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债危机主要问题是政治


  欧元区国家必须找出方法分担财政重担,并将部分财政权利与欧洲中央银行联结。如要达成目标,需要巨大、复杂且胆识过人的政治决策。

  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是由两位美国学者萨金特(Thomas Sargent)及西姆斯(Christopher Sims)平分,他们对研究宏观经济与经济政策关系有贡献。

  瑞典皇家科学院表示,两人研发出多种计算方法,通过分析历史数据,解释了经济增长、通胀、就业及投资等宏观经济变量,与经济政策所产生的因果关系。

  瑞典皇家科学院更指出,两人研发的方法是分析经济政策及宏观经济研究的重要工具,并被全球的研究人员所采用,两人将分享1000万瑞典克朗的奖金。

  西姆斯根据经济学的VAR模型(向量自我回归模型)研究市场的短期冲击,如央行加息或其他未能预期的因素,对宏观经济的影响。

  萨金特则与1995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卢卡斯同为新古典学派的领导者。所谓新古典学派,其重要主张之一是 “理性预期假说”,即认为在经济活动中,人们会根据所有可取得的信息去形成预期,并根据该预期进行决策。人们的经济行为除了受到市场结构的影响,也会考虑政府所执行的经济政策。当政府的政策为民众充分掌握而产生预期,这种情况下的政策将无法产生任何实质效果,唯有政府政策是出乎民众所能预期,这种政策对经济体系才会产生实质效果。这项理论进一步衍生出的,就是认为国家干预经济的任何措施都是无效的,而应让市场经济自动调节。

  一提到让市场经济自动调节,有些传媒就如灵魂上身,认为美国两轮量化宽松政策是多余的,扭曲操作是多余的,救欧债危机也是多余的。总之政府做什么都多余,让市场搞定便是。

  这两位新晋诺奖得主是否持相似的观点呢?他们是否会开出新药方?

  根据诺贝尔奖官网的访问,萨金特表示:“欧洲现在的欧元问题,全都和大家期待别人会怎么做有关。”他强调,他和西姆斯都不能为今日的危机提出简单解药。

  西姆斯提到,对于当前世界金融的困境,“要是我知道简单的解决方法的话,我就会向全世界宣传……但是很不幸,我得花很多时间慢慢钻研数据”。

  不过,两人在其他场合上表示,欧元区危机的解决方法,从经济上来看非常明显,问题主要在于政治。

  萨金特在普林斯顿的新闻发表会上说:“从经济理论来看,欧洲和欧元并没有出现什么新问题……难的是政治。”

  萨金特指出,在18世纪80年代,美国经济简直瘫痪,最初的13个州仍是主权政府,每个州都能自主征税、印钞票。与此同时,新生美国的中央政府非常薄弱,尚未成立中央银行,也还没有征税权。各州和中央都有各自的债务,听起来就像欧洲各国发行债券。而美国13个州在1787年团结起来,把各自的债务整合在新联邦政府之下,并允许联邦政府征税偿付债务利息。这段历史就是为欧元区指引迷津的明灯。但他也说,如要达成目标,需要巨大、复杂且胆识过人的政治决策。

  西姆斯则指出,欧元成立之初,虽然有中央银行,却没有统一的财政管理机构,这令人质疑。要是财政、货币合作的需求出现,该怎么办?

  西姆斯表示,欧元区国家必须找出方法分担财政重担,并将部分财政权利与欧洲中央银行联结。他补充,把疲弱不振的国家踢出欧元区,如现在常指的希腊,并非解决之道,而且不切实际。

  由上述言论可见,两位经济学家并不认为政府在危机中无用武之地,而是大有可为。

  如果没有2008年的金融海啸,没有1998年的金融大鳄冲击香港,我也认为政府不应多干预,应让市场自己搞定。但如果真出现了大到不能倒的企业或系统要倒时,政府不干预便是失责,是有负人民所望。这时政府仍不管,跟士兵阵前开小差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