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部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为啥这么难?


 

教育部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为啥这么难?

 

京华时报昨天说:《教育部称“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是一种忽悠》,这个时候教育部坦诚:“小升初的择校,客观上刺激了学生的课业负担的加重,学生睡眠少、上太多课外班、做各种习题的情况仍然存在,给小学生减负任务仍较重”,特别是“禁止学校收取择校费和治理‘占坑班’”;决心“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对于公众而言确实有些审视疲劳,再加上“‘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是一种忽悠”公众实在无所适从,是信还是不信?是谁忽悠谁啊?

“起跑线”之说,“择校费”总是解决不了,“负担”越来越重,那一样不是“教育部和有关部门一直反对的”?那一样教育部不是已经反对多少年了,教育部反对都不起作用,那么引领中国教育的航向是谁在起作用?

2005年,也是六年之前的5月,在江苏徐州举行了中国无差别教育高峰论坛1025日,全国义务教育均衡发展研讨会在安徽铜陵召开。这两个会议是教育部副部长陈小娅受国务委员陈至立委托莅临会议,这是国内最早关于义务教育均衡教育资源的高层研讨会。一年之后人大常委会就修订了《义务教育法》,这部法律修订说明政府不仅是注意到义务教育的重要性,而且是通过修订法律强化教育公平,促成教育资源的均衡。五年之后教育部基础教育一司副司长王定华仔一次坦诚说了这番话,这说明五年之后修订的《义务教育法》的目标并没有能完全兑现。去年“教育部表示,各地要力争经过35年的努力,使义务教育阶段择校乱收费不再成为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 并明确要求“各地要制定时间表”;“公平分配优质教育资源”。

又要35年的努力,人们只能等待,只能是期盼。

人们必然要问:教育部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为啥这么难?

昨天现任《中国武警》杂志主编,大校军衔。首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第3届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奖初评评委王久辛写了一段微博,这是引用钱文忠的话:“教育,特别是基础教育,恐怕未必应该全然简单地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这是个大问题,我们简单地认为,教育就应该跟着社会发展而发展。在某种程度上,教育是应该跟社会‘对着唱的’。是社会在教育教育还是教育在教育社会?应该是教育在教育社会。”

钱文忠是谁?大概就是那位讲《三字经》的大教授,他说得对吗?

钱文忠的思想与民国期间的“教育救国论”基本一样。“教育救国论”是那个时候一部分知识分子的观点,并不是当时引领中国教育的先驱的观点。不过解放之后对“教育救国论”曾经有过的批判却伤害过大部分教育工作者。

叶圣陶先生在1949年的时候曾写过一篇《“教育生活”——怀念陶行知》,生活教育是从杜威的教育思想演变而来的,陶行知先生在中国发展了这种理念。叶圣陶在这篇短文中说:教育“目标,理解,方法三项是一致的,前一派希望受教育者成为工具,就不能不把他们认作空瓶子,要他们无条件地吞下若干东西。后一派希望受教育者成为人,自然要把培养能力启发智慧作为教育的任务。”

如果我们“希望受教育者成为人”那么今天的教育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这篇著名的文章中叶圣陶说:“教育原不是孤立的事项,有这么样的中国,就有如现在模样的教育。有人说,要把教育办好了,才可以把中国弄好。这自然见出对于教育的热诚和切望,可是实做起来未必做得通。还是调转来说,要把中国弄好了,才可以脱出前一派教育的窠臼,彻头彻尾地推行后一派的教育。”

中国近代教育先驱者都是反对教育救国论的,他们主张“要把中国弄好了,才可以脱出前一派教育的窠臼,彻头彻尾地推行后一派的教育。”

我父亲与陶行知、叶圣陶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在1934年的一篇文章中说:“教育是不能离开社会而独立前进的,教育宗旨是寄于立国精神,它不能违背一个国家政体与国情。”“其次还有一个错误,是教育者常有,就是教育可以一手把颠危的国家社会挽救过来。”“教育是推进社会的一种手段,而不是推进手段的全部。”

至于教育部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为啥这么难?我想现在应该有答案了,钱文忠指望“教育在教育社会”并不现实,而是只有“把中国弄好了,才可以脱出前一派教育的窠臼,彻头彻尾地推行后一派的教育。”

当今中国社会的地突出矛盾就是社会腐败严重,政府公信力下降,这是社会问题,这需要通过政治民主的推动解决,社会问题解决不了,政府的公信力解决不了,教育部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就一定困难重重。

两会即在,反腐败,政治民主,社会公平必定是热议话题,这些问题不解决,彻底解决教育公平,以及教育方向和目标也有一定的困难,而人们的期盼也就在此。

二〇一一年二月二十五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