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向按摩女家属发信,要求配合扫黄工作,大家都觉得很卑鄙,比起东莞警方牵着卖淫女的恶行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到底卑鄙在哪里呢?从“无罪推定”之类的形式主义的法律观进行细致扣析,始终是绵软无力的,必须深入事物本质从道义指出真正的症结,才能真正把住名门。
正如有篇评论说的,向按摩女家属发信,无异于司法恫吓。确实,真正要害是警察要把运动式执法的战火引向现代社会最后的堡垒——家庭。在陌生人社会,家庭往往是保有一个人的全部价值和尊严的地方。韦伯早就指出,在职业分化的社会里,个人价值基本是个虚幻。只要有了诸如“职业规划”之类的概念出来,说明我们的人生已经基本完蛋了,试问天底下有个人是因为工作而让自己获得全面自由的发展的。但这只是一个方面,虚无还不是现代的全部面目,至少我们还留有家庭、宗教等等前现代的遗留,恰恰是这些东西维系现代社会赖以维持的根须。在现代社会,谁来照料我们的“感情”(emotion),这个问题甚至的政治的根本问题之一。
真正高明的治理是去不断强化家庭,而不是去破坏。为什么美国总统竞选都是携家带口的面目出现在公众面前?为什么法律也容许亲属之间的包庇?向按摩女家属发信,就是要斩断家庭伦常,隔绝个人与社会的脐带,达到彻底孤立,是把人逼上真正的绝路。一句话,是反现代的行为。
历史诸如此类的恶行太多了,文革中更是达到泛滥的地步,夫妻反目,父子相仇。把家庭破坏殆尽,把个体纳入单位的组织网络中,可能也是一个社会形态,但绝不是现在,可能一万以后。文革是否可以理解为用后后现代的手法来建立现代性呢?无论如何,政治必须以人心为归依。此话题诸君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