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意义与安全感


 

生活的意义与安全感

2010-09-25-19.49

 

近来,总是从朋友那儿听到对生命意义不可知的叹息,生活无意义感就象一个大恶魔嘶咬着他们的心灵,他们感到孤独与安全感严重缺乏。

“人类生活于‘意义’的领域之中”。 这是心理学导师A·阿德勒的教言。

他们似乎没想过用品赏的心态去了解不安全感给生活创造的非凡的意义。

A·阿德勒以为,每一个人都有三条重要的联系,这些联系构成我们的现实。我们面临的问题都是这些联系所造成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不断地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回答的内容即表现出我们个人对生命意义的理解。

第一条重要联系是:我们居住地在地球这个贫瘠星球的表面上,而无处可逃。我们必须在这个限制之下,借我们居住之处供给我们的资源而成长。我们必须发展我们的身体和心灵,以保证人类的未来得以延续。第二条重要联系是:我们并不是人类种族的唯一成员。我们活着就必然要和他人发生关联。个人的脆弱性和种种限制使我们无法单独地达到自己的目标。三条重要联系是:人类有两种性别,个人和团体共同生命的保存都必须顾及这个事实。

这三种联系构成了三种问题:如何谋求一种职业,以使我们在地球的天然限制之下得以生存;如何在同类之中获得地位,以使我们能互助合作并分享合作的利益;如何调整我们自身,以适应人类有两种性别和人类的延续和发展有赖于我们的爱情生活的事实。这三个问题可以归纳为职业、社会和性。人们对这三个问题所做出的反应都明白地表现出他对生活意义的最深层的感受。

对于那种当过小官、现在处于半休眠状态下的朋友而言,社会一如既往地向他们提供着丰衣足食的生存的资源,他们叹息的是社会回收或部份回收的作为职业人所特有的社会资源的部份给他们带来的从未经历的另一类不安全感。

严格地说,他们不习惯的是失去那种职业所产生的个体附加值:个人的优越感、个人的兴趣、自己的重要性等,这些是他们赋予生活的意义中属于个人的意义。这种回收让他们以为生活的环境变了,他们生活的意义己随之变了。

很明显,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看,他们过去的“生活意义”的尺度,主要是职业带给自己的“生活意义”的尺度,是一种错误的“生活意义”的尺度。

从各种记事本中寻找电话号码,广发请帖,借小生日办上一百桌,借酒精之力沉醉于溢美之辞中,在我看来,只能是对昔日生活的一种悼亡,一种深层自卑情结的无意识的表露,一种克服被遗弃感的临时“精神胜利法”。更重要的是它表明办宴者至今还坚守着一种错误的“生活意义”的尺度。

“事实上,属于私人的意义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意义只存在和他人交往时,才有存在的可能,只对某个人意味某些事情的一个字,实在是毫无意义的。”作为职业所产生的唯一意义就是在职业履行之中对别人的意义。“每个人都努力地想使自己变得重要,但是如果他不能体认:人类的重要性是依他们对别人生活所做的贡献而定的,那么他必定会踏上错误之途。

我劝诸君顺势地将“生活意义”的尺度回归到“借我们的资源,发展我们的身体和心灵,以保证人类的未来得以延续。”之本质意义点上来,这才有可能有利于解除自卑情结,克服被遗弃感。同时,应主动从当前的生活角色中发展出适合当前身份的“生活意义”来,一生只能在一个角色表现才能的人,也许只能证实过去的只是历史对我们的一种误会。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了解“意义不是被环境决定的,我们以我们赋予环境的意义决定了我们自己”的道理。

是的,我们很多时候感到孤独和惆怅,这是我们这个物种的共性,也许我们主观放大了这种共性而形成了一种特质,这是因为至今我们还没有深刻认识“个人的脆弱性和种种限制使我们无法单独地达到自己的目标”的道理。

能够成功地应付各种生活问题的人,他们行为的方式很明确地表明了他们的“生活意义”的尺度:“生活的意义在于对别人产生兴趣以及互助合作。他所做的每件事情似乎都被其同类的喜好所指引,当他遭遇困难时,他会用不和别人利益发生冲突的方式来加以克服。

