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报道,中央正酝酿出台政策,要求地方政府在自行试点进行户籍改革的同时,不再将农民土地与城市户籍捆绑运作。小城市小城镇和中等城市要尽可能放宽户籍限制。前者无条件放开,后者则要允许“有稳定就业和住房、社会保险缴纳到一定年限”的农民工落户;此外,城市承载力有限的大城市和特大城市,也要为进城农民提供教育、医疗、社保等基本公共服务。
中国的户籍制度改革一直是受到老百姓的关注,我们在大力推进城市化的同时,我们看到过去的城市贫民窟正在减少,我们看到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也在不断减少,我们看到农民“被上楼”后本身的困境并没有改变。当前中国的城市化进程遭遇了巨大的阻力。表面上城镇常住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一年上一个百分点,实际上,大约有1.3-1.5亿的城镇常住人口是没有当地城镇户籍的进城务工人员。即使将这些人全部计入城镇人口,城市化率也仅仅47%,连世界平均水平都不到,更远远落后于中国的工业化水平。不同户籍身份的人之间的社会分割正在中国的城市累积起各种矛盾。
众所周知,实现社会公平正义是政府的一贯主张,而平等不仅是社会公平正义的基本条件,而且是现代宪政国家必须贯彻的基本原则之一。因此,《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33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这就要求在我国,国家有义务平等地对待每一位公民,不得歧视或者对某一位或某部分公民以差别待遇,必须保障公民的权利得到平等发展。然而长时间以来,同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农民和城市居民享受两个不同待遇,严重违背宪法规定。
户籍作为人口管理的措施,这是全世界都有的,但我们的问题就是把越来越多的利益与户口捆绑在一起。现在的国民待遇,是用城乡二元来划分,但并不是说把户口统一了,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现在不少地方所进行的这些改革,仍然是把户籍与多种利益捆绑在一起,“土地换户籍”后这部分“外来人口”却被一道玻璃幕墙挡在就业所在地的福利、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体系之外。
现在大家积极倡导的户籍改革,主要是要以彻底解决城乡之间国民待遇的问题,比如,社会保障、教育、医疗、住房、就业等,涉及到民生的最基本的待遇问题,我们要改的是跟户口挂钩的那些东西,把这些差别抹平了之后,户口不改也不再重要了。而在我们一些地方的改革过程中,户籍改革走的却变了样。
之所以前期许多地方采用“土地换户籍”进行所谓的“户籍改革”,我觉得不外乎有两个原因。首先,现在“户改”老是拿农民说事儿,尤其是拿农民的土地说事儿,我看这主要还是在图谋农民的土地。地方政府现在最看重的就是土地,有土地就可以搞房地产。在这样的背景下,“土地换户籍”无疑是一个天大的谬论;其次,之所以,要农民“土地换户籍”,是因为和他们一同进城的子女如果没有户籍,就读高中就必须返回原籍!其他城市居民享有的权利就更不必说了。之所以农民迫不得已“土地换户籍”,而是想要“土地换学籍”。
土地几千年来一直是农民的命根,舍本逐末拿“土地换户籍”无异于饮鸩止渴,除了暂时的GDP会在房地产拉动下迅速增长外,几十年后,中国将无地可种,粮食安全将依赖外国。如今农产品价格翻倍上涨,固然与天灾和农业生产资料涨价的因素有关,但与耕地的大量减少不无有很大关系。看看大、小城市周边的耕地,不都是被高楼大厦所替代吗?需明白一点:高楼大厦并不能生产人最需要的东西——食物。如果各级地方政府依然依赖土地财政,依然用土地换政绩或获取GDP增长的,如此下去,国家的前途可危啊!
“土地换户籍”这五个字让人浮想联翩,侵权、剥夺、腐败、贫困……真正的户籍改革并不是简单地变更一个户口,重要的是消除所有与户籍捆绑在一起的各种利益。不剥离捆绑在户口上的利益关系而进行所谓的“户籍改革”,无法实现改革的最终目的。给中国广大弱势群体一个天然的安全网不是要靠中国特色的土地政策维持的,让农民工也能享有公共服务如教育和正式社会安全网,才是真正实现老百姓平等的关键。
政府对老百姓的公共服务有天然的责任,这是一个公共财政怎么安排的问题,所谓的“三公消费”能不能少一点,而不是说要把老百姓的土地卖了,才有钱去做公共服务。如果延用剥夺农民的办法来做户改,只能让农民变成城市贫民。庆幸的是,我们的政府终于意识到了“土地换户籍”的残忍性,希望政府能够真正为老百姓考虑,真正从农民的切身利益出发,让老百姓日子过得好一点。
土地换户籍:利益是罪恶的起源,必须坚决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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