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华
网帖称安徽贫困县望江县政府占用182亩农田耕地兴建超豪华办公大楼,办公楼相当于8.5个美国白宫,办公楼建筑面积达43600平米,且装修豪华,可容纳2180个正县长办公。而当地政府回应称实为望江县城投公司综合楼,县委、县政府等四大班子及县财政局、国土局、审计局、档案局、行政服务中心等县直单位,拟租赁县城投公司综合楼办公。(9月22日《南方都市报》)
之前有报道一个区政府修得如白宫般气派的,已够让吃惊的了,这厢好,作为去年财政收入才2.4亿的贫困县的望江,竟将县政府机关大楼修成8.5倍于美国白宫,白宫占地也就109亩,建筑面积5100平方米,132个房间,而该县政府机关,居然可容2180个县长办公,这的确让人跌破眼镜。而当地政府的回应也让人惊叹,称豪华办公楼为“租赁”县城投公司综合楼办公。这纯系捏着鼻孔瞒眼孔,城投公司原属县政府直管的融资平台,若这也叫“租赁”的话,纯系老子与儿子之间玩私人利益的分割。
这让我想起前不久卸任青海省省长、现任全国妇联党组书记的宋秀岩,她曾笑着对北京记者说:“有一位记者到办公室采访我,一进门就说:‘这办公室还不如现在发达地区一个乡镇长的办公室。’我告诉他,领导在什么样的豪华办公室里办公、坐的汽车有多少个缸,这些都并不证明他的水平,也不能和他的能力画等号的。”一省之长,竟在半个世纪前修建的旧房里办公,且不以为寒碜反以为自然,这出乎公众意料。宋省长当时所言的这一席话击中当前大建豪奢办公楼歪风的软肋。
笔者这里不妨予以补白:领导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工作,这样的行政浪费行为,只能鲜活地证明这样的领导工作水平低、能力差。因为领导办公室的鱼缸越大、沙发越柔软、设施越齐备、灯光越亮堂,越能证明在这里为民服务的公务员消费公众税款的胆子大、能力强,越能凸显他脑中淡如水的服务意识。一地公共财政的蛋糕原本就那么大一块儿,若领导干部的这一头狠狠地切下了一大块,去大建办公楼,那么,自然会让公民的教育、卫生、交通、住房等民生投入需求的那一头被挤压。
遗憾的是,拥有宋秀岩这样的民生观的干部不多,甚至还有一种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官大者多为民、官微者多为己”。一些小县市,动辄几千万、几个亿地投入到政府楼堂建设中。显然,约束望江县这种豪华建设办公楼行为的体系,还停留在公仆思想自觉的层面上。在这种“你修我也修”的其“阔”融融的气氛中,真正被扯下乌纱帽的,还是凤毛麟角。占绝大多数的已建或在建的机关办公豪楼们仍安然无恙,居于其内的主子们,他们头上的官帽没见被摘下一顶。
这样的权力监督生态,必然会让公权过分集中,使他们为大建楼堂馆所几乎未有太多的忌惮。笔者认为,我们的社会亟待修缮公共财政的运行监督的疲沓路径,让每一分税款的行走足迹晒于阳光之下;让每一名公仆成为公民花钱雇来的“职业守护人”,而非坐在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冬天享受着迎面扑来的暖气,夏日沐浴着凉风习习。这样才能让宋省长的仿效者多起来,才能让望江县这类“败家官”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