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岁高龄的黄冕堂先生,是我国著名的历史学家,也是我博士导师王育济院长的导师。虽然耳朵有些背,他老人家身体依旧很硬朗,我们经常见他步行到学院拿信。黄先生十分关心学院的近况,也是历次赈灾中捐款数额最大的一位退休教授。听说先生年轻时记忆力极好,凡见过一次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忘。
今年即将42岁的我是黄先生名正言顺的徒孙,有点类似家庭中隔代亲的缘故,我也很愿意和他老接触。怪我长得有些老相,连儿子小时候见了毛主席的像都喊爸爸。前天下午在校园里看到黄师爷,手里提了一个布包,就上去帮他提。黄先生一时没认出我是谁,又见我与他一起慢慢同行,就问:“你也退休了?”我哭笑不得,贴近他的耳朵大声说:“黄先生,我是您的徒孙啊!”“啊——?”他老没听清。我又说了一遍,先生问:“你叫什么来着?”我说我叫杨加深,是王育济老师的博士。黄师爷一下想起来啦,高兴地说:“杨加深,对对,你是副院长啊!”我说是,他接着说:“副院长还有方……?两个字……?”我说是方辉老师,师爷说:“对对,学考古的。还有张友臣、赵兴胜,都是副院长……赵爱国是书记。”学院班子里的人,他老竟然一口气全说上来大半。在由衷佩服师爷记忆力的同时,我也暗自为老一代学者对晚辈们的关心而感动。
过了一会儿,黄师爷好像意识到了问我退休一事的尴尬,就又问我:“你今年有三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