以爱情为例吧,如果我们真正深爱我们的爱人,我们就会与他构成一个“生活的团体”,在这个“生活的团体”中,“生活的意义”的标志就是,一切都是共同的意义---能够为对方所分享的意义、能够为对方认定为有效的意义。一个人的生命只有被对方认定为很重要时才有意义,这种意义就是:生活的意义特指对所在的生活团体贡献自己的力量。

有了这种“生活的意义”,我们就会自然而然地竭尽所能地从生活的各个方面去表现自己的才华,致力于对充裕我们的爱侣生活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反之,如果以自我为中心,在“生活的团体”里不是互助合作并分享合作的利益,而是单方地把自己作为一种核心,一种“生活的团体”中“生活的意义”的决定者和独享者,而另一方长期作为一个“生活的意义”的服从者和被强迫者,那么,这种“生活的团体”可能真正的长期存在么?客观上是不可能存在的。

婚姻的手段可能从习俗上和繁殖的需求上在人生的早期的生活阶段自然生发式地构建这种“生活的团体”的雏形,但是,随着我们心灵的成长和发展,随着我们对爱的本质的觉悟,这种“生活的团体” 的雏形不仅不可能成长,而的纷崩离析则是必然的。

中国人多有隐忍的品格,保持家庭“生活的团体”的外形是部份中国人生存的一种态度,也是中国人的一种特长。任何一种生存的态度都有其存在的理由和价值,都不存在绝对的正确和错误。同时,从心理卫生的角度上看,隐忍这种品格其中藏匿有极大的风险,隐忍的量的积累会严重影响人格的健康发展与保持,严重的会扭曲人性,人性的扭曲是产生社会罪恶的原因之一,人类文明史发生的许多惨绝人寰的事件不都是可以归结为在爱情的“生活的团体”中“生活的意义”混乱这么简单的五个字么?据说80后的隐忍性可不是太优秀。

许多隐忍性家庭“生活的团体”之所以最终没有解体,一方面是在心灵的成长和发展的道路上有所觉悟,“生活的意义”的内涵得到了及时的调整和发展,不再属于隐忍性了;一方面随着年龄的增长,身心的倦怠,隐忍发展成为一种习惯,这是以其中一方的人格变异为代价的悲惨的人生付出。当然,终身隐忍也没什么大关系,因为并不是每一个生命都懂得自身生命的个体价值和意义的,对于“大一统”意识下的中国人而言,个体无意义本身就是一种大意义。

世上有太多隐忍性家庭“生活的团体”,却无一例隐忍性爱情“生活的团体”,这是因为真正的爱情“生活的团体”是懂得“生活的意义”的团体。

是的,正如A·阿德勒所说,“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要达到一种能使我们获得安全感的地位,”同时,在争取安全感的目标时,我们的心灵必须使目标变得具体:安全位于哪一个特定点上、只有按某一方面才可能接近它之类。我们的选择当然很多时候都会出错,但我们绝不可以因怕出错而放弃选择,因为没有目标和方向就没有行为,我赞同A·阿德勒的观念:心灵所选择的方向,事实上可能是有害的。所有心理上的错误都是选择动作方向的错误。安全的目标是全体人类所共有的,但是我们中的许多人认错了安全所在的方向,而固执地动作,则将我们带向了最不安全之地。

既然心灵也不一定可靠,那么,凭什么去做生活中正确的选择的依据呢?上帝?巫师?算命?非也,人生的安全感只能来源于充份的不安全感。人生的喜怒哀乐之情、曲折迭宕之美不都源于这充份的不安全感所赐吗?处处安全,这一生不也就毫无生气,不得劲了么?

我们希望感觉到生活中所有的困难都已被克服,我们在环绕着我们的整个情境中己经得到了最后的安全和胜利,这种最终的并且是充分的安全感的满足地只有一处:死亡。

这是我们必然要获赠的,我看不必急于得到,还是在不安全感中玩玩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