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刘春的《一个人的诗歌史》。顾城,北岛,海子,在那一个个的名字里,重温八十年代,无限怀念。
八十年代早期,我上小学。顾城北岛海子,在大学生中,有着狂热的拥趸,对我来说太遥远。只记得看过一本朦胧诗的小册子,叫青春诗集之类的,隐隐觉得文字很美。八十年代后期,大学里流行西方哲学思潮,诗人们走下神坛。我那时念中学,读的是席慕容的云淡风轻。
九十年代初,读大学,顾城杀妻后自杀的消息传来,让我们知道了这位诗人,知道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同学们开始传阅《英儿》,也只是当一部情色小说来读。这本《一个人的诗歌史》,用了很大篇幅讲述顾城的悲剧,最令人唏嘘。
这批诗人,代表着一个时代。青春,迷茫,理想,是八十年代的基调。顾城去办美国签证,办事员填表问肤色,顾城一脸茫然,认真地说,你可以在这一栏里填“美丽的”。
北岛的诗,犀利深刻。2006年我去英国,还在一个旧书店里,淘到薄薄一本北岛诗集,中英对照,里面有一首关于89事件,想必国内不会出版。多年前我在上课时,讲到base这个单词的一次多义,用的就是北岛那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英译。
北岛出国后,文字却显得游移不定,不再具批判性。有段时间,我一直在《收获》上读北岛的国外随笔,可惜均不足道。他的一本《青灯》,到现在也没开始读。
海子的遭际,让人不忍卒读。“你被劈开的痛苦,在大地弥漫”海子生前最后一首诗的这句,一语成谶。有关海子卧轨自杀,《一个人的诗歌史》透露的细节,我第一次得知。
之前我想象的,是飞驰的列车吞噬诗人的身体。而实情是:海子选择了一段慢车道,当火车缓缓驶来,海子从容地让过车头,然后钻入一节车厢轮下。。。。。。
从刘春平静的叙述下,我抬起双眼,满心疑惑,这是那个“我只愿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吗?