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看到一则电视新闻播音员的招聘广告,其中有一条的要求是“具有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较强的政策把握能力”,如今的中国,政治思想评审相信是不少关键工种 的关键考核点,新闻系统的岗位已经如此重视,党政部门的岗位就更不用说了,那么,怎么考核一个人的思想呢?,从理解问题的能力还是从日常行为去判断呢?, 在思维检测设备未出现之前,如何确定人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就算信息技术发展实现了思维交流,今天这样想,那明天,后天,大后天呢?
大 约二十年前,当以苏联为主的东欧社会主义阵营相继出现权力更替的时候,数千万曾经在斧头镰刀旗下信誓旦旦的党员为什么没有挺身而出捍卫“真理” 呢?;2011年的今天,当中国的腐败分子抓完一个又一个,端掉一窝又一窝的时候,当中有几个知道自己到底违背了自己说过的哪几条誓言?。“思想正确行为 卑鄙”不正是这些人最贴切的写照吗?,当某种信仰逐渐被不断提高的价值需要替代,思想还能一如当初的纯洁吗?。
人的价值观随着认知事物的 能力变化而不断变动,宗教式的价值永恒只存在于想象中,没有谁能控制自己明天会想些什么,每个人都是自然界的一员,想法受各种自然因素的影响,正如伽利略 被迫忏悔时候的那句话:“我说了地球是世界的中心,可它还是绕着太阳转啊。”,通过管理思想去管理人的社会行为,早在中世纪的欧洲已经证明是行不通的,两 千年来中国的统治者已经很了不起,把思想管理用到了极致,最后还是被洋人用实证科学发现的自然价值观轰灭了。
人在社会中的行为只能接受法 律唯一的规限,与思想毫不相干。这样,人在社会中使用资源才有明确的立足点,社会资源使用才更有效率,社会管理对象才更清晰。思想行为二合为一的社会管理 方式,在看似“想当然地有效”的判断下,实际上带来极高的社会发展成本,因为这种管理思想的结果,必然是大众思想服从小众思想。这在信息不畅的社会可以为 少数权贵带来最大的利益,统治者有时候甚至人为制造信息梗阻来获取这种既得利益。但由此造成的社会思想僵化,带来社会发展停滞,以及社会生活质量不平均导 致的社会动荡,权力更替时候的社会消耗都是非常巨大的,这些事例无论中外历史上都多不胜数。
经验告诉我们,社会管理中,只有控制了信息的流通,思想才有可能被控制。在今天,以信息高效流动来提高资源效率的社会发展模式中,谁还能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谁还不知道发展才是硬道理。
思 想监测不可量化和常态化,所谓政治思想评审简直就是一场戏,参与者就如一群戏子,做得好的充其量就是最佳演员而已,但做这出戏耗费的资源却远比拍电影的要 多得多了。社会管理以社会资源的高效使用为最终目标,社会中任何一个工作岗位都是资源的使用者,切实履行岗位赋予的行为要求就是最称职的。但如果一个人一 踏上这个岗位的时候就需要做戏,试问谁能保证这个人不会像演戏一样对待自己的岗位工作呢?,演好一出戏最需要的高度虚伪难道不正是指向腐败深渊的路标 吗?,当政治信仰沦为获得社会关键资源的日常工具,谁还在意它本身是什么呢?。
虽然人生如戏,但不是让人对待这个社会如儿戏,更不是让少 数人为获得各种各样的满足感,穿着忠于谁谁谁的皇帝的新衣来卖弄演技。要知道我们的社会要进步,需要的是对自己行为负责的岗位工作者。社会管理也不是一场 想当然可以任意编导的戏,对未来有幻想的可以去做科学家,也可以去做布道者,谁说得在理自然会有人信服和跟随,灵魂才是最合适的思想管理者。硬在社会管理 中设置一些角色去管理人的思想,以求达到社会思想行为一致的想法是没有科学意识的,是某种急功近利拔苗助长的野蛮的满足感驱使的,这也低估了人的思想复杂 性和价值观形成所需要的时间渐进性。从执行者来说是吃力不讨好的,从社会发展的角度看,短期是人为耗费掉宝贵的社会资源去做一些高成本低效益买卖,长期来 说肯定是赔本的,是一种社会内耗式的天价游戏而已。
没有唯一社会管理的目标,必然导致社会管理手段混乱,社会资源使用无所适从,头疼脚疼一来什么止疼药都吃下去,这疼刚走那疼又来,社会百病缠绕永无休止。
一 切的政治价值,国家价值都要源自个人价值实现的需要,个人需要又要遵循自然规律。任何社会组织形态都是人与自然共处需要的活动的集合,国家形态如是,政治 形态亦如是。要建立怎样的社会形态管理社会,动机于某种未来的价值观,现实需要只是促成这种社会形态的条件。未来的东西谁也说不准,某种大众价值观的形成 有着缓慢而漫长的过程,不是谁说说就能算数,横加干预更是适得其反。
行为是社会管理的唯一目标,思想可以影响行为,但行为却管不了思想。思想存在于人的脑中,谁也管不了,皇帝、佛陀、上帝、真主,他们都试过了,没用。只要人对自然的认知在变动,思想变化永无止境。
我 们这个星球的社会组织形态正由资源价值决定,向信息价值决定在转变,信息的高效流动使资源分配更趋平均。谁能够更快建立一种适应这种转变的社会结构,谁就 能主导未来,中国人已经慢了别人一拍,还要人为地制造更慢吗?。放眼当今,无论是坚持集权管理的,还是坚持分权管理的国家管理模式,实际上就能让权力在信 息价值社会发挥最大的作用了吗?,就没有别的更新的社会管理形式吗?,所有这些都需要更开放的思维来构想,而我们现在的社会管理该为创造这种构想准备些什 么条件呢?,我深信,这才是我们现在的社会管理者更该深思和该办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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