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迪给腐败分子的“自我救赎”是件啥玩意？

杨于泽 

       中国足球当家人韦迪刚刚结束结束欧洲考察，昨天返回北京，在机场表示：在公安部门抓走南勇、杨一民等人后，足协搞了内部教育整顿，当时蔚少辉、李东生还未被带走，是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但他们听不进去，丢掉机会，进去了。

       “自我救赎”是一个含糊的说法，但体会违迪的意思，无非是指内部交待、内部处理，不用进局子里去。换句话说，说清楚、退赃之后，就没事了。这种说法很可怕，一群把中国足球搞垮了的腐败分子，经过内部教育、“自我救赎”，就可以免去法律责任，还谈何法治？足协不过是一个带官方色彩的民间组织，居然也有这种特权，可怕！

       环顾国内，类似的“自我救赎”其实很普遍，人们似乎已经见怪不怪。比如2005年有关部门出台文件规定，公务人员入股煤矿者主动申报并退股的，免于处分。今年8月，湖北省公安厅宣布，民警有参与娱乐场经营的，今年10月30前退出不予追究。所谓“自我救赎”，实际上是对以前违法的一次“大赦”。

       “大赦”很难取得整肃风纪的效果，违法人员通常拒不实行“自我救赎”，正如蔚少辉、李东生继续潜伏在足协一样，这根源于“大赦”的内在逻辑。“大赦”其实就是人治，它以温情脉脉的面目瓦解了人们对法律的敬畏，改变了人们对法治的信仰。把中国足球彻底搞垮了，都能得到所谓“自我救赎”的机会，那还有什么罪恶不可以被“大赦”呢？

       这种所谓的“自我救赎”， 使违法者感到司法对他们无能为力，成为各路官员腐败的正向激励。它俨然是对人们说，干点违法乱纪的事不要紧，反正你还有“自我救赎”的机会，不可能“进去”的。而对于那些已经违法的官员来说，他们当然不想说出心中的隐秘，也就无所谓“自我救赎”了。

       我们的很多事情，就像中国足球一样，毁于领导者的权力不受监督，先就错了。既然出了事，让该承担责任的人出来承担责任，也算是我们这个社会的“自我救赎”，但我们的“自我救赎”又变成有关责任人的“自我救赎”，变成内部教育、内部处理。我们连亡羊补牢都不愿意补了，这岂不是一错再错？

       既往不咎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从今往后让真正德才兼备的人来挽回颓势。但这正好应了一句话：好制度使坏人变好，坏制度使好人变坏。既然前面的人可以不受法律追究，一旦德才兼备的人大权握于手、财色诱于前，谁能保证他不由好变坏？亡羊不补牢，再让好人坏掉，这是错上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