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梦婕饰少年版黛玉
【如果林黛玉像薛宝钗一样会讨周围人欢心,她就不可能讨得读者喜欢了。读者喜欢的,正是那个一点不势利,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林黛玉。那个与世俗社会的游戏规则格格不入的林黛玉。贾宝玉与林黛玉,成为彼此精神上的惟一“援军”。不管林黛玉生前还是死后,贾宝玉都坚定地站在林黛玉这边!不惜与整个世界闹翻。他不只是在捍卫林妹妹,也是在捍卫自己,捍卫自己的价值观。别人眼中的真,在他和林妹妹眼中是假的,别人眼中的假,在他和林妹妹眼中偏偏是真的。只要林妹妹认定了的,贾宝玉相信自己也不会看错。 贾宝玉信任林黛玉正如信任自己,贾宝玉心疼林黛玉正如心疼自己。所以林黛玉受伤,他也受伤了。林黛玉死了,贾宝玉的心也死了。】
贾宝玉为何最心疼林黛玉?
■ 洪烛
四大名著,《三国演义》由汉末之乱引起,《西游记》以唐玄奘去西方取经为线索,《水浒传》描写宋朝的宋江农民起义,如果它们对于今天相当于前天或大前天,《红楼梦》的时代背景,清朝乾隆盛世,则要近一些,相当于昨天的事情。四大名著像四个兄弟,《红楼梦》是最年轻的。
而且《红楼梦》的主打戏就是年轻人的爱情,这部书无形中增添了几分青春与梦想的色彩,也就显得加倍年轻了。贾宝玉与林黛玉似乎一直“拒绝长大”,《红楼梦》不是通俗意义上的长大小说,更像一部“拒绝长大”的书,以坚守童话的宝玉与黛玉,表现青春的固执与叛变。他们宁愿死去或出家,也拒绝向成人社会,向成人社会的世俗法则投降。他们真的没有长大,因为他们接受了“拒绝长大”所要支付的昂贵代价。
可读者喜欢的,偏偏就是这真的长不大的宝玉与黛玉。如果他们长大了,像薛宝钗一样成熟世故,就不是贾宝玉与林黛玉了。还会这么讨人喜欢吗?还会让读者哭,让读者担心,让读者牵肠挂肚吗?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林黛玉像薛宝钗一样会讨周围人欢心,她就不可能讨得读者喜欢了。读者喜欢的,正是那个一点不势利,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林黛玉。那个与世俗社会的游戏规则格格不入的林黛玉。
虽然,对于她反抗的那一系列规则或潜规则,我们自己也不得不遵守,但我们还是会敬仰敢于拼个鱼死网破的人。欣赏林黛玉的人,心疼林黛玉的人,还是有大希望的。
最心疼林黛玉的,莫过于贾宝玉了。贾宝玉对林黛玉的心疼,已非一般意义上的怜香惜玉,更来自于敬重。他敬重这个弱女子身上非同凡响的人格魅力。他甚至还从中源源不断地汲取了勇气。如果不曾遇见对方,他或她可能都很难如此顽强。偏偏还是遇见了。他或她相信自己并不是孤独的,两个孤独加在一起,就不是孤独,而是力量了。
贾宝玉与林黛玉,成为彼此精神上的惟一“援军”。不管林黛玉生前还是死后,贾宝玉都坚定地站在林黛玉这边!不惜与整个世界闹翻。他不只是在捍卫林妹妹,也是在捍卫自己,捍卫自己的价值观。别人眼中的真,在他和林妹妹眼中是假的,别人眼中的假,在他和林妹妹眼中偏偏是真的。只要林妹妹认定了的,贾宝玉相信自己也不会看错。
贾宝玉信任林黛玉正如信任自己,贾宝玉心疼林黛玉正如心疼自己。所以林黛玉受伤,他也受伤了。林黛玉死了,贾宝玉的心也死了。
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贾宝玉应宁国府邀请过去看戏,放花灯:“谁想贾珍这边唱的是《丁郎认父》、《黄伯央大摆阴魂阵》,更有《孙行者大闹天宫》,《姜子牙斩将封神》等类的戏文,倏尔神鬼乱出,忽又妖魔毕露,甚至于扬幡过会,号佛行香,锣鼓喊叫之声远闻巷外。满街之人个个都赞:好热闹戏,别人家断不能有的。宝玉见繁华热闹到如此不堪的田地,只略坐了一坐,便走开各处闲耍。”贾宝玉像贾府里的闲人,不仅身子闲,心也是闲的。
