国旗。西墙上悬挂着一口大钟。会议厅内右边正中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孙中山半身像,像前是排成弧形的几张桌子,上面铺着洁白的桌布,颇似法庭的案台。在案台前约两米处,摆着四张漆黑的椅子,这是投降代表的座位。在会议厅的另一端,西墙大钟下,摆了一张大餐桌,其旁有些椅子和凳子,这是为中外记者预备的旁听席位。会场的一切布置得很简单,桌上没有花瓶,也没有烟茶。

  受降开始前,中国陆军总司令部参谋长肖毅肃中将等先来到受降会场。肖中将坐正中,其右为中国战区美军作战司令部参谋长柏德诺准将,左为总参谋部副参谋长冷欣中将,高级将领杜聿明、汤恩伯、张发奎、王耀武、卢汉及翻译等坐在一旁,中外记者坐于旁听席上。

首先,肖将军站起来宣布“约法三章”:第一,今天在场的中外记者都不得发问;第二,当日本降使进来时大家应安坐不动;第三,所有中国方面的发言,都先译成日文再译成英文,而所有日本方面发言,都先译成中文再译成英文。            肖毅肃将军首先来到受降会场

  下午3时40分,今井等被带入会场。今井的态度故作傲慢,而随员则惶惶不安。当行至会场中央时,他们立正、脱帽,向肖中将行鞠躬礼。肖将军冷漠地说了声“请坐”,他们便坐于肖毅肃的对面。此时一片寂静,人们睁大眼睛,看着这历史性一幕的开演。

  肖将军对今井说明自己的身份并介绍其他中美代表后,说:“请贵官说明身份,出示洽降的授权证明。”

  今井略为犹豫,随即表示目前尚未接到东京大本营(参谋本部)的正式命令,尚无正式文件,冈村给他的任务只是洽降联络,而不是签字代表,所以仅带来冈村的“特别命令”,而没有身份证明书。接着,将冈村的命令交随员转呈给肖将军。肖看过后,问今井带没带来日军在中国大陆、台湾及越南等地的位置、兵力等图表,今井说只带来日军在中国大陆战场上的部署图,台湾、越南则非日派遣军总司令官管辖。说完即将所带地图呈肖。此时,摄影记者一片忙碌,几十个镜头,纷纷对准所呈地图和降使的脸部。

  此后,肖将军与今井一问一答,极为紧张严肃。肖将军问话严谨,而今井则一副狼狈相。

  肖将军将何应钦致冈村的备忘录一份,交与今井,要他带转冈村。该备忘录共五项,令冈村遵照执行投降诸事宜,并说明,中国战区陆军总司令部副参谋长冷欣将去南京成立前进指挥所,何总司令将不待日军正式签字投降,即空运大军接收上海、南京、北平三地,令冈村知照并做好准备。

  今井在签具收据时说:“本文件中有显然难以执行之处,希望在此陈述。”

  肖将军说:“我看不必。有困难,留待以后再联系。”

  于是,今井执毛笔签字并盖章。今井头上直冒虚汗,当他用颤抖的右手在收据上写下“今井武夫”这几个歪歪斜斜的字时,左手却不时用白手帕去擦拭他那光秃的额头。

    洽降仪式进行了两小时,双方交换了无线电联络时间和呼号波长表,今井呈交有关图籍表册,肖毅宣读了何应钦致冈村宁次的第一号备亡录。会见中由中方翻译王武少校译述,中外记者纷纷拍照,还拍了记录电影。

    这天晚上,今井向南京的冈村宁茨发电,报告芷江洽降的经过,并转达中国陆军副总司令冷欣将军即将飞往南京成立前进指挥所。

    芷江受降过程中,何应钦身居幕后,俟今井离去,何应钦立刻出现在大厅中,听取萧毅肃的报告,检视今井所呈文件,对受降过程感到满意。

事实上,受降仪式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受降典礼结束后的当晚就转入实质性会商受降条款。

 

惊、险、恐,一天中,今井武夫出了几身汗,回到住所,他开始泡在浴缸里洗澡。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他背后撞了一下,今井武夫急忙用手捞,那东西光溜溜的,“嗖”地从他手中滑脱。他转过身一看,惊得一跃而起,跳出浴缸,惊呼:“蛇,蛇!”可定眼一看,不是蛇,是条拇指大、尺许长、棕色背的鳝鱼。他跳入气急败坏地在水中追抓那条鳝鱼。费了好大劲儿,今井武夫才抓住鳝鱼,将它狠狠地甩在地上。鳝鱼抽搐了一下,便气息奄奄了。浴缸里怎么会有鳝鱼呢,肯定是招待员搞的恶作剧。半个小时后,桥岛、木村、前川等出房都说了同样的奇遇。

招待员放鳝鱼有何用意?四在面面相觑。突然,今井武夫醒悟了,十分忧伤地说:“大日本帝国是长形国土,四周有水,中国人喻日本是鳝鱼,中国是干地,鳝鱼只有回到水里才有活路……”

“今井说得对,今井说得对!”