能够把繁华热闹视为不堪,也只有贾宝玉与林黛玉二人了。其他人,追求繁华热闹还来不及呢。热闹的人追求更热闹,嫌自己不热闹的人也热衷于看热闹,其实,又有几人看透了热闹?像宝玉与黛玉这样看穿了繁华热闹的人,才会觉得繁华热闹难以忍受。他们才是贵族里的贵族,真正的精神贵族呢。不依靠浮华排场撑面子,不依靠虚荣心而活着。他们的心事与芸芸众生相反,注定是冷清的,秘而不宣的。
大家都在逢场作戏找乐子,此刻宝玉干嘛呢?他出了二门,见一个人没有,忽发联想:“这里素日有个小书房,内曾挂着一轴美人,极画的得神。今日这般热闹,想那里自然无人,那美人也自然是寂寞的,须得我去望慰他一回。”想着,便往书房里来。
若把他的心事讲给那些图热闹的人听,会遭到笑话的。可他偏是这么想的,还这么做了,而且很严肃地想,很认真地做。贾宝玉是大观园里的诗人啊。诗人才会有这种傻得可爱的想法与做法。俗人想这么傻还傻不起来呢。即使傻了,也不会显得可爱。贾宝玉的可爱之处,就在于有那么一点点别人做不到的傻。这种诗意的傻,比旁人精明或小聪明是更高的境界,更大的智慧。俗话说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嘛。
就这一段,脂砚斋评点得精确无比:“此书中写一宝玉,其宝玉之为人,是我辈于书中见而知有此人,实目未曾亲睹者。又写宝玉之发言,每每今人不解。宝玉之生性,件件令人可笑。不独于世上亲见这样的人不曾,即阅今古所有之小说传奇中,亦未见这样的文字。于颦儿处更为甚,其囫囵不解之中实可解,可解之中又说不出理路。合目思之,却如真见一宝玉,真闻此言者,移之第二人万不可,亦不成文字矣。余阅《石头记》中至奇妙之文,全在宝玉,颦儿至痴至呆囫囵不解之语中……”
贾宝玉与林黛玉,当仁不让是《红楼梦》的男女主角,这两个情痴,在别的书中找不到重样儿的,在书外的世界也很难有替身。他们彻底是曹雪芹创造出来的。
有了这两个了不起的人物,作为原创者的曹雪芹也更了不起了。他知无一点痴心。又如何渲染出宝、黛的痴情。正如贾宝玉永远站在林黛玉这一边,曹雪芹置身书外,但从情感上也很明显站在宝玉黛玉这一边的。
评点《红楼梦》而出名的脂砚斋,同样如此。他对曹雪芹的笔墨赞赏不已,也就等于站在宝玉与黛玉一边。他多次夸宝玉是今古未有之一人:“听其囫囵不解之言,察其幽微感触,审其痴妄委婉之意,皆今古未见之人,亦是未见之文字,说不得贤,说不得愚,说不得不肖,说不得善,说不得恶,说不得正大光明,说不得混账恶赖,说不得聪明才俊,说不得庸俗平凡,说不得好色好淫,说不得情痴情种,恰恰只有一颦儿可对。令他人徒加评论,总未摸着他二人是何等脱胎,何等心臆,何等骨肉。余阅此书`亦爱其文字耳,实亦不能评出此二人终是何等人物。后观情榜评曰:宝玉情不情,黛玉情情。此二评自在评痴之上,亦属囫囵不解,妙甚!”
脂砚斋夸贾宝玉,常常下意识地拉过林黛玉,用的昵称颦儿,来一起夸。可见在他心目中,宝玉与黛玉分不开的。都高于常人一等。二人的个性也颇有相似之处。堪称绝配。让人无法顾此失彼。
对于贾宝玉,仿佛老天爷怕他形单影只,于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他忘掉了,其实自己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否则天上掉下的林妹妹,怎么会看上他呢?
他总自贬为须眉浊物,其实在混沌的人间,他跟林妹妹一样,已算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爱林妹妹的人,本身就是爱干净的人。像他怎么爱干净的人,又能脏到哪里去呢?《红楼梦》里,就他们俩人像是有“洁癖”似的。
两个同样有“洁癖”的人,才能走到一块去:不会把对方的正常当成病,也不会把别人的病当成正常。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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