“什么人说话?”四人一听,回头到处寻找,不见人影。正在诧异,刚才的话又响起在耳边:“今井说得对!”他们沿声看去,原来天树枝上的鹦鹉,它望蓝天,还在福气地说:“今井说得对!”

“唉,帝国圣战的气数已尽!”今井武夫小声地哀叹着。

晚上,按中方规定,10点钟今井武夫一行必须进房安睡,可今井武夫哪里睡得着呢。他端坐灯前,拼命抽烟,思虑明天在何应钦召见时谈话的内容,会谈及一些什么内容?正在他聚精会神地思考时,有一个小动物爬上他的脚背,冰凉冰凉的。他惊得一跺脚,那动物落在地面。今井武夫仔细一看,见是只夏天在房前房后阴沟里常见的癞蛤蟆。这只癞蛤蟆鼓着腮,瞪着眼,望着他。今井不由火起,一脚将癞蛤蟆踢个肚朝天。癞蛤蟆肚朝天,四肢乱抓,欲翻转身来,可使了半天劲,不能如愿。今井倒可怜起它来,蹲下身想助它一臂之力,不料发现癞蛤蟆肚下捆有纸条。纸条?招待员又在耍什么新招?今井急忙从癞蛤蟆肚下拿起纸条,就灯一看,是一张中国与日本相对的地图。在中国地图上画着一只雪白的天鹅,曲颈长伸;日本的地图上,画有一只难看的癞蛤蟆,癞蛤蟆鼓眼望天鹅,作欲跳状。图下是一句中国俗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空费心。

今井武夫心里像吞下只苍蝇似的难受,本想撕它个粉碎,刚举手又停下。他将纸条折好,塞进内衣口供,又双手捧住地上的癞蛤蟆,到房外放掉说:“中华民族智慧并不比大和民族差!嘲弄的深刻,却又不失礼仪。聪明,大大的聪明。”

 

    23日下午1点,何应钦在陆军总部的一间会客厅召见日本乞降代表。今井武夫等四人由陈少校引导,仍乘插白旗的吉普车前往。正要进入会客厅时,何应钦传出话来,只今井武夫一人入见,参谋两人与翻译就留在了门口。

   今井武夫脱帽而入,向何应钦鞠躬,黯然肃立。何应钦也未叫他坐,问:“21日派肖参谋长面交的备亡录收到没有?”今井回答:“收到了。”何应钦又说:“请转告冈村宁次将军,对备亡录必须切实执行,本总司令定于本月26日以后三天里,向南京空运部队要求冈村宁次将军准备一切。”今井武夫:“知道了。”何应钦最后说:“你们今天就可以出发回南京去。”于是今井鞠躬退出。会见只是短短的几分钟。2时15分,今井等人搭原机离去,结束了在芷江52小时的停留。

    这天傍晚,何应钦将军代表陆军总部在受降会场前广场欢宴中美军事首长、新闻界友人,庆祝芷江受降顺利成功。

  芷江受降这一重大历史事件,震撼中外,为世人所瞩目。当时国内各种报纸,均在头版头条对此报导。事后,有许多人建议以各种形式对其做永久性纪念。

  1946年冬,当时任湖南省主席的王东原,主张将芷江修建为“受降城”,得到各界人士的赞同。

  但由于那时“蒋委员长”正忙于打内战,军费开支巨大,无意花许多钱于此。可民意又难违,于是,国民党政府于1947年2月,在原受降旧址芷江古城的七里桥(沅)水河畔,修建了一座“受降纪念坊”。从此,这座纪念坊便成为中国人民浴血抗战胜利的见证,成为伟大的中华民族击败外国侵略者的历史丰碑。

  “受降纪念坊”为四柱三拱门牌坊式建筑,高8.5米,宽10.64米;中拱宽3米。坊基为水泥筑石墩,上砌大理石柱,柱面各宽1.16米。正、背面均镌刻有国民党军政要员的题额、题联。

  蒋介石题有:“震古铄今”(正面中门上端)

        “克敌受降威加万里 名城揽胜地重千秋”(中柱题联)

  于右任题:“布昭神武”(东拱额联)

  孙科题:“武德长照”(西拱额联)

  李宗仁题:“得道胜强权百万敌军齐解甲 受降大典千秋战史记名城”

  王东原题:“万古流芳”

  居正题:“名垂青史”

  王云武题:“气贯